第一次看到若雪哭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若雪拭去泪花，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你们忙吧！”

冰蓝拿来狐皮大氅给若雪披上。若雪望着高耸入云的梧桐树，忽然发现未化的雪迹。“紫翠，下雪了吗？”

“是呢，你这一觉睡得好长呀从上午一直睡到这时候······”紫翠又把山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紫翠你去给我煮碗面来吧，我想吃面了。”

若雪摸着梧桐树。若雪围着梧桐树转着，三尾蝮蛇死了。我这一觉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靠着桐树坐下支着脑袋想着。若雪抬头望见紫翠端着热气腾腾地面，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紫翠把面放在桌子上，若雪浅笑着问，“紫翠这次做面怎么这么快？”

“哪有呢？我去的时候，厨房的卢妈说，早就有人吩咐把面煮好等小姐醒了端来呢。小姐趁热快吃吧！”

紫翠解释着。若雪疑惑地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丝放在嘴里，这面的滋味是······是熟悉的味道，眼泪再次滑落，泪水“吧嗒吧嗒”滴落在碗里。“你喜欢吃什么？下次给你带些？”

“吃面。”

这些话好像在哪听过。若雪低头一口气把清汤面吃了个精光。“紫翠、冰蓝我心情不好，想独自待会。”

紫翠端着空碗去了厨房，冰蓝也退了下去。“树爷爷告诉我为什么关于他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若雪耳朵贴在桐树上。“傻丫头我给他去通风报信受了重伤，是他让我重生，守护你。至于关于他的记忆也许是天意难为吧。”

树神慢吞吞地说道。若雪靠着桐树呆呆地坐着。他冷冷地站在界王殿上向九重天之下望着，看到泪水滑落的若雪心莫名一丝颤动又快速恢复平静。他默默地望着若雪，一站两个时辰。“界王，三尾蝮蛇已经伏法，诛杀她的是羡天的虎贲组的一员。”

悉陀垂立一旁。“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他摆摆手。悉陀眼睛向下界瞟了一眼：那丫头？默默地退下。自从与她相识，她的笑容能消融一切，今日为何······一个凡间丫头而已。他拈起棋子望着天地之间的棋盘，叹了声气扔下棋子转身来到怡梦花海的花园里，花园里中数不清的奇花异草，在其漫步，却无心赏景。暮色降临天空繁星闪烁，若雪起身舒展腰肢，“冰蓝取我的伏羲凤凰琴来。”

“是。”

冰蓝利落的从主房内取来伏羲凤凰琴放在红木桌案上。若雪低头抚琴，“铮—铮铮—铮——”芊芊玉手轻挑琴弦弹奏着《幽兰》小曲，祥和宁静的音符飘荡在空中。树神竖耳倾听空中飘来的音乐，身上的伤慢慢地开始愈合了。他在怡梦花海中听到飘来的幽兰小曲心慢慢沉静下来。望着若雪抚琴的样子嘴角慢慢上扬着，闭眼享受曲子带来的愉悦。“小姐的琴艺越来越好了呢，太好听了！”

一曲完毕冰蓝和紫翠都赞不绝口。若雪莞尔一笑，“心情好多了，我们去看看姐姐吧！”

若雪主仆三人来到灵棚，上官潋月披麻戴孝跪在棺椁一旁。若雪近前点香吊唁，“姐姐节哀！”

若雪跪在一旁。“雪儿快回去，你身体吃不消。听哥哥说爹爹要带我们去中原。”

上官潋月小声说着。“好。”

若雪起身离去。三日后余氏下了葬，上官寰叫来了碧娘、上官靖宇、上官潋月、若雪来到书房。“夫人过了元日初六我要到中原去处理一些皮草药材生意上的事情，我想顺便带着月儿和雪儿出去走走，让她们长长见识。还有件重要的事—靖宇的婚事，多年前给靖宇订了门亲事，是南儒国墨家的大小姐——墨灵雨。靖宇的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这次顺便到墨家把靖宇的婚期定下。”

上官寰柔声说着。“这路途遥远，两女孩子跟着出门我实在放心不下。”

碧娘叹着气。“有我在呢。要不是语嫣太小我就让你带着语嫣一起去呢。靖宇你留在山庄处理山庄的大少事务，少让你母亲操心。这次碧驽滋海水倒灌小镇附近有一些人房子受损，靖宇你到账房拿出两千两银子给族长让那些受难的人安家所用。”

上官寰吩咐着，“再过两日便是元日，今年咱们好好热闹一下！”

“是”上官靖宇应着。他们各自回了各处，“娘你也不用担心我，我的病都好的差不多了。”

若雪笑着说，“娘，语嫣会叫姐姐了。”

语嫣粉嫩胖嘟嘟地照着两只小手让若雪抱，“姐——姐姐。”

若雪抱在怀里逗弄着。“咯咯—咯咯咯——”语嫣笑得前仰后合。“夫人。小姐的新衣做好了，管家着人送去心澜小筑了，小姐回去试试吧！”

冰蓝躬身施礼。“去吧！”

碧娘让奶娘接过语嫣，若雪和冰蓝回了心澜小筑。“小姐，快看这几身衣服都甚是好看。小姐快快试穿一下。”

一身浅红的镂金丝钮孔雀戏牡丹的花纹蜀锦衫，内穿月白色金丝绣边的执衣，莹白的月牙飞凤拽地裙。缃色的如意丝绦在腰间系着个蝴蝶结。“好看！”

若雪穿上紫翠和冰蓝前后打量着。若雪看着衣服的木盘中，有苏绣云罗锻质地的金边凤穿牡丹琵琶襟袄裙、抓地绒厚锦梅花争春的貂皮坎子、樱草色的红地团花留仙袄裙、银鼠水蓝锻锦白地挑金绣线兰花草的斗篷，斗篷的帽子与围边是白色狐狸毛制成。“冰蓝，这些能用得上吗？”

若雪摸着这些衣服问。“小姐要跟着老爷要去中原，老爷说，中原那里这个时候甚是湿冷，小姐需要这些的。”

冰蓝回着。“哦，收拾下去吧！我们来剪窗花。”

若雪吩咐着，冰蓝把衣服收在柜子中。紫翠找来剪刀和红纸。“小姐记得您第一年在山庄过年的时候，小姐一直病着，什么也做成。”

紫翠快嘴快语到。“紫翠，寒冬腊月说话一点把门儿都没有，想咱家小姐——”冰蓝厉声斥责。“好了，剪窗花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若雪拿起剪子将红纸裁成正方形，再将正方形对折、再对折后绘出图案，剪出连年有余、团花锦簇·······“小姐手好巧呀！”

冰蓝看着若雪手中的花样。“紫翠你剪得什么？”

冰蓝垫脚而望，“我剪得是龙年大吉，今年是佛历中龙年。”

紫翠得意地说着。若雪看着她们斗嘴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