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汪万和洪杰是冲着他来的，对着干是必然的。李既安这个时候要是顺着他们的意思说，反而会让两人怀疑他别有用心。“汪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打价格战容易两败俱伤，何必呢，咱们和平相处难道不是更好？”
“和平相处？亏你能说得出口，自从你这里开业之后，我的万有健身房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客人全都被你抢光了，还怎么和平相处！”
“这，我的虎戏课不是都公布了么？你们健身房也可以开课啊。”
“想用虎戏收买我？哼哼，晚了。李既安，你不是能么，连江氏集团都不放在眼里，江思娜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怎么现在对我这样一个小小健身房老板低声下气，你倒是继续硬气啊。”
汪万得意极了，一旁的洪杰看到李既安吃瘪，心里也是极为痛快。果然打价格战才是最合适的手段。之前打拳，打舆论战，都让李既安占了便宜，这一次，他们一定要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李既安沉下脸，恼怒道：“汪万，我敬你是前辈，不要欺人太甚。”
“终于露出正面目了，怎么不继续装了？”
汪万嘴角微翘，拿起手里的喇叭，对着正在围观表演的路人们大声道：“最新活动，最新活动，本店为了回馈新老顾客，决定前一百位办卡的会员免费！先到先得！”
“握草，免费？”
“真的假的，去看看吧。”
“不花钱肯定愿意办啊，都别跟我抢！”
哗！这里的人一下都沸腾了。大家你追我赶，蜂拥闯进万有健身房分店。场面那叫一个火热爆炸。李既安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得意洋洋的汪万，扔下一句你等着，然后扭头就走。洪杰拍了拍汪万的肩膀：“做的不错，能看到这小子吃瘪，是我这些天最开心的时刻了。”
汪万看着李既安急匆匆的背影，冷笑道：“洪少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呢，反正咱们也不图赚钱，不信玩不死他。”
李既安回到君臣健身房，见孙静婉正在拼命挡着想要离开的会员。“哎，别走啊，你们这是干嘛。不是练的好好的么？”
“反正虎戏公开了，我们上哪不是练，对面免费的场子，不花钱照样练！”
“没错，大家赶紧过去吧，晚了可就没名额了！”
“不要挡路！等我们办完卡，再回来退会员费！”
孙静婉一个人，怎么可能挡住一群人。这些人像是不受控制的洪水，稍有间隙就会喷涌而出。李既安和窦雪也想把他们拦下，但不仅毫无作用，甚至李既安还摔了个屁墩儿。场面那叫一个滑稽。“诶哟，静婉，快扶我一下。”
孙静婉把李既安搀扶起来，看着店里的客人一个个都跑进了对面新开的那家店：“老板，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面开了家健身房，要和咱们打价格战。”
李既安装作屁股很痛的样子，他现在越是滑稽可笑，汪万和洪杰就越是得意。“啊？那怎么办？咱们有钱和他们打么？”
窦雪摇了摇头：“我们店现在可以使用的本金只有十几万，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打。”
“还要再加五十万，我这里有个私教课，刚收的钱。”
“五十万？什么私教课这么贵？”
“先不说这个，静婉，你这里怎么回事。训练室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吧，怎么连虎戏会员也跑出来了？”
“是有个会员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说什么对面可以免费办课，接着又冒出几个人附和，刚开始大家都有些意动，但也没有抢着要去办的意思。后来也不知怎么着，突然有个人往外跑，其他人就跟着跑，之后就成这样了。”
从众心理就是这样。很多人多的地方发生踩踏或者拥堵，也不一定要真的发生什么，只要一个人表现出逃跑的样子，其他人就会跟着跑。“看来有人被买通，当了间谍啊，”李既安苦笑，心里却想着虎戏会员少一些也挺好，“扶我到沙发。”
孙静婉、李既安和窦雪三人坐在沙发上，眼看着店里跑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孙静婉无比着急：“老板，这下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客人被抢么？”
李既安沉默片刻，对窦雪道：“窦雪，准备退款吧。”
孙静婉生气道：“不行！是他们违约在先，咱们凭什么退钱？你说是吧，窦雪。”
他们挣钱也不容易，如今健身房好不容易做起来。这要是退钱，可就直接打回原形了。窦雪刚才已经知道李既安的打算，这个时候人太多，也不好明着告诉孙静婉，所以只能先站在李既安这边，等没有别人之后，再把计划告诉她。“为了以后的口碑，咱们也只能退款了。你想，如果扣他们的钱，他们反手找媒体曝光，这件事只会让影响更加恶劣。咱们之前得罪了江氏集团，如果被他们抓住这件事，趁机炒热炒大，可能咱们就彻底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了。”
“那也不能退钱吧。”
孙静婉气不过，起身朝外面走去。“你去干嘛？”
“我去对面，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招。”
李既安拉住窦雪，任由孙静婉出去。“静婉自有分寸，不用担心她闯祸。你去准备账单合同，这几天看来有的忙了。”
窦雪回到柜台，开始统计他们的账款。半个小时后，她把结果告诉李既安：“咱们现在还有六十七万，既安，这些钱恐怕不够退款，要不，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
“我还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按照咱们这儿的房价，怎么也能卖个一百万。”
“卖房子？想没这个必要。钱的问题我会解决，卖房子的想法就不要再提了。”
李既安没想到窦雪能做到这步。这让他有些刮目相看。退款要退，不代表这些天他就不挣钱了。他要把幕凝雪的模式推广到更多人身上。少而精，才是最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