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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佑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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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镇,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城镇前面是人们生活与居住的地方,后面是一片广阔的树林,一条河流自树林深处蜿蜒流出,贯穿了整个清风镇,被人们称做“清水河”。河水虽深,但是清凉透彻,味道甘甜,整个城镇的人生活用水皆来源于此。在城镇里有一大户人家,名为“陆家”,陆家负责管理整个清风镇,在城中有着很大的威望。陆家,聚风堂。“风之秘术,是我们陆家特有的法术,曾经我们家族凭借这门法术为皇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一位白胡子老者站在讲台上,“风之秘术一共有四式,分别为升鲲,飞鹏,落凤,降龙。天佑,你来背一下第一式的心法口诀。”

无人回应。“天佑。”

老者又叫了一声,但依旧无人回应。“陆天佑!”

老者加重了语气,还是无人回应。“先生,”一位学生开口道,“您的眼疾是不是又加重了,陆天佑今天没有过来。”

老者眯眯眼,环顾了教室一圈,果真没有见到陆天佑。“天洋,你来讲。”

“先生,”另一个小女孩回答,“天洋哥哥有事情要处理,也没有来。”

“他不会和陆天佑那家伙一起出去鬼混了吧。”

“才不会!”

小女孩反驳道。“安静。”

老者见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开口制止道。“怎么不会?”

又一人无视老者,加入了对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陆天佑那个乡巴佬来了之后,陆天洋可没少围着他转。”

“安静!”

老者再次讲道,但他的话再次被无视。“你这样说天佑是不是太刻薄了?”

又是一名学生不满地说,而他身旁坐着的人则一脸的不屑:“怎么刻薄了,我倒是觉得乡巴佬很适合他,毕竟他……”“够了!”

讲台之上,老者的一声怒喊打断了众人,老者身上青色灵光浮现,一股威压自向学生扑面而来,学生们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我说让你们闭嘴,明白吗?”

众人点头如捣蒜,表示已经明白。老者收起威压,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让人省心的都没有。”

……“少爷,你又偷偷跑出来,家主知道后又要罚你了。”

来福跟在陆天佑身后,提醒道。清水河两侧,各种摊贩在售卖东西,叫喊声此起彼伏。“没事的,”陆天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那种课无聊极了,不听也罢,而且有些家伙看我不顺眼,我在那里也是浑身不自在,与其坐在那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出来逛逛。”

陆天佑在一个卖水果的摊前停下,仔细挑出了两个品相好的苹果,然后向身旁伸出手:“来福,带钱了吗?”

几枚铜板被放入陆天佑的手中,陆天佑付了钱,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另一个递向身边。“甜吗?”

一个声音问道。“当然,这可是我挑的。”

陆天佑自信满满地讲道,但随即感到有些不对,转头一看,只见陆天洋站在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而来福站在陆天洋身后,手里还拿着他递过去的苹果。“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天佑惊喜地问道。“刚才付钱的时候。”

三人在路边找了一处台阶坐下,陆天洋看着吃着正香的陆天佑,笑着讲道:“天佑你真的很喜欢吃水果呀。”

“是呀,以前家里穷,买不起水果,娘总是带我到山上摘野果,娘找到的果子都是又大又甜。”

一说到这里,陆天佑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这么说来,我已经五年没有见到我娘了。”

“天佑在这里不开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天佑解释道,“自从我来到这里,我吃的好,穿的暖,修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大家都住在同一屋檐下,对我来说却像陌生人一样,有些甚至把我当成仇人,明明都是一家人,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亲情。”

陆天佑抱着膝盖,伤感地讲道。陆天洋摸了摸陆天佑的脑袋,呆呆地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没错,每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少爷,”坐在陆天佑身旁的来福拉了拉他的衣袖,“那边好像出事了。”

兄弟二人顺着来福手指的方向,看见那里正围着一大群人。“似乎有人溺水了。”

来福补充道。“我去处理,”陆天洋站起身子,理了理衣服,“来福你先带天佑回去吧。”

说罢,向人群走去。陆天佑看着陆天洋的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中,一种莫名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黑云压城,天地无光,丝丝闪电如同游龙般卷起厚重的乌云,发出阵阵轰隆巨响。山雨欲来风满楼,狂风怒号着侵袭着大街小巷,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少爷,”来福敲了敲门,“吃饭了。”

“进来吧。”

陆天佑原本躺在地上,手中正举着一本书,听见了来福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书,挺身坐起。来福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个饭盒。来福打开饭盒,端出一盘果子放在陆天佑身旁,然后拎着饭盒,将其中的饭菜摆在房间中央的餐桌上。“找到我哥了吗?”

陆天佑啃着果子问道。“没有。”

“是吗,”陆天佑有些失望,嘴里碎碎念地抱怨道,“你说我哥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明明说好了要带我去找我娘的,结果等我出去修炼回来以后就不见他了,两年来毫无音信,真是不让人省心。”

“少爷,要是天洋少爷回来了,看见你把他的房间搞成这样,恐怕会觉得你才不让人省心吧。”

陆天佑环顾四周,屋内一片狼藉,书本被扔的到处都是,原本放书的架子上却是空空如也,书桌上满是画着涂鸦的纸,笔砚却掉落在地,桌脚处还有一滩半干的墨渍。床上更是糟糕,被子褥子被揉作一团,枕头不知为何被踢到了床下……“唉嘿,”陆天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随手将吃过的果核扔在地上,伸手去拿另一个,嘴里还在为自己辩解道,“我哥不会那么小气啦,再说我这不是为了等他回来嘛。”

说话间,一个果子从盘子里滚出,骨碌碌地滚到了书桌底下,陆天佑也跟着爬到书桌下,捡起果子,猛一起身,头磕在桌子上,将整张书桌掀翻在地。“疼疼疼……”陆天佑捂着脑袋直叫唤,眼睛不经意一瞥,看见在那张书桌底部,有着一道暗格,陆天佑将果子叼在嘴里,扣开暗格,向里面摸了摸,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盒子呈枣红色,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殊的图案,也没有上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陆天佑打开了盒子。“啪”,陆天佑嘴里的果子掉在地上,但他没有去捡,而是死死地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轰隆——”一声闷雷声响起。在那盒子之中,放着一块红色的垫子,在那垫子上,躺着一枚刻着“风”字的玉佩,而在玉佩上,一条显眼的裂痕将玉佩表面分为了两半。“这是……”“我娘的玉佩……”“少爷你没事吧。”

来福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陆天佑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我见过。”

“你见过?”

陆天佑抓住来福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在哪里见过?快告诉我!”

“几年前,我去城后树林边的一座木屋里去取送洗的衣服,木屋的主人好像就带着这块玉佩。”

“轰隆——”又一道雷在天空炸开。陆天佑松开来福,兴奋地颤抖着身子,嘴里不住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

之后拉着来福向门外走:“快,带我过去。”

“少爷,不先吃饭吗?”

陆天佑并未回答,而是急匆匆地拉着来福冲向了狂风怒号,电闪雷鸣的屋外。……陆天佑怏怏不乐地走出门外,一道闪电赫然闪过,照亮了陆天佑身后的庭院,杂草丛生的院墙上顷刻间布满了骇人的阴影,风摧残着院中破败不堪的木屋,摇晃着嘎吱作响的屋门。这一切都暗示这屋内易经很久没人住了。“怎么会这样?”

陆天佑懊恼地讲道。“少爷别担心,也许她只是搬走了而已,”来福安慰道,抬头看了看天空,“暴雨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之后我会去打探消息的。”

“这不是天佑少爷吗?”

此时,一位提着篮子的老婆婆经过二人面前,认出了陆天佑,然后望向陆天佑身后的庭院:“这件木屋已经有两年没人住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阿婆,你知道之前住这件木屋的人是谁吗?”

“知道呀,”老婆婆点点头,“是一个叫作苏雨沫的。”

“她现在在哪?”

陆天佑拥上前,殷切地看着老婆婆。老婆婆叹了口气,哀伤地摇摇头:“她已经死了。”

“轰隆——”一道闷雷在陆天佑头顶炸开,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低沉的天空。陆天佑呆滞在风中,脑中一直回荡着阿婆的话。“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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