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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活剌浑水烽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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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纳葛里的居民还是和往常一样该狩猎狩猎该种地种地该打鱼打鱼。夏天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绿色的森林被照成了金色。而在纥石烈部老营诃邻,则是另外一回事了。部落里兵马云集,酋长厅里坐着从旁边乌古论部来的骚腊和富者以及海罗。虽然乌古论部和完颜部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不想反抗腊醅,他们只能顺从腊醅的邀请。在议会上,腊醅说道:“陶温水的那群贱民逃到了劾里钵他家那儿,我该不该将完颜部也一举吞并?”

“该!”

麻产和其他兄弟一起举手表示支持。乌古论的勃极烈们也只好跟着举手表示同意,腊醅看着举手同意的贵族们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今天夜晚,我们将会洗劫苾罕村,然后再从苾罕村一路杀向纳葛里!最近我的一个汉人朋友给我们带来了一种能砸碎纳葛里寨墙的投石车,有了它纳葛里的城墙就会像瓦罐一样脆弱!”

诃邻兄弟们听了大声鼓噪,乌古论贵族也只好假装兴奋拍手。于是纥石烈部和乌古论部开始集结勇士,凑齐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人浩浩荡荡地向南进发。在行军途中,海罗悄悄地跟骚腊说道:“我的女婿就是劾里钵的二儿子阿骨打...这一次打起来可会坏了我们乌古论和完颜的关系呀~”“唉...覆水难收啊...今日战局已定,腊醅轻敌必败无疑...”骚腊回答道“不过听说苾罕村只守着七八百来人,苾罕村一旦吗没了完颜部就相当于掉了一条胳膊...不如...咱们派人送信给劾里钵?然后咱们再以蒲聂部帅兵攻打的借口撤兵?”

此时,机灵鬼富者想出了一个主意。“嘘!小声点!腊醅听见了可不是好事儿!”

骚腊攮了一下富者,三人也顿时安静下来了。队伍最前面,腊醅和麻产骑马骑在最前面大声大气地说着大话:“这一次我要上劾里钵他老婆!”

“我也要上!大哥,你前我后咱俩把她分了!”

麻产道“你怎么什么都蹭我的,啊?”

腊醅笑道,麻产和其他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诃邻兄弟们的狂笑声在森林里回响...与此同时在纳葛里,劾里钵突然想起阿里衍还在黄头部。打仗他的每一个儿子都不可以缺席,所以他喊巴歹赶往黄头部接回阿里衍。巴歹点了点头,矮壮的身躯就飞上了蒙古马。蒙古马朝着黄头部的方向飞奔而去...在巴歹朝着黄头部飞奔的时候,阿里衍和纳真哥还坐在树下互相依靠着。两人自从第一天见面就没有彼此离开过,每时每刻都像两团毛线一样缠在一起。“有一天,我会带你到一个一年四季都不会下雪的地方...那儿没有暴风雪也没有严寒。”

阿里衍温柔地说道“中原吗?那儿好神秘啊!听说那儿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水果,有一个叫西瓜的绿石头,你把它切开里面就有像红宝石一般的东西,吃上一口甘甜无比!”

纳真哥依偎在阿里衍的怀里说道。阿里衍这次也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明白北方不出水果。“嗯...那儿确实很暖和很神秘,但是那儿没有我们女真这样儿壮美的风景。”

阿里衍答道“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想去去那儿,我想看中原人长什么样儿的...我想看看中原的女孩子会什么。”

纳真哥吻了他一口说道“中原人啊不要看比较瘦小,头脑比契丹人要好使一百倍!中原人的贵族住在宫殿里,身上穿着绫罗绸缎,汉人女子几乎每人都会书法字画,还会跳舞!”

阿里衍道“哦?书法字画有什么用?能不能呼风唤雨?”

纳真哥好奇地问道“呵呵...这倒不能...只是他们的文化和艺术,他们通过他们自己的方式来互相吸引!就像我们女真人会秀肌肉一样。”

阿里衍答道“总有一天,我们女真人要让世界知道我们语言的美!我们会创造自己的文字,写下自己的神话!”

纳真哥摸了摸阿里衍的脸说道。“那当然...”阿里衍答道,等阿里衍刚刚说完。巴歹就出现在了他俩面前,他急促地说道:“主子,劾里钵要叫你回去了...我们与纥石烈人打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阿里衍奇怪地问道“我们回去再告诉你,先跟我走!”

巴歹有点儿拉扯阿里衍的意思让他走,结果纳真哥站起来对他说道:“别对我的郎君这么粗暴!小心我收拾你!”

阿里衍拦下纳真哥说道:“纳真哥,战事要紧!我必须回去!”

纳真哥听了说道:“那我也跟着去!你俩站好了等着我!”

说着她跑回家里似乎是去拿自己的武器之类的了。巴歹没有理她继续跟阿里衍说道:“时间要紧,阿里衍!快找到你的马然后我们走吧!”

阿里衍听了跑到马厩那儿牵出了他的大白马随着巴歹驰骋而去。此时拿好武器和的纳真哥出来看见两人不见了踪影,她也自然知道他俩在往哪儿跑了。她备好马别了注都也朝着纳葛里疾驰而去。当阿里衍和巴歹到达纳葛里的时候,劾里钵正坐在他家门口削着桦皮。看见阿里衍了之后问道:“好玩吗?”

阿里衍点了点头后又问道:“为什么这么急地叫我回来?”

“巴歹没跟你说吗?腊醅那儿有动静,他要来攻打我们完颜部了。”

劾里钵的精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削桦皮上“腊醅是谁?”

阿里衍问道“腊醅啊是北边活剌浑水诃邻乡纥石烈部的头人,前几天路上袭击我们的流寇就是他买的...我还听说他要因为几个逃过来的陶温水部民对我们大动干戈。”

劾里钵回答道“那群混蛋...”阿里衍刚刚开口,就看见一个完颜兵跑过来说道:“门口跑过来一个黄毛丫头说要找阿里衍,咱们已经把她给扣下了。”

阿里衍一听惊道:“那是我马子!赶快给我放了她!”

在一旁的劾里钵听了又好奇又搞笑地看着阿里衍说道:“你到底找了什么样儿的悍妇?”

阿里衍在准备回答劾里钵之前纳真哥生气地过来打了他一巴掌道:“都喊你等我了为什么不等?”

阿里衍没来得及回答脸上又是一巴头。劾里钵在一旁并没有阻止纳真哥,而是偷笑起来。“以后还敢不敢?”

纳真哥又吼道“敢!闭嘴,女人!”

阿里衍一下扑倒纳真哥使劲儿地吻了她的嘴一口,纳真哥心里的怒火就这样被阿里衍的一口吻像一滩水一样扑灭了。她温柔道:“我离不开你...”阿里衍把她扶起来,此时纳真哥还在舔着阿里衍被扇的通红的左脸。劾里钵在一旁哈哈大笑着说道:“好丫头...阿里衍你管得住管不住啊?”

阿里衍笑着说道:“没事儿,我有我的杀手锏!”

父子俩笑完之后纳真哥又开口道:“劾里钵,我要跟着阿里衍打仗!”

“行啊,阿里衍有些时候比较粗心!战场上粗心大意的话死得最快了,所以你随时帮我看着他啊。”

纳真哥点了点头。之后劾里钵又跟阿里衍说:“这次我打算也派你去驻守苾罕村,他们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就是那儿!如果你战败了的话不要担心,我和兄弟们就在你身后随时会过来支援你!现在你先带好你的同伴们,这次去只用带十来人就行了因为我在那儿已经有驻军了。”

阿里衍嗯了一声之后回到他家里换好了他的皮革锁子甲后叫上了他的四名同伴和纳真哥一起赶往苾罕村。傍晚的太阳仍然没有失去他的力量,一直闪烁着,矮土木墙外的森林显得格外宁静美丽。阿里衍的队伍到达了苾罕村,下马后阿邻谋克一家来接待他们。帐篷边的锅里煮着飘香的鹿肉,这时阿邻问道:“你就是劾里钵他三儿子?我听说三儿子不是斡带吗?”

“是...我是拏懒收养的,我正好比斡带多见一次青草...斡带这个人和我很处不来,经常会和我语言上发生冲突。”

阿邻听了点了点头,于是对阿里衍介绍道:“这是撒喜,我唯一一个亲姐姐...在我见第八次青草的时候我父母森林里狩猎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去那儿了...是她天天靠采集山货捕鱼打猎养活我的!我在见第十二次青草的时候她就出嫁到陶温水那儿讨生计,而我就一个人在野外活着直到劾里钵点兵的那一天,或许是我当时幸运...我因为我的勇武被选中了当谋克长。”

“哦...原来是一家人啊,那我也介绍介绍我身边的各位喽~坐在我身边的是我的未婚妻纳真哥,她曾经是一个守卫但是现在她从我这儿得到了上战场的机会。”

纳真哥听了嘿嘿地偷笑了一下“旁边不吱声的这个是乌答补,平时很少说话但是惹急了绝对不好惹...这个大个儿叫忽孙,曾经也徒手打过熊。”

忽孙听了憨厚地挥挥手然后秀了秀自己的肌肉。此时,聪明的活里罕早就知道阿里衍会怎么介绍他了于是打断道:“我叫活里罕,我是完颜部鹰户他儿子...我爹...算了吧不想说,我小时候喜欢射箭。”

阿里衍等活里罕介绍完了之后又指着巴歹说道:“这是个蒙兀人,他曾经在辽国是一个要犯!他从望建河一直飞马逃到了纳葛里...好马术。”

巴歹笑了笑说道:“阿里衍呢是阿骨打和其他几兄弟捡的,斡带一直想把他给卖了但是拏懒不让...劾里钵一家从此就添新丁了,这小子头脑特别聪明!现在你背上背的圆盾和身上穿的盔甲就是他和阿骨打一起弄出来的。”

阿邻谋克听了点了点头指着陶得里说道:“这是我姐夫,是他带着撒喜从纥石烈人的手里逃过来的...”在陶得里问了声好后一个探子急匆匆地向他们跑了过来,那个探子没注意脚下的凹凸不小心滑了一跤。爬起来了后连忙说道:“阿邻!纥石烈人朝着咱们的西北边来了!”

阿邻听了眼睛瞪大了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修了工事的?”

探子回答道:“昨天我们村里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就是纥石烈部的奸细!”

阿邻听了说道:“他们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他们离墙西端只有几百里了!咱们必须要到水顺口子乘他们度过山沟的时候袭击他们!”

阿邻听了立刻喊道:“向水顺口子出发!阿里衍,做我的副指挥!”

于是他喊女真战士们备好马和武器上马直奔水顺口子。在到达水顺口子之后,太阳终于疲惫了。开始缓缓地落下... 果然如探子说的一样,水顺口子两面环山并且地势较为陡峭。阿邻谋克打算兵分两路,自己把西头阿里衍把东头。完颜兵们从附近搬过来一些雷石并准备好弓箭和猎叉,两旁茂密的森林和岩石完美地遮挡住了完颜兵的存在。水顺口子似乎是一个通往苾罕村的暗道,一旦度过水顺口子再走一公里就到苾罕村了。阿邻和阿里衍这次守着的是苾罕村的咽喉...此时,在完颜兵静悄悄地等待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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