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纤娘惊呼“殇儿！”

有人来了，不对，先将赵纤娘杀了，不然，武氏那没法交代。李默干脆直接把短剑朝赵纤娘抛射去，速度越来越快，却在快要直抵赵氏咽喉时，被一把陈旧的刀打在了墙上。李默抽眼看了短剑。“娘！”

赵殇冲进门扶起惊吓过度的赵纤娘。“敢问，阁下……你！”

“你！”

一模一样的脸，也难怪赵氏会认错，可是，一样的脸。“说！你们究竟是谁？”

武氏要她杀了她们，应是清除后患，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此时却禁不住地心慌。赵纤娘或许是明白了什么，“殇儿，去，去把门关上。”

赵殇不言语，只是听赵纤娘的话把门关了上。赵纤娘看着李默，眼中泪光逐渐闪烁，“孩子，你随我来。”

赵殇却不答应了“娘！她刚才可是要杀你，你为何要相信一个杀人犯。”

李默最厌恶‘杀人犯’这个称号，冷哼一声“将死之人，想说什么不行呢，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

“你莫猖狂，做坏事的你也不怕遭天谴！”

“殇儿！你别……”“我别，我别什么？我看你就是被这张和我相似的脸给惑住了！”

“姐姐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定是某些刻意的人故意为之。”

李默不屑于计较赵殇的眼神“废话真多。”

“你！有本事出去打过。”

“空有蛮力，没有技巧，再怎么打，也是输字当头。”

“好啦，殇儿，你出去，在外看着。”

“娘，她要杀你！”

“出去！”

赵殇到底不放心她们两个独处“罢了，你，要是我再进来时我娘少了一根汗毛，我为你是问！”

“随便。”

赵殇出门前将旧刀强行塞在了赵纤娘的手里，暗暗地瞪了某人一眼才关门守在了门口。“你的时间有限，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默也不收刀，就地立住。赵纤娘转身，她刚想开口，一触及李默的眼神便兀自笑了起来“是她让你来杀我。”

李默的刀微动。“别急，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迎来这一刻，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竟死得其所，”李默不语“武氏对你好吗？可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

“很好。”

“很好？挺好的，挺好的。”

也不知是突然思及何处，赵纤娘像心有不甘一般怒吼起来“她武媚娘究竟何德何能，这辈子总是顺心如意，她要我死，可以，可安定公主分明就是她自己为了争宠杀之随即陷害于我！要杀人灭口，她倒不怕我死后化做鬼再回去找她！”

“闭嘴！”

李默失了耐心，右手举起短刀，以极快的速度向赵纤娘刺去。赵纤娘微微笑，有泪吟涌“孩子，唤我一声娘吧，打你出生起，你还没有叫过我一声娘呢。”

“闭嘴！”

李默这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已经怒红了眼，她最恨别人辱骂她的阿娘。赵殇实在不放心，直踹了门往密室里冲。“娘！！！”

李默闻声抽刀，赵纤娘就这样倒在李默面前“殇儿，快跑！”

“你这恶人，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偏执一定要杀我娘，我懂了，那女人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怎么，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卖命，亏你还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真是羞耻！”

李默冷笑一声，星眉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其赵殇脖端。“长的一样又如何，阿娘要我做的事绝不会有错，要错也是你们弄错了。”

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回城复命。……李默解下头饰，卸了妆容，又散下长发，脱去华服，走到榻前。说到底，是她错信于人。或许从一开始，她不该活下来，这样就没有后来的那些荒唐事的发生，她亦不会亲手杀了她的娘亲和阮生妹妹。但事已至此，她唯有做完眼下的事，才好放心入黄泉向她们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