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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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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黄老道将东西收拾一下,带着我继续赶路。我向他问起那个邪神像问题,黄老道似乎并不想继续讲下去。可故事已经说了,就这么吊人胃口也有些说不过去,他就告诉我。那个邪神像被他给毁了,他遭受了诅咒,每年都会梦到那些孩子上吊的场景。这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每次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些孩子,他们瞪着死鱼眼,质问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

“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

“都是你害死了我们,这一切都要怪你。”

这些声音如魔咒一样徘徊在他的脑海里,这就是邪神像报复他的最后手段,让他一生都沉浸在愧疚中。不过现在他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入土,指不定哪天两眼一眯,吹灯了,下去跟那些孩子好好道个歉,也算是了却他心中的一个念想。我听完黄老道经历的故事,心里多少有些看不透那些吃人的想法,我也饿过,最长的一次是七天七夜,一口吃的没有,一口水也没喝。当时是被陈家村的村民绑在柱子上,如果不是黄老道,我恐怕已经死了。赶了一个上午的路,我都在认真学习识字,百鬼夜行这本书,上面记载的厉鬼数量足足有上百,我现在只认识其中两个,还有的厉鬼是当初遇到过的。现在也学习了不少新的字,按照黄老道的说法。“孩子学习都快,脑袋聪明,不像我们这些老人,思想跟记忆都跟不上了。”

前面有个村子,黄老道打算先去那个村子休息一下,这是我们赶路三四天以来,第一次看到的村子。我和黄老道骑着马车进入村口,路边就是池塘,老水牛在里面栖息。这村子名为莲花村,主要是靠山上的水果还有池子里的鱼为生。挨家挨户都有自己的鱼塘,日子过得比较滋润,而且这里离镇子很近,养的草鱼河虾,就全部拿去镇子卖。我和黄老道在村子里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住,最主要的还是村民们怕生,谁都不愿意收留两个外地来的人。还是黄老道打听了一下村长的家里,说我们是路过的商人,黄老道还说自己是个道士,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找他。莲花村的生活水平要比其他村子好,所以那些牛鬼蛇神的,他们也不怎么信,不过村子里还是有一间庙,里面供奉的是土地公公。村长让我们去那里将就一晚上,同时给我们准备了被子褥子,晚上还送了一些吃的过来。草鱼还有虾米,我以前在陈家村都是上河里抓小鱼小虾,这种大鱼我还是第一次吃。当天晚上,我和黄老道都吃的很饱,躺在土地庙睡的也舒服。毕竟经常在山里呆着,也没有个定所,再加上山里经常有豺狼虎豹的,根本不敢陷入熟睡。三眼乌鸦落在贡品桌子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来回摇头,似乎在审视着什么。我躺在床上,梦见了一个女人,他走在路上,扑通一声跳进了旁边的池塘。当时我好像也进入了水里,那女人拼命的挣扎,我看到有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他的腿,不让她上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我擦了擦满头大汗,去看黄老道,他也刚醒。我准备跟他说自己做的噩梦,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开门,村民们惊慌失措的往村外跑,嘴里说着;“快点,又有人出事了。”

“听说是田家的新媳妇,前两天刚过门,就淹死在村外鱼塘了。”

“死的那叫一个惨,身体都浮肿了。”

“这都是今年第几条人命了。”

我和黄老道起身,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村口围堵着一群村民,池塘下面有个女人被打捞上来,全身泡的发白。我看到这个女人,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噩梦,简直如出一辙,跟如今打捞上来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我这是提前预知了她的死亡时间。”

村民们都在讨论她是什么时候跳进鱼塘自杀的,那女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死不瞑目。田家的儿子,田山连滚带爬冲上去,看到刚过门的媳妇就这么死了,抱着尸体痛苦。这时黄老道压不住心里的火,上前嚷道:“赶紧松开这个女人,你抱着她,晚上她的阴魂就会缠上你。”

此话一出,叫田山的男子不信,还骂黄老道是个精神病,有多远滚多远。我也体谅这个叫田山的男人,媳妇刚过门就死了,现在还出来个老头神神叨叨的,让他离远点,这放谁都不乐意。但黄老道就是这样的性格,有话直说,听不听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是一名道士,如果晚上发现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土地庙找我。”

黄老道没有跟他废话,带着我回到土地庙。收拾被子褥子的时候,我问他:“那女人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了,她跳进池塘里,被一只手抓住,游不上来,那女人是被害死的。”

黄老道点点头说:“那鱼塘阴气重,也挨着村口,以前应该是死过人。”

从村民的口中得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很快到了晚上,黄老道没有睡觉,靠坐在墙上闭目养神。他让我早点睡,但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我问他:“你在等那个人找你吗?”

黄老道没有说话,我想我猜的八九不离十,那个男人今晚就会过来。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很急促。黄老道起身把门打开,田山跑进来,跪在地上就恳求他帮忙。“大师,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田山的身上被抓的都是血印子,身上湿漉漉的。黄老道自然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的没错吧?你妻子回来找你了。”

田山点点头说:“您说的都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白天怠慢了您,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黄老道将门关上,安抚好他的心情,问道:“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你妻子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回来的,她回来之后,又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完全没有睡意,起身打算跟着一起听听,田山究竟遇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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