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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楚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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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潇潇是日本人,楚楚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想起了刚认识林潇潇时的情景。那天楚楚刚办好入学手续,迎面来了一个洒脱漂亮的女孩,抓住她的胳膊久久不放,如同久别重逢的好友“吴楚楚?欢迎欢迎!我叫林潇潇,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林潇潇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言语举止也颇有东北人的热情豪爽。寒暄过后,林潇潇说她租了一套很不错的房子,就是房费贵了些,如果楚楚能和她一起住,可以将费用降下来。楚楚本不愿和别人搭伙,见林潇潇如此热情好客,便应了下来。她们一见如故,天南海北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交谈中,楚楚知道林潇潇是A市人,更觉得亲密无间,便把自己的家事个人喜好一股脑倒了出来。如今大卫说林潇潇是日本人,楚楚将信将疑,不明白操着东北口音的林潇潇怎么会是日本人,更不明白林潇潇怎么会和如此粗俗凶恶的大卫勾连在一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楚楚最想知道的是大卫的真实目的。“为什么绑架我?为什么仇恨中国人?”

“中国人杀了我祖父父亲和兄长,和我结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我的使命就是多杀中国人,为威廉家族一雪耻辱!”

“你姓威廉?”

“大卫.威廉。”

楚楚十分吃惊,一个M国人,一家三代死于中国人之手,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在楚楚有限的历史知识中,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甲午海战、南京天津北京马关辛丑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中国成为世界列欺凌宰割的羔羊,什么时候侵略过别的国家?又怎会和威廉.大卫祖孙三代结下仇恨?“不信?”

大卫从楚楚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不屑和轻蔑。“当然不信了,”楚楚义正词严“中国是礼仪之邦,中华民族是爱好和平的民族,绝不会随随便便杀人。据我所知,中国从没侵略过M国,更不会和一个M国家族结下三代人的仇恨。而M国则是一个侵略成性的国家,不仅支持蒋介石打内战,还把朝鲜战火烧到鸭绿江边,轰炸扫射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即使不能正视这铁一般的事实,也不需编造连小孩子都不相信的谎言;这些煞有介事的说辞表明,要么你是个白痴,要么是个不知廉耻的说客和骗子。”

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面前,大卫觉得有些好笑。他收敛了杀气,颇有耐心地问道“想不想听听这其中的缘故?”

“只要不是胡说八道,听听又有何妨?”

楚楚气呼呼回道。“那就从我祖父说起吧,”大卫眯起双眼,仿佛透过历史烟云,寻到了中国人杀害威廉家族的佐证。“我祖父是二战中的王牌飞行员,只要他的战机起飞,任何对手都会心惊胆寒。可是在韩战中,祖父由于一时大意,被初出茅庐的中国空军击落了,成为威廉家族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原来如此!楚楚终于明白大卫所说的仇恨是怎么回事了。“阁下,”楚楚轻蔑地笑笑“如果我的祖父就是当年击落阁下祖父的中国飞行员,我会无比骄傲!你所说的韩战就是美国出兵朝鲜,妄图把朝鲜变成美国的殖民地;美国的空军不仅在朝鲜犯下了滔天罪行,还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炸死了很多中国老百姓。你的祖父可以在欧洲横行,可以在日本横行,在中国不行。你祖父是侵略,是犯罪,是自寻死路。你要算账就去找M国的政客们吧,那是你们自己的事,算不到中国人头上。”

大卫目光中闪出了一道寒光,但没有发作,越发对这个眉清目秀的中国女孩产生了兴趣。“如此尖牙利齿,不怕扭断你的脖子?”

“如果一个人把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好怕的?本小姐现在不但不怕了,还很想知道你父亲和兄长又是怎样死在中国人手里的。”

大卫不得不佩服这个孱弱女孩的胆量了。他不但不仇恨女孩的出言不逊,反而把她当成了忠实的听众,当成了倾述心中苦闷的朋友。“我的父亲从小立下报仇雪恨的宏愿,十七岁时考入西尔希州空军学院,毕业后驾驶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U-2高空侦察机,多次从台湾机场起飞,深入中国内地收集军事情报。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末的圣诞之夜,父亲拨通了祖母的电话。“‘亲爱的妈妈,儿子在太平洋西岸祝您圣诞快乐。明天儿子要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驾机飞往鸭绿江,在万米高空祭奠爸爸的英灵。妈妈,儿子时刻不忘爸爸曾经有过的切肤之疼,日夜苦练,增强杀敌本领,以最优异的成绩告慰爸爸的在天之灵。妈妈,儿子要让曾经挑衅侮辱杀害过爸爸的中国人血债血偿!儿子要让他们在强大的M国面前永远发抖!妈妈,儿子与您同在,上帝保佑我们!’”“那是父亲最后一次与家人通话。第二天,U-2高空侦察机被中国导弹击中,父亲身负重伤成为解放军的俘虏,先是绝食,后又拒绝治疗,三天后饮恨而亡。”

看吴楚楚默默地听着,大卫继续说道“二十一世纪初,哥哥脱颖而出,成为关岛上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哥哥几次请缨要去教训一下野心勃勃的中国人,但始终得不到长官批准。哥哥盼望M国中国能够兵戎相见,能够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海空大战,届时他将驾驶天下无敌F22战机,任意进出中国领空领海,一雪祖父父亲当年的耻辱。哥哥终于等来了机会。虽然不是M国中国开战,他奉命驾机深入中国沿海和内陆上空,以实地检验F-22战机的隐身性。哥哥的血液沸腾了,驾驶着战机直插云霄,很快就进入中国东海领空。透过机载雷达,哥哥发现两架中国歼十六战机跟了上来,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哥哥不明白,F-22战机隐身性能无与伦比,可刚刚踏入中国大门就被咬住,太不可思议了!机舱里响起了警报声,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空,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空,马上退出,马上退出,否则后果自负……”惊恐中,哥哥立即调转机头,可还是迟了,F-22由于机械故障失去了控制,一头扎向万顷碧波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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