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玲玲组里的人浩浩荡荡围着何长征去吃饭的同时，张光明组里的人也来到一家饭馆坐了下来。他们今晚轮到谁请客不得而知。赵莉恶恨恨地说：“他m的，真没想到何长征才来几天，一个毛猴娃子当了站长，张站长，这口气怎么说也咽不下去！怎么搞他，你说句话。”

“哎，原以为这次扶正不会有问题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m的何长征给钻了个空子。”

张光明做梦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岔子，无奈地摇摇头。“年前大舅哥已经给王主任打过招呼，我当站长的事王主任也亲口答应过。这事可能还是出在马小凡身上，他对我也是一肚子意见，离站前肯定没有说我的好话。”

张光明想了想又说。张光明聪明着呢，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他m的，马小凡一天到晚不到站里来，是老子把发行站支撑着的，他倒一点儿也不领情，临走还踹老子一脚，这一点儿我咋没有算到呢。”

张光明唉声叹气地说。“我们现在只说如何对付何长征吧。其他事已经过去了。”

许明礼接着说。“何长征不像马小凡，他会一屁股坐在办公室，想搞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光明思索着说。“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不闹点儿动静吧，就这么便宜了何长征？”

赵莉这小媳妇心狠着呢，咬牙切齿地说。“那倒不会，肯定要搞点儿动作，至于怎么个搞法，还要看何长征下一步的三把火怎么烧，烧到什么程度，先别急，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趁他刚上任，搞臭他，说不定还能把他拉下马，不然以后等他屁股坐热了就不好动了。”

张光明老谋深算地说。“菜上齐了，一会儿凉了，边吃边说。”

许明礼见菜上的差不多了催促道。“吃吃吃。”

张光明拿起筷子说道。“哎，忘记了喝点儿啥酒？”

许明礼站起来准备去拿酒。“今晚没心情，不喝酒，我们不能庆祝何长征这龟孙子，拿几瓶饮料。”

张光明沮丧地说。“好吧。”

许明礼跑过去拿饮料。“有个事情你们要记住，如果我啥时候和何长征吵起来了，你们要帮个腔，不能只看热闹啊。”

张光明吃了口菜和向大家交代说。“会的，会的，我们不会不吭声。”

赵莉带头表了态。今天的事反差太大，张光明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张光明没有一点儿好心情，不再言语，低头吃菜。其他人也只顾着自己吃，没人说话。场面有些尴尬。有人还在吃，张光明也不等了，打个招呼匆匆回去了。其他人不管吃没吃好，也只好起身一起散了。何长征这边却很是热闹。“何站长，我们真的都没想到，发行部让你当了站长。我们还寻思着，要是张光明当了站长，还到这里干不干呢。”

蔡玲玲眉飞色舞地说。“那我当站长了，你们还走不走？”

何长征微笑着看看大家。“肯定不走了，肯定不走了。”

蔡玲玲抢先回答道。“那就好，感谢大家的支持，有你们在，我更有信心把发行站的工作做好。”

何长征想给大家一个定心丸，表态说。“张光明这次没有当上站长，会不会给你使绊子？”

卢亚珊无不担心地问何长征道。“事情没有出现，我们也不好估计。只要我们走的正，行的端，就不会怕什么歪风邪气，你们说是不是？”

何长征半开玩笑似地说。“张光明总是喜欢搞些歪门邪道，如果不思悔改，迟早会吃大亏。”

尹军分析道。“是的，张光明这人心眼坏得很，何站长要早做防备。”

蔡玲玲忧心忡忡地说。“大家放心吧，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对付张光明，而是把发行站的工作做好，只要有成绩，报纸发行量上去了，我们说话才有底气，才不怕歪门邪道，谁也撼动不了我们，你们说对不对？”

何长征引导大家把心思用在工作上。“菜来了，大家吃吧，为了不影响明天工作，今晚大家就不喝酒了啊。”

何长征催促大家开吃。“好，那我们就以茶代酒，祝贺何站长走马上任，旗开得胜，干。”

蔡玲玲带头举起茶杯，大家一起干了。在吃饭的同时，大家七嘴八舌不停地议论着站里的工作，情绪激动，越说越有劲儿。何长征要求每个人对发行站的工作提出个人建议。“有人多领报纸偷卖给小商店，有人多领礼品占为己有，这些事一定要管管。”

蔡玲玲大声说。“应该考虑撤销张光明的副站长职务，发行站存在很多严重问题，都是张光明一手操办的。”

尹军语气沉重地说。“是的，有他在，发行站永无宁日。”

卢珊珊也跟着说。“他们组里的人为啥跟他那么近？”

“还不是因为有点儿蝇头小利在。”

“有人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出卖自己的良心。”

……根据大家的提出的不同意见，发行站下一步该怎么办，何长征心里已经有了底。回到发行站，张光明组里住在发行站宿舍的三个人已经回来了，正说着话。当他们看到与何长征一起吃饭的两个人走进宿舍，哑口无言了。发行站集体宿舍住着六个人，双方正好各有三个。宿舍里出奇的静。是啊，两个不同派系的人住在一起，心照不宣，各怀不同的心事，特别是今天的事，更不会有共同话语，无从说起。沉默，才是最好的结局。何长征更是毫无睡意。何长征心里明白，发行站存在有很多问题，需要一个一个地解决。会不会有很棘手拿不准拿不下的问题呢，这才是最头痛的事情。人算不如天算，走一步说一步，有些事只能听天由命，谁也改变不了。两场不同的饭局，不同的人群，不同的话题，彰显了何长征和张光明两个不同的人的性格，人品，圈子。这是不是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兆？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