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以前母亲都是夸他那几个化妆师人美能力强的，怎么今天画风就变了？“妈，你的意思，她们就嫁不出去了？”

元朗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了看时间，江小鱼出去前给他发了信息，怎么半天都没有回来。“她们好是好，可是不能当我们家的儿媳妇！”

元妈妈说着反应过来，立刻坐到元朗身边，“你的意思，你真的找了个影楼的化妆师？”

“她是新来的，和那几个人不一样！”

元朗说着放下手机，看着母亲回答。元妈妈立即脸就拉了下来。她只希望儿子能找个本分老实的姑娘，最好和她一样是体质内的稳定工作。“不一样？都和你住一起了，还说不一样？”

元妈妈立即来了脾气，“我可告诉你，等下她回来，我就走！别说我不给她面子，连面都不见！”

元朗没想到母亲会发这么大脾气，在他谈恋爱这件事上，母亲向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怎么突然变脸变得这么快？“妈！你如果看不上她，就是看不上你儿子！因为她是我选中的人！”

元朗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服软，“如果你给了她难堪，就是给我难堪！”

元妈妈的气焰顿时就熄灭了一大半。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不想让儿子生气。既然他非要找这个女人，她这个母亲也只能姑且忍着。看看再说。“我可告诉你，如果她不是个好姑娘，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元妈妈态度随即软了下来。元朗这才满意。街角，江小鱼提着一袋水果，缓慢地朝家里走着。路不远，也不是特别晚，可是她总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她在临川已经生活了几个月，这一片也算熟了，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怎么今天觉得怪怪的。“小鱼！”

她一抬头，发现元朗来接她了。于是加快脚步朝他走去。“元朗！”

她走在他身边，因为害怕，所以挨得很近。元朗接过她手里的水果，另一只手顺势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还好，她没有抗拒。元妈妈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时间很晚，她却依然想给儿子做点事。翻开鞋柜，儿子的几双鞋整整齐齐地放在底下两层，看起来倒是干干净净的。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好，是个会做家务事的人。鞋子不需要她刷，她便进了卧室。床铺倒是叠放的整齐，她更加满意了。打开衣柜，她的脸色就变了。衣柜里，清一色的都是女人的衣服。她扒拉了一下，确定主卧里没有元朗的衣服。她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又变了。怒气冲冲地去了次卧。次卧的衣柜里，只有反季的衣服，当季的衣服一件都没有。元妈妈立刻明白过来，其实儿子根本就不住在这里！儿子的房子让那个女人住着！那么儿子住在哪里？她记得儿子还有套小房子，是为了方便以后她过来住而准备的。一室一厅，装的比较简陋。这套大房子是她和老伴省吃俭用才攒够的首付，现在竟然让那个女人住着，儿子搬出去住，这是什么道理！她自己都没舍得住一天，凭什么被那个女人占了！她正这么想着，便听见外面的开门声，连忙从卧室出来。江小鱼刚刚进来，便看见她从卧室方向出来，只觉得奇怪。“小鱼，这是我妈妈！”

元朗立即走上去介绍，“妈，这是小鱼！”

元妈妈看看儿子，硬是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阿姨好！”

江小鱼便礼貌地打了声照顾。元妈妈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坐吧！”

她说着便自己坐到了沙发上。江小鱼也不是傻子，岂能感觉不到元妈妈对她的不满。她看了看元朗，元朗也是一脸茫然，刚刚还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个人一样？“阿姨，吃水果！”

江小鱼连忙将袋子里的香蕉拿出来，递给元妈妈。“小鱼，你坐下来！”

元妈妈说着看向元朗，“主人不招待客人，怎么倒让客人招待主人来了？”

江小鱼不解她这番话到底什么意思，自己一进门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她吧？“阿姨，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江小鱼并没有打算委曲求全，既然有意见，就早点提出来。元朗立即站出来，这样的谈话趋势，他意识到可能会冒出火药味。“妈，你吃水果！”

元朗立即将香蕉塞到母亲手里，顺便朝她挤了挤眼，“我这个主人招待你，满意了吧？”

元妈妈也不是个给了台阶不知道下的人，接过香蕉便放下了。然而抬眼看到江小鱼，就心里不满，特别是刚刚好像看到她走路时，腿脚不灵便，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小鱼，你过来，阿姨想跟你说说话！”

她佯装出一副开心的表情。江小鱼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拒绝，便朝她身侧走去。看到她走起路来腿脚果然不灵便，元妈妈的脸色立即阴了下来。她愤怒地看向元朗。元朗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走过去要扶江小鱼。“算了，天这么晚了，我回去了！”

元妈妈再也忍不住，起身便走。江小鱼还没有坐下来，看到她这个态度，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种被羞辱的感觉，她已经很久都不曾有了。“妈！这么晚了，你就住在这里吧！”

元朗也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任性，连忙拦住她。“这又不是你的房子，我住下来，住在哪里？”

江小鱼这才明白，为什么元妈妈会从她的卧室出来。她应该已经参观过自己的卧室了。“妈，这个房子现在是小鱼一个人住着，那也是因为没有结婚，怕被人说闲话，所以我才搬出去住的！”

元朗拼命地解释。元妈妈瞪了江小鱼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好，房子的事就不说了！她的腿是怎么回事？”

元妈妈说着指着江小鱼便骂，“你找什么人不好，找个腿脚不灵便的！”

腿脚不灵便？江小鱼没有说话，昨天复查时，医生告诉她，可能以后她的腿只能这样了。“妈！”

元朗尚不知道她的复查结果，所以还想替她解释，“小鱼的腿受了伤，还在恢复期！你怎么能说她的腿脚不灵便呢！”

江小鱼不想忍了，既然这个女人这么不喜欢她，无论自己做什么，她也不会喜欢的。“对，阿姨，你说的没错，我的腿是不灵便！”

她说着看向元朗，“我忘了告诉你，医生说我的腿可能以后都只能这样了！”

元朗愣了愣。元妈妈恼火极了，推开元朗便跑了出去。“妈！”

元朗无奈，立刻追了出去。江小鱼站在原地，这种感觉好熟悉，熟悉的让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曾经那种绝望的生活中去。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良久，才传来敲门声。走到门口，她犹豫了几秒钟才打开门，然而站在眼前的人，让她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