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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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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人口逐渐向大城市聚集,不过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安宁这样的小县城也有了些许现代化气息。但公交车还是个问题,我在公交站牌下等了十几分钟才上车!好在车上留有一个位置,我坐下后,一边揉腿一边看着窗外。经过几站后,车里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这时,一位满脸汗渍带着一个三四岁小孩的年轻女人上了车,他们背对着我,站在对面的座位旁,那女人一手扶把手,一手搂膝下娃。眼睛来回打量着车厢后面,想寻找座位。看得出他们走了很远的路,孩子走累了就要她抱,她抱累了,就放下孩子,接着走,孩子哭喊着累不想走,她便安慰,现在他们终于赶上了公交车,还得站着。她站着是没问题,可这小孩很是不乐意,撇着小嘴不停的哼唧。这女人尝试几次想抱起孩子,奈何这公交车晃动不停,索性她还是放弃了。车上肯定是没座位了,我看她身边的那几个人也没有让座的意思。尽管双腿酸痛,我还是决定让座。于是我刻意跺了跺脚跟,做出准备下车的状态。那女人闻声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俯下身子微笑着对小孩说:“看~有人要下车了~咱有座咯!”

说着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他俩与我之间还隔着好几个人,于是我故意整理下衣服,等他俩走到我身边,我才站起身,女人将小孩抱在腿上坐下,小孩一脸幸福的贴靠在女人怀里。我握着扶手继续望向窗外,余光瞥见这女人看我一眼,此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略显尴尬,其实我只是不想要她那句谢谢而已,既然装作下车那就装到底吧,于是我挤过人群,往车后门走去……公交车终于到站。我下车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没走几步,突然一辆轿车从公交车后面窜了出来,当它冲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时,不巧被一辆闯红灯的黑色越野车拦腰撞翻,轿车车身断裂零件四散,里面两个人当场饮恨。越野车的前脸也撞平了。这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周围的车辆都停了下来,于十字路口处,引起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强势围观。我的性格向来都是未参与,勿围观。又不能帮忙,凑什么热闹?况且,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我经历太多,见怪不怪了都。继续低着头匆匆穿过十字路口。突然,我怔住了,莫名的察觉到,这辆越野车受损如此严重,竟然无人员伤亡,其驾驶员是一位健壮的女性。我努力把注意力向后方集中,当我注意到她时,她也在注意我,我俩的意识刚好碰在一起!原来在撞击前的一瞬间,她从车窗跳了出来,落地后,连续翻滚,安然无恙!我转过身,在浓烟滚滚人车混杂的十字路口,远远的瞧见一个高个子女人,快速离开现场。在我印象中从没见过这个人,她是干什么的?我站在原地挠挠脑袋,没任何头绪,只觉得她的步伐很有力度。算了,不纠结了!现已是中午,好久没陪母亲一起吃饭了。我刚拿起手机又放下。前面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还是直接去吧。我的母亲从来不用手机,家里只有一部座机,我一般都是有事的时候会给她打座机。而每次母亲都只是回应几个字就挂断了。其实母亲一直是个女强人,她的症状是后来才出现的。在我十岁的时候,还在磨盘村村小读书。有一天下午,风和日丽柳絮纷飞,乡村小学的走廊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我正坐在教室里,咬着笔头认真听老师讲课。突然!在窗外的西南方向,磨盘山上空亮起一道闪光,随后一圈冲击波沿山顶四散而开。大家陆续转身向窗外望去,眼看着,一弧遮天蔽日的巨大气浪,排山倒海地迎面袭来。还没等大家做出反应,只听轰——的一声,好比巨浪撞在崖壁上的巨响。一时间,飞沙走石带着震断的木质窗框,连同玻璃碎片一起灌进来,整个教室都在晃动。大风翻滚而过,留下一团糟。同学们都蓬头垢面的从课桌底下爬出来,个个目瞪口呆,哪见过这场面!这时我班班主任,那位瘦小的中年女人的第一反应,赶紧从讲台上跑下来,查询大家有没有受伤。当她路过我身边时,直看到她的胳膊上,被玻璃碎片割了很大一道口子,那伤口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深红的血液从泛白的筋肉中涌出。每每回想起来都不禁双腿发抖。当村里的防空警报响起后,学校开始安排全体放学。这天是我在磨盘村村小上学的最后一天。同时当天有好几个村民失踪了,其中包括我的父亲。派出所调查未果,不了了之。接下来全村实行封闭,很多村民都选择提前搬家,我随母亲搬到五十公里外的安宁县。住在我面前这栋楼的二楼。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母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慢慢的,她与我基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沟通了。除了她的闺蜜莲姨,她从不见客。今天站在楼下,却有一丝不安。我觉察到最近一个月,有人来看过母亲。确切的说应该是几个人。走在楼梯上,甚至可看到他们上楼下楼时的足迹。这种感觉很强烈,因为我能隐约的感受到,其中的某个人格曾经盯视过我。我在思绪中努力寻找,却搜索不到他们的相貌。可此时!我已经明确的感受到,母亲并不是一个人在家!我拿起钥匙轻拧锁芯,嵌开一条门缝,再用脚尖垫起靠门折页的位置,悄无声息的将门打开。我在这住了十几年,对此太熟悉了。我侧身轻步走进去,直见客厅的电视播放着杂七杂八的报道:XX地惊现XX,XX表示xxxx……我朝客厅里面探头,看到沙发上母亲的侧脸,同坐在沙发上还有另一个人,我攥攥拳头深吸一口气!直接大步迈进客厅。母亲发现了我,没说话,扭头向我示意:寻儿回来啦。我绕过母亲的视线,看见跟她坐在一起的是位美女!肥大的灰色短袖衫露着一双大白腿,像个爷们样的盘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一盘葡萄。“小雪?”

“寻哥!”

小雪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挥手。“怎么你在这啊~!我还以为谁呢……”我长出一口气。“是我啊!我爸妈出去旅游了,自己在家没意思,就来陪李阿姨了。”

小雪嘻嘻哈哈的说着。莲姨是我母亲的闺蜜,她女儿白雪跟我是纯发小。她是我们老家白氏家族的后代。磨盘村姓白的人占了四分之一,白氏曾是我们那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地主家族,土地革命后便落魄了。不过白氏后代都兢兢业业,日子过的还不错。我在上楼的时候,光琢磨那几个陌生访客了,竟没注意到小雪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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