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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金船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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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起眼的小官的怒喝声对于这些大官来说莫得用。但是身为一国之君的生母,尊贵的太后的怒喝声是纯百分之百管用的。太后如惊雷的一般的怒吼声过后,在场本在叽叽喳喳的人群登时全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垂着头,紧抓各家儿女妻子。不约而同同时转身,找到主厅路口,跑起来!接二连三急急忙忙的动作在地板之上敲响,发出‘咚咚咚——’的声效。人们宛如丧家之犬一般头一窝蜂冲进了往主厅走去的通道,一时之间,路口被人们如洪水一般的崩入而变得水泄不通,几百多号人竟无一人敢回头。密密麻麻的‘咚咚咚——’声过后,当奴才重新观看还有何人无入厅后,便无意间在角落里发现了掉落的一只绣鞋、两顶乌纱帽、三个扇子、四根簪子、五块手帕等等等遗落物。拿着扫把路过这儿的太监不由好奇,疑道,“哎?这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或小姐把这些丢了去?”

……船廊上,一排排身着华裳的贵人们纷纷随着领路的萧县令一同前往在主厅的通道。每个人只顾着走路,偶尔会有小小的聊天声传来,但很快便会被人群脚步踏出的‘哒哒哒——’声给盖住。新秋走在骁呈哲身旁,一手捂着脸,一手搭在骁呈哲肩上,疑道,“哎?王爷,您看这金船内的装修怎么如此熟悉?”

骁呈哲顶着右脸颊上红掌,平淡地道,“用的都是从师父师娘从金国打来的金子制成的金板,能不熟悉吗?”

“啥?”

新秋吃了一惊,随即神情立刻变得愤怒起来,质问道,“千太师不是保证绝对会用金子来治中州的难民吗?”

跟在他们身后的白晏畅非常小声地道,“千太师是保证用金治难了,但没有保证用多少啊。”

燕忆怀哼道,“那些大官讲的话你怎信了?至少也要跟他们打字条罢。”

白忘忧道,“打字条没用,可以被毁掉的。”

一路闲聊下来,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面。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从人通通到齐了,立马走到了每扇门的一边,双手抓在门缝里,用力一拉。只听‘哐哒——’一声,一抹金灿灿的光辉直接从打开的大门里暴露了出来,照射着众人那颗钛合金狗眼,一通光芒下去,里面的场景尽数展露了出来。大殿之内一片金碧辉煌,正中间的高台之上后面的壁画雕刻的是美轮美奂的祥龙金凤,摆在三个用金制成的宝座前的是一张用纯玉雕刻而成的长桌。在主殿之中横着的大红地毯的左右两侧,整整齐齐的竖摆着一张张精致的紫檀木长椅。见此,新秋和骁呈哲眉头紧蹙,心里一阵怒火‘蹭蹭——’涌上心头,但奈何时不由人,只得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挥袖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燕忆怀看着四周金碧辉煌的一切,不禁疑道,“嗯?不是说骁国兵马远不如黎国么?这么多金呢,怎么会买不了兵马呢?”

燕木昭道,“现如今骁国所有地方增添的金全都是从灭了的金国收刮而来的,金国名如其实,人马不多,势力是六国之中最弱的一国,但国库却是骁、黎、年竺、江、常、乐国和林隐庄的好几倍不止。”

燕忆怀问道,“钱那么多,势力却仍是最弱的?莫非……”燕木昭看出了她的心思,接着答道,“没错,金国的钱……只有走投无路或者穷乡僻壤的地方或人才敢收。”

燕忆怀道,“国库里的钱……不干净?”

燕木昭道,“金国说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是一个只存在了二十五多年的集市。金国是一位专门偷盗别人墓、烧毁众多神仙庙、强/奸/掳/淫的贼开办的。金国里卖的全都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且金国国主平日便当着十里八乡的人的面干过不少恶心之事,无人敢,也无人愿意收他的钱办事。“无人收,不代表他成了国主之后就不能继续盗墓,所以,他的国库便渐渐多了起来,都存到了六国国库之上。后来赫女将与纯大帅带领几百名将士灭了金国,皇上见里面的金子多的不用掉十分可惜,于是……”说到这儿,他便不再说下去了。燕忆怀了然,抬头继续扫视了一番这金灿灿的主殿,不禁心内冷笑了下。随后,便跟着燕木昭坐到了座位上。就在他们坐下的那一瞬间,许许多多的人也随即来到自个的座位上坐下,很快众人便通通安置好了。金船宴的座位都是按照官职来排的,官职越大便越坐前,官职越小便越坐的偏僻。夏雏儿和黄大浩一家就是因为家父官职太小而被迫坐到了大门的附近,那座位,他们附近那一个个官职小到不能再小的人。夏雏儿心内暗暗发誓道,“从今往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按照皇族主母的标准来变化自己,一定要靠着自己来让母族贴光!”

黄大浩远远望着明明没有官职却仍旧坐在翁太师一家旁边的白开挂,心内无限羡慕‘蹭蹭——’涌起。再扭头看看自己旁边那位正在闲来无事磕瓜子的老爹,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嫌弃起来。黄县令注意到了他,漫不经心的扭头,一口吐掉了嚼在嘴里的瓜子壳,问道,“咋了?”

“……”黄大浩无言以对,道,“你就不能争点气嘛。”

黄县令怒吼道,“你还有脸来指责你老爹?!”

下一秒,黄大浩有一阵没一阵的痛呼声便传到了白家人耳里:“若不是你擅作主张要跟忘忧退婚,你老娘我也不至于出个门还要躲躲藏藏!”

“你这个逆子!从小到大全是被你祖母惯坏了,忘忧是庶女怎么了?人家的待遇和名声就差燕家嫡女燕忆怀一步之遥了你还嫌弃个嘚啊你!”

“一点都不为咱们黄家着想,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兄长!”

白忘忧将黄家人的怒骂声听入了耳中,不禁摇了摇头,将候在自己身旁的宫女刚倒给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尽,心道,“那个黄大浩长得都没我哥我弟和燕木昭好看,口气还挺臭的,要我嫁过去天天闻他的口臭味吗?”

白开挂小声的在跟陶氏议论道,“哎,夫人,你说。黄家那个大少爷是不是口里老是有一股大蒜味,每次一闻都能熏死我。”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太后,长公主,二皇子殿下驾到!!!”

这声音就宛如一道天雷炸在人们的耳边,既震大又富有震撼力。才刚坐在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的人们又齐唰唰纷纷起立,通通摆上了一张恭恭敬敬的脸。顷刻,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龙凤,头戴皇冠,浑身(在官员眼中)附带着专属的BGM,迈着他那金贵的步伐来了!!!来了!骁欢来了!接着,跟在骁欢身后的便是太后和长公主了。太后一如既往的穿着她那身给人一种高大上感觉的黑裳华袍,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登场了!她的一只手牵着的便是她那心爱的外孙女骁落桂。此时的骁落桂那可是一夜之间恢复了以往的嚣张跋扈,穿回了她引以为傲的嫦娥仙女服,两只手腕上各套着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蹬着鼻子,器宇轩昂的随着太后一同走向前方。就在她的身后,大大方方的贴着一张红红的辟邪符。骁呈哲心道,“……我们是不是玩太过了?还贴着呢。”

不只是她的身后,就连她的里部也贴满了整整十张的辟邪符!千宴心的装束更是尽显了她一身的大气,骁国专属的皇后大红服饰,头顶着的代表她正妻之位的凤冠。只不过他与前面几位的表情截然不同,她是面带着一股温和的面容登场的。跟在最后面的骁呈武则压根没有穿过多的什么金银珠宝,只是往常的一身华袍,面带微笑的一边走路一边给发了疯似的喊着他名字的曹淑雁等人招手。嗯,确认过了,果真是一家人。骁国不可惹五大天王出场了,在场的所有人纷纷低下了头,行起了大礼,齐声高喊道,“臣/臣子/臣女参见皇上/太后/皇后/二王爷/二皇子/长公主各位殿下!”

走在路上时,骁欢故意放慢了脚步,待千宴心经过他身边时,骁欢突然慢慢走到了她的身后,千宴心引起了好奇心。下一秒,骁欢直接揽腰抱住了千宴心整个人。千宴心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皇上?”

骁欢笑道,“怎么?爱后是不愿吗?”

“啊啊啊!”

在一旁观看的一大波少年少女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窃窃私语道,“帝后爱情,我磕到了!”

新秋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恶狠狠地望向这对帝后,心道,“呵,帝后爱情?我呸!若不是千宴心,万将军又怎会成为如今这幅模样?”

骁呈哲一语不发,整张脸平平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似是早已习惯了欢心这对明目张胆的在他这个被辜负的女人的儿子眼前秀恩爱的事,对于他来说。若是换做以前,确实会非常难过和不甘,但如今接受了事实,似乎也觉得没那么重要了。千宴心轻轻的‘嗯——’了声,乖乖的让骁欢揽着她的腰,在大庭观众之下一步一步的随着太后坐到了宝座之上。宝座是给帝后和太后做的,所以骁落桂和骁呈武陪他们三个走到台前时便纷纷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骁欢落座后,扫视了一圈仍在向他们行礼的人,一如既往地说出了那句日常话:“众卿平身。”

接着,主殿之内响声四起,道,“遵旨。”

随后,一阵阵不大不小的声音过后,众人纷纷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见着人群通通落座后,骁欢开话了,道,“诸位爱卿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由朕开办的金船宴上,朕甚是欢喜。原先朕是想跟爱卿们唠唠一些家常之事的,但……”话音未落,便听一个洪亮爽气的男声传来,乐呵呵地道,“唠家常?是聊关于骁皇殿下后宫的那些嫔妃吗?”

他身旁一个男声道,“滚!天天提女人,你怎么不干脆直接住在妓/院里!”

这声音是从千太师身旁传来的,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移到了发话人的方向。骁欢道,“紫光宫主,赤焰小宫主,朕疏忽了,居然没想到你们也会来。”

是的,坐在千太师旁边那桌的二人其中一位便是正在喝着自带的桃花酒喝的津津有味的毁善,他是方才跟骁欢搭完话后才打开酒盖喝的酒,光顾着喝了,丝毫不注意漏出来的酒水在他衣领口撒了一通。骁呈武打招呼道,“原来这位便是本王听说多次的赤焰小宫主赴秋,可否能让本王看清小宫主的脸?”

闻言,本来捣鼓手中兵书的赴秋抬起了脸,这不抬不要紧,一抬便再次引起了一大波少女的震动,纷纷捂着通红的脸在窃窃私语。赴秋相貌凌厉冷峻,五官分明,肤色白皙,乌黑长发通通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扎在后脑勺上,一双杏仁眼,身高足有一米八六,额上附带着一个又大又红的彼岸花胎记,光是一个眼神,他就足够能迷倒一大波少女的了。“啊。”

骁落桂看的不禁着了迷,心道,“天哪,没想到才比我大了三岁的赤焰小宫主竟然生的如此俊美,我……我……”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随即,倒了下去,骁呈武赶忙接住了险些摔倒在地的妹妹。毁善将喝光的酒壶放到了脚边,接着对骁欢道,“本宫前先便听闻骁皇后宫新招进了一大批才人和昭仪,不知可否能让本宫一睹她们的芳容?”

赴秋小声哼道,“你可别把在林隐庄的性子带到外人面前。”

毁善不听他讲话,甚至觉得他烦,干脆直接一拳头打在了赴秋的脸上,随后,赴秋便捂着通红的鼻子嘴里低声痛呼着转过了身。“啊!”

骁落桂瞬间惊醒,怒气冲冲地望向了仍在笑眯眯的毁善,怒道,“你竟然……”话还没讲全,便被骁呈武无情的捂住了嘴巴,‘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手掌之下奋力的喊着。终于,在骁落桂在人手掌之下挣扎了大约快一分钟后,她那为数不多的智商总算开窍了。她一把将脸与骁呈武捂着她的那只手分开,骁呈武诧异,可接下来的这一幕彻底让他从表面微笑——惊慌失措。骁落桂怒气冲冲的跳上了整张紫檀木桌,只见她一只手在空中朝着毁善的方向狠狠地扑腾了一巴掌,接着,另一只手慢慢的伸进了衣袖里。骁呈武惊慌失措道,“落儿不可!”

纵身扑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骁落桂已经抽出了一条约莫有三十米长的铁鞭,先是拿在手中酝酿了下,冷笑了声,随后,大手一挥。毁善笑嘻嘻地道,“本宫……”话音未落,便见一条在空中舞蹈着的‘长蛇’毫不犹豫的朝他脸上抽了过来。毁善整张脸瞬间僵硬了起来,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众人亲眼看着铁鞭离毁善的距离愈来愈近,内心那叫一个激动,尤其是欢心夫妇和太后,三张嘴巴张得都有痰盂大了。铁鞭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距离人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现在距离人脸一米,啊不,五厘米了。燕忆怀看着飞在空中的‘长蛇’,看的有些呆了。新秋手里拿瓜子的手也拿不稳了。骁呈哲内心已经完全震撼了,心道,“大皇妹啊,大皇妹,你他妈能不能收敛一点?这可是紫光宫宫主啊喂!”

见状,唐年华赶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骁菊羞的双眼。白忘忧一脸嫌弃的模样看着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白开挂和白晏畅以及白晏樂三人。燕木昭识趣的将身子移到了后面,捂住双耳,等待暴风雨的爆发。‘啪——’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彻底在整间主殿之内炸了开来,就宛如一个手雷,引爆了主殿之间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清脆的几道分不清是什么发出的声响,在外头干活的人真真错觉到了船内是不是哪儿炸了。与此同时,建在主殿底下一楼的厨房里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咕咚咚——’灶台上煎熬多时的鱼汤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锅里鲜美的汤汁再也承受不住锅内的闷挤,发出了声声抗议。“唔唔唔!”

掌勺的御厨和端菜的厨娘们被五花大绑捆在天花板上,他们的嘴和四肢通通都被绳子缠绕着,双眼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此刻正在奋力挣扎中。被捆在天花板上宛如蜘蛛一般的王大厨:“唔唔唔。”

翻译:俺滴汤啊,你嘞个亲娘嘞,造孽呢!“烦死了!”

躺在躺椅上的一名慵懒的女子干脆直接将脚上的草鞋给脱了,朝着天花板上抛了过去,正中王大厨脑壳。王大厨惨叫一声,随后便没了声响。女子见绑在天上的人没了动静,冷哼了一声,随便便继续搭起了二郎腿,十分悠闲的听着她的手下在外面干活的声音。灯光照映在她的脸上,她生的也是挺好看的,娇俏灵丽的一张脸,白皙如雪的皮肤,一头棕色的卷发,身上的一袭白紫短裙让她穿的如此协调。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她额上的那一个鲜红的彼岸花胎记。“大……大姊……”一名颤颤巍巍的小姑娘指着即将爆炸的汤道,“这……这个……”女子吼道,“你把它端了不就行了?”

“我……我……”小姑娘眼中的泪水‘哗——’一下全流了出来,哭着跑开了,喊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不要逼我了大姊!呜呜呜!!!”

“……糟心玩意,”躺在躺椅上的女子无可奈何的一下子翻身飞跃到了灶台前面,一把拿掉了盖在汤上的锅盖,拿起汤勺,一勺一勺的将冒着香气的鱼汤放到了每一个碗里,一边干活一边抱怨道,“早知道就带慕楚来了,还得我各川恶霸花月圆来动手!简直折煞我也!”

就在她说话期间,所有的汤就都被一滴不落的倒进了碗里,此刻正在往上冒着浓浓香气。“喂!”

花月圆朝一脸奸笑着在满汉全席的美食面前的八岁孩童吼道,“你动作就不能快一点吗?!”

八岁孩童名为彪儿,身体挺壮的,肤色偏黑,一张天生的反派脸,贼眉鼠眼的,额上也有一个鲜红的彼岸花胎记,此刻被花月圆一吼,吓得抖了抖。花月圆道,“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彪儿应道,“是!”

一阵捣鼓过后……花月圆和彪儿各拿着一瓶沉重的壶子一同站在准备端给众人的美食和鲜汤前。彪儿奸笑道,“嘿嘿嘿……”花月圆赏了他一巴掌,随后,彪儿各她一同一股脑的将壶子里的液体‘咕咚咚——’一点一点的淋在了所有的饭菜上。最后,‘啪——’滴水不落的两个空壶被重叠着砸落在角落。厨房大门被一把推开,无数端菜的宫女们一众踏进了厨房里,将摆在桌上新鲜出炉的饭菜一齐搬去了主殿。主殿内……“啊啊啊……”骁落桂浑身伤痕累累的趴倒在地,她捂着自己被铁鞭抽出血痕的一处,满眼恐惧和不可思议的望向站在她面前那个在手中玩弄铁鞭的男人,颤颤巍巍地道,“毁善……你……你……你……”毁善再次扬了扬手中的铁鞭,一双眼瞳竟显冷酷冰冷之气,与前先还在笑嘻嘻地与骁欢对话的阳光少年简直判若两人。见他欲再挥鞭,千宴心总算坐不住了,起身,赶忙劝道,“紫光宫主,落儿她尚且年少,不懂事是难免的,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毁善扬手一鞭子抽在了骁落桂的脚边,鞭子落地的声音使骁落桂本能的抖了抖,内心恐惧更上一层楼,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毁善冷哼道,“十五岁不小了,千皇后,她身为你们骁国的嫡公主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本宫若是不好好收拾她,只怕日后……”他神情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吼道,“你们骁国的名誉都要毁在她手上!”

话音未落,就见端着饭菜的宫女们马不停蹄的走进了主殿里,看都不看主殿现在的情景,自顾自的将饭菜一桌一桌的摆在了众人面前,一瞬间,整个主殿便被香气包围住了。闻着香味,太后立马找到了理由,拍了拍手掌,道,“紫光宫主,虽然落儿她年纪尚小,但应罚。可现在大伙肚子也空了,不如且先用餐,再来商讨?”

毁善冷哼一声,将手中握着的铁鞭随便扔到了脚边,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落座,拿起了筷子。骁欢道,“还愣着干嘛?开吃啊!”

闻言,众人像是得了什么驱使似的,不约而同举起了筷子,在香气喷喷的饭菜上开夹,一股脑大口大口塞进了嘴里。骁落桂哭哭唧唧的一下子扑进了骁呈武的怀抱里,骁呈武安慰着她,用筷子将鱼肉一块又一筷的递进了骁落桂的嘴里,还小心翼翼的不触碰到她伤口。‘吧唧吧唧——’白晏畅和白晏樂埋头嚼着嘴里热气腾腾的鸡爪,吃着吃着,突然觉得今日的鸡爪不同往常,而是……有了一味特殊的料?燕忆怀也吃出了饭菜里的味道,一闻,一了百了,心道,“原来是酒水啊,通通撒在饭菜里,是想喝死人吗?”

燕忆怀自知自己酒量如何,于是便放下了筷子,顺便提醒了下在一旁的燕木昭。骁欢笑道,“吃罢,吃罢,全是用我们自己国库的钱做的。”

闻言,新秋和骁呈哲这才开始吃起了餐饭。人们越吃下去,一股浓浓的酒气再次盖满了整间大殿,半个时辰过后……“啊哈哈哈哈哈哈!”

毁善和骁欢一同醉醺醺的趴在地上,手中还抓着一把沾着酒的大米,毁善伸出一只脚,‘啪——’的一声狠狠踹在了他身旁的骁欢脸上。骁欢:“额哈哈哈!”

笑着笑着,嘴里吐出了一大堆泡沫,而他还在笑。白开挂一把撕掉了他身上的外套,手舞足蹈着:“好热好热啊!”

“妹妹!”

陶氏将一脸红晕而还在嚼着倒了酒的鸡腿的陈氏壁咚在了墙上,闻着她身上的酒气,长松了一口气。随即,张开嘴巴对着陈氏那张好看的嘴唇想都不想就吻了下去。吻——了——下——去!!!陶氏吻完陈氏后,一把撩起她的下巴,甜蜜蜜地道,“乖,咱不要老爷了,跟姐私奔罢!”

陈氏爽快地道,“姐姐!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语毕,自己扑到了陶氏的身上,跟着她又是深情一吻。“啊哈哈哈!”

白忘忧醉着酒一只脚踩上了饭桌,毫无形象地道,“老娘才嗝……不要当大家嗝……闺秀,老娘要当土匪!啊哈哈!”

‘啪——’白晏畅摔在了地上,癫笑道,“嗝哈哈!”

此时,主殿中没醉酒的也只剩下双燕了。燕木昭见着白晏畅落地,赶忙奔了上前,一把将摔落在此的白晏畅扶起,而白晏畅却直接扬手轻飘飘的打在了他的左脸上。乐呵呵地道,“美人……你脸真水灵。”

燕木昭无语,将白晏畅扶好后,白忘忧又‘砰——’一声纵身摔落在地。燕木昭在此转移方向,赶去扶人。就在燕木昭刚把白忘忧扶起时,白忘忧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她一把挣脱开了燕木昭的双臂,转身,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燕木昭。燕木昭疑道,“白三小姐?”

‘啵——’白忘忧直接将嘴唇敷上了燕木昭的唇。登时,燕木昭的脸‘唰——’一声全红了。白忘忧毫无罪恶感,接着用手指撩起了他的脸,笑眯眯地道,“乖……让姐……好好……照顾你……”燕木昭心内‘砰砰——’狂跳不止,白三小姐!这可是他的初吻啊!你就这么夺走了?“大姐大!”

骁呈哲发了疯似的靠在燕忆怀背上,兴奋的猴叫声不断在她耳边炸开,把燕忆怀耳刮子吵的嗡嗡的。燕忆怀冷声道,“走开。”

骁呈哲死皮赖脸的不走了,撒泼道,“不要!除非你背我!”

“啊打!”

燕忆怀怒吼一声,随后一把抓紧骁呈哲的双臂,奋力朝后一摔,给了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骁呈哲被打落在地,‘呕——’一口吐出了三滩酒水。燕忆怀转身想走,却发现脚上传来一股大力,眉头紧皱,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骁呈哲正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放。燕忆怀道,“你——想——死——吗?”

骁呈哲黏黏糊糊的抱着燕忆怀的大腿,甜甜蜜蜜地道,“我不想死,但我就是想粘着你。”

燕忆怀问道,“为啥非要黏上我?”

“因为……”骁呈哲沉思片刻,良久,抬起了头,笑眯眯地对燕忆怀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闻言,燕忆怀神色大变,她先是惊疑了一阵,随即,慢慢吞吞地问道,“你……有没有……搞错?”

骁呈哲非常坚定地道,“不!我不会搞错的!我就是喜欢你!”

他迷迷糊糊的掰着手指道,“离……爱上你……就……就差一步了!从射箭那天起,我就不知不觉……不知不觉……”话音未落,骁呈哲双眼合上,纵身往后一躺,‘咚——’一声整整齐齐的倒在了燕忆怀的脚边。燕忆怀还沉浸在骁呈哲方才说的话里,心内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一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感在内心涌起。思索半响,她先是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鲜红的巴掌印不深不浅的映在自己脸颊上。一下子蹲身,趴到了骁呈哲的身上,提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摇着他,嘴里不断喊道,“骁呈哲!你给我起来!说清楚啊你!把你说的话再给老娘重复一遍!”

其实,在一个月前,燕忆怀曾端着燕军敖吩咐她准备的茶水走在走廊里,来到了紧锁着的燕军敖房间门口,就在她刚准备将手敲在门上时,突然,屋内传出了燕军敖和王公公商讨的声音。她由于好奇,便趴在门上偷偷听了一阵。燕军敖道,“那……公公可答应好本相了,助吾儿燕木昭登上国师之位,而吾女……”王公公道,“燕相国请放心,奴才向来都是言出必行。毕竟,能帮奴才和皇上的也只有身为如今朝堂上唯一一位相国的您了。”

燕忆怀心道,“什么事需要帮忙?”

燕军敖道,“公公放心好了,本相……定会帮公公杀掉骁呈哲!”

闻言,燕忆怀愣了愣,随即,她将身子从门上挪开,端着茶,沉思了片刻。心道,“大王爷……要……被杀了吗?”

如今回忆起来,燕忆怀突然停下了在骁呈哲身上所做的一切,就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熟睡的脸,心道,“他……要死了,还是被……我家的人害死的……相国之位能救他……”燕忆怀轻轻笑了起来,她从骁呈哲身上爬起,走向自己的座位,临走前还偷偷的望了眼骁呈哲,暗自道,“哲小弟,真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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