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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医生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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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医生的故事里,我得知了关于这家诊所和李医生身前发生的种种,这所外表看起来残破不堪的诊所在几十年前是我国军队管辖的医院。当时战乱四起,诊所作为这带最大的伤病战士补给站而设立,常年的兵荒马乱导致诊所的医生和护士终年处于人手不足的状态。一旦和敌军交锋发生大型冲突,甚至连每天的粮食和水源都无法得到保障,库存完全不足以支撑这个诊所正常运营。因为战争的侵袭,这个城市寂静而凄凉,李医生和同僚们仿佛身陷鬼域,只要出了诊所到处都是怨毒的眼神和阴冷的笑声。敌军如同鬼魅一般含沙射影,伺机而动。一些人磨牙狞笑,一些人挣扎惨叫,每条路上都流着淋漓的血,枪林弹雨。这对于医疗世家出生的李医生来说,战争的残酷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每天诊所受治的病人接近百人,有被炸飞胳膊的,手臂的,被炸弹伤到眼睛的,伤到大脑智力低下的。战场诊所的医疗设备简陋,负伤的战士们通常只能够获得简单的包扎和一点点的食物。诊所的二楼尽头是放置尸体的房间。战场诊所的最大的残酷性在于医生要快速分辨出可以医治群体和遗弃的群体。很多时候正在诊治的士兵们就这样被无情的抛到二楼焚烧。医生和护士们不止一次听到二楼的悲悯声,焚烧炉里多少未死的伤病员被错烧,医生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病人痛苦却又无能为力。李医生是骨科的精英大夫,除了每天治疗近10个伤病员以外,还需要带领科室的人外出寻找食物以备不时之需。一行人匍匐地走到半路,发现前方草原一片狼藉,地上血迹斑斑,尸横遍野。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吓得哭了起来,李医生只好边安慰她们边在尸体中翻查还可以医治的生命体。正当大家全神贯注之际,众人身后飘起了一团诡异莫测的雾气,雾气隐约里站着一个标有敌军军徽的人影,手持步枪,扭曲着身体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李医生一行人走来。“这是什么东西?”

第一个发现人影的炊事兵小刘话音刚落,人影迅速高举起步枪对着小刘砍去。只听到"小刘,小心啊。”

的一声,李医生一个飞扑,人影顺势倒地,而李医生脚下一打滑,滚下了深不见底的山崖。等到李医生清醒过来,耳边不停地听到有人在唤他。"李医生你没事吧。”

不知为何炊事兵小刘也滚下了山崖,正在不断地摇晃着李医生试图唤醒他。发现自己和小刘身处于悬崖下边的山洞里,想必是小刘将两人安置在这儿。"你怎么也下来了?我们的大部队在哪里?"小刘目光里闪着大朵大朵的泪花,说道:“李医生你能醒来真的是太好了,护士长,护士长她们都被杀死了。”

李医生听到这里,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强撑着坐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呢?我们这次有几十号人,大家虽然都是医生护士,可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各自携带了枪支刀具,怎么可能被一个受伤的敌军全灭了。""不,不是一具,很多很多妖怪……"李医生晕倒后,人影从雾气里走出轮廓渐渐地清晰起来,脸上布满了可怕的尸斑,左手臂断裂,一晃一晃的向剩下的医疗队走来。在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几团相同的雾气,已经没有生命体特征的敌军的尸体纷纷地站了起来,组成了一支小型军队。他们依然沿袭着生前的习惯,有武器的尸体带着武器,失去武器的捡了地上的尸骨当作步枪。整整齐齐的在第一个人影后面排了一支敌军尸体组成的队伍。半空中几道寒气犹如鬼魅游蛇般闪烁而过,瞬间整排的尸体"咔咔咔"的迅速飞扑杀来,诊疗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尽数被咬断了脖子,化为血水。小刘和另外几个好不容易从尸体的追赶中逃跑的诊疗队员索索发抖地躲到了小路里,不敢作声。"我,我很冷。"其中一名诊疗队员抱着身子说道。一转头大家几近崩溃地发现这个诊疗队员已经中了尸毒。脸色铁青,双目发白,和那批敌军尸体的特征一模一样。护士刚刚拿出随身携带的包扎工具,不受控制的诊疗队员对着她左肩膀恶狠狠地咬了下去。一时间,大家都大声呼喊着逃出了小路,然而眼前等着他们的是敌军尸体队伍。第一个拿着步枪的尸体对准跑出小路的诊疗队员们扫射,所有人死在了敌人的子弹之下。"只有我害怕的退到崖边,比起被敌军杀死,我还不如自行了断。于是顺着李医生掉下去的地方,我就这样也跳了下来。可能老天爷安排我来救李医生,又或者我命不该绝。我挂在下面几根粗壮的树枝上躲避开了敌军的追赶,那些尸体好像只能看到面前几米处的活物。一大群尸体没有一只发现我在悬崖下的树枝上。后来崖上有别的动静,他们集体离开了。"小刘滔滔不绝地诉说着李医生晕倒后发生的怪事,惊恐万分,说到激动之处还流下了眼泪。李医生摸了摸刚刚加入诊所的炊事兵小刘的背,小刘今年才16岁,抱着治病救人的理想加入了医疗队后,由于年纪太小一直在后勤部给医生护士做饭。没想到第一次到战场就碰到这样可怖的场面。"那,我睡了多久,这期间除了我,你还找到别的医疗队队员吗?”

"还有一个护士,是我今天早上去找食物的时候救回来的,但是她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失血过多。我喂了一点儿水果和水,也不见她醒来,想必伤的比李医生还要严重吧。"小刘指了指山洞深处盖着白布躺着的护士。原来那里躺个人?李医生撑起身体想去看看能否救醒小刘背回来的护士。"没有气息了?吗?"背对着李医生和小刘的护士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连呼吸都停止了。"啊,果然还是不行,这下真的只剩下李医生了。"小刘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不是你的错,哎,战争....等我伤口愈合了,出去再找找看吧。"李医生和小刘互相安慰着对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没有呼吸的护士缓慢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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