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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医院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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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医生的简单交谈后,得知手术很成功但有潜在危险,需要先滞留观察两小时。虽然还未完全放下心,但可以让赵朵朵短暂的松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转身说“顾爷爷,您也听到了,手术很成功。这会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您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等明天爷爷醒了,你们再好好聊。我刚在手机上给你们都定了房间,也交代了宵夜,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就行。”

顾老爷子满眼慈爱的看着赵朵朵,欣慰道“哎呦,好孩子,真是有心了。不过你天奇哥怕我们突然到访麻烦你们,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怪我们,没告诉你,让你白忙活一场。一会儿看看房间能不能退了?况且,晚上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啊。”

赵朵朵微楞后又露出甜甜的微笑,腼腆道“是我的疏忽,自作主张了。既然天奇-哥-哥定好了房间,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别回头把您熬坏了,爷爷醒来肯定会责怪我的。况且医院晚上不需要那么多人陪护,我自己可以的,您放心吧。”

“是呀顾伯,今天奔波了一天,您老回去养足精神,明天你们再过来。”

赵父附合道,并拍了拍顾天奇的胳膊:“天奇,顾伯还要辛苦你来照顾了。”

顾天奇摆手:“赵叔叔,您太见外了。”

说完看向自家爷爷,解释道“爷爷,我们先回去吧,在这暂时也帮不上忙,而且赵叔叔今天跑上跑下的,肯定也累坏了。我把你们先送回酒店,我一会儿过来陪赵小姐。”

“叫什么赵小姐,人家一句一个哥哥的叫你,你怎么还这么没礼数。”

顾老爷子微蹙眉,不满的撇了眼顾天奇。赵朵朵听后,淡笑着解围道“顾爷爷,一个称呼而已,没那么多说辞,应该一时还没习惯突然多出一个妹妹来,叫我朵朵就行。”

顾天奇听后,微侧头看向一旁正被爷爷拉着手的女孩,微叹口气,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是我礼数不周,希望赵叔叔和朵朵妹妹不要见怪。”

“天奇哥哥你太客气了,麻烦你送爷爷和我爸去休息吧!医院这边我在就可以了,不麻烦你来回跑了。”

顾天奇微挑眉,点点头,去搀扶顾老爷子。顾老爷子慢慢松开赵朵朵的手,无奈道“年纪大了,只会给你们小辈添麻烦。那我们就先回去,有事你给爷爷或者天奇打电话,记住没?”

赵朵朵颔首,点头答应,并把三人送至电梯口。等电梯合上,呆楞片刻,轻呼出口气,便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H城远达酒店顾天奇拿一杯热牛奶服侍顾老爷子喝下,欲起身放下杯子,就听到身后的顾老爷子喃喃道“你一会去医院陪着那小丫头,毕竟你赵爷爷还未完全让人放心,有什么事你可以照应一下,而且让一个女孩在医院我实在不放心。明天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的医生,或者治疗方案。实在不行就安排转院。”

顾天奇知道顾老爷子的顾虑,一口答应道“爷爷,您放心吧,这些事我来安排。我一会儿洗漱一下就去医院,明天早上再过来接您。”

说完起身替顾老爷子掖了一下被角,道声晚安,便出了卧室。顾天奇洗漱完,换好衣服,下了楼。走到大厅时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周熠”,接通,淡声道“喂”。只听电话内嘈杂的背景音在慢慢变小声,悠悠的传来一句:“刚在酒桌上听冷宇说你今天突然去了H城,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天奇坐在大厅的吸烟区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坐姿随意,歪头点燃一根烟,缓缓吐出烟圈,淡声道“没啥大事,爷爷的故交出了点事,老爷子不放心,要亲自过来,我只好陪同。”

“在哪个医院?需不需要和院长打声招呼?”

“今天太晚了,明天等我联系你。”

顾天奇边说边把烟灰弹入烟灰缸,抬头便看到赵父拄着拐杖往大厅前台去,又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朝赵父走去。“赵叔叔,您怎么还没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顾天奇不解的问。赵宏旺抬头看到顾天奇,微笑着说“是天奇呀,我没什么事。就想着朵儿胃不好,晚上肯定也没吃饭,我不太会网上定餐,就让酒店做了份面,想着给她送碗面过去。”

顾天奇这会才留意到赵父的左手提着一个酒店的食物打包盒,顺手接过,开口道“您别在跑一趟了,我正准备去医院,我帮您送去。”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去就行,外面有出租车,方便。”

“赵叔叔,您就别见外了。爷爷再三叮嘱,让我去医院陪赵小---”顾天奇意识到不对,干咳两声,改口道“我去给朵朵妹妹送去吧,您就别推辞了,面我一定带到,您回房休息吧。明早我来接您。”

顾天奇边说边把赵父往电梯方向送。赵父扶腿,无奈的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您赶紧上楼休息吧!”

顾天奇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待赵父走进,微颔首后转身离开了酒店。当顾天奇提着食盒走进医院走廊时,只见赵朵朵正一只手拿着一次性水杯,另一只手从包包里拿出一瓶白色的药瓶,倒了药,送到嘴里,拿起水杯,仰头,咽下。仰头吞咽时,赵朵朵余光看到了3米开外站着的顾天奇,缓缓的咽下药丸,回一不解的目光。顾天奇看到赵朵朵吃药的全过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但看着一只手放在胃部上下轻按的动作,当下心里了然,回视着赵朵朵,待女孩目光侧移后,信步走来。“赵叔叔担心你晚上没吃饭,胃不舒服,让我带过来的面。不过看来,送晚了。”

顾天奇边说边把手上的袋子交至女孩的手里。赵朵朵抬手接过面,看向一旁刚坐下的顾天奇,开口道“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不过看来,晚了?”

“什么晚了?”

顾天奇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赵朵朵,用手指了指还未收回的白色药瓶。赵朵朵了然般点点头,后又无所谓的耸耸肩,不以为意道“今天只吃了早餐,胃有点不舒服。不过吃药和吃面不冲突,全当刚吃的是饭前开胃菜,所以这面不晚。”

顾天奇看着赵朵朵一本正经的自我调侃,轻笑一声,也冷幽默道“希望开胃小菜能让你胃口大开。”

赵朵朵配合的点点头,淡笑道“其实你不用再过来一趟的,我自己一个人守着就行。”

“医生怎么说?”

赵朵朵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脸色又变的深沉起来,淡声回复着“说是观察后就可以转病房了。”

说完后,俩人沉默的坐着。赵朵朵双手抱着面,虽然胃里空空如也,但却没有想吃的欲望,不是因为旁边坐着不知称之为熟悉还是陌生的哥哥,也不是因为胃疼的难以下咽,而是因为心里紧张,没安全感时身体给的反应。静坐一会儿后,顾天奇侧头看了一眼赵朵朵手里的面碗,抬眼道“不吃?”

赵朵朵顺着目光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面,淡淡开口,解释道:“饿过了,等会再吃吧。”

说完后,两人又陷入沉默。突然,病房的开门声打破了宁静——赵书明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赵朵朵放下手里的面碗,快步走到移动病床一侧,轻声唤着“爷爷,爷爷”,并未顾上身后跟着的顾天奇。病房里,护士安排妥当后,退出了病房。赵朵朵半蹲在床边,拉着赵老爷子的手,看到病床上苍老泛白的面容,只觉得喉咙发紧,只能拉着爷爷的手,重复着一遍一遍的叫着“爷爷”。顾天奇默默的站立一会儿,从一侧拿来一把椅子,放下,并未开口说话。像是怕打破这温情的一幕。听到身后椅子落地的声音,赵朵朵缓缓抬起泛红的眼眶,看到身后的顾天奇,哑声说道:“谢谢你。刚你也听到了,医生说爷爷今晚不一定会醒,而且病房留一个陪护就够了。时间不早了,爷爷这边有我在就可以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顾天奇不是感性的人,想想自己在这耗着确实意义不大,便“嗯”了一声。“那我不就跟你客气了,不送你了,麻烦你给顾爷爷说一下情况。明天上午顾爷爷你们可以多休息会,不用着急过来。”

说完不等顾天奇回应,转身去关窗台上半开的窗户。此时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爷爷身上的赵朵朵,并未发现她们现在的房间是单人间,虽然不豪华,但医院单间不是普通人随便可以入住的。待顾天奇走后,赵朵朵在赵老爷子的病床前呆坐了好久。待输液瓶里的液体全部输完,实在熬不住困意,便趴在爷爷身边小憩。翌日。天刚破晓,病床上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待适应了周围环境,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异样和疼痛感。用力的动了动,感受到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掌。微侧头,看到一旁枕着双臂熟睡的赵朵朵,眼底漾出一抹笑意。此时枕着双臂的赵朵朵,胳膊传来阵阵麻意,被迫醒来,抬头,天色已大亮。赵朵朵微欠起身,一边活动胳膊一边去看病床上的人,只见老者微眯着眼睛,眼睛里都是慈爱和笑意。赵朵朵激动的站起身,双手握着老者粗粝的手掌,高兴的叫着“爷爷,您终于醒了。您都快把我吓死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您稍等,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

抬手就按了床头的呼叫铃。赵书明因为还在用呼吸机,所以微张了嘴巴,并未发出声音,却小幅度的回握了赵朵朵的手。赵朵朵微红着眼睛,微笑摇头。因为她读懂了赵书明呼吸机下的第一句话“我家朵儿又瘦了。”

不一会,医生护士推门而入,对赵书明进行简单的检查。三分钟后,医生对一旁的赵朵朵说:数据还算稳定,如果没问题的话,一会儿就可以先下呼吸机,不过暂时不能进食,可以少喝水,嘴巴起皮可以用棉签擦拭嘴唇。老人家有任何的不适,一定要告知我,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检查。术后注意事项,你是学医的,我就不多说了。”

“谢谢医生,我知道怎么做,有需要我会再去麻烦您的。”

赵朵朵感激的对医生点头致意。医生走后,赵朵朵坐在赵书明身边,拉着的手一直未舍得放开,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对他的担心和想念。呼吸机下的老人,耐心的听着赵朵朵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眼底泛起浅浅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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