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　　训完白静后，张小凡又嘱咐了她一遍，任何时候都不许开门，等待援军。　　“师姐，知道了。”

白静这声音，有气无力。　　“知道个头！派你去吴云芳家之前，同样的话我说了不止三遍吧？你听进去了吗？”

张小凡又火了。　　“我错……了。”

“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遍，如果每个刑警都像你这样，需要像对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地反复叮嘱，工作还做不做了？”

“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任何情况，任何情况都不许开门！”

“师姐，你……又说了一遍。”

张小凡此时才快被气吐血了，可不是嘛，刚说过最后一遍，这就又来了一遍。　　晕了。　　白静又说话了，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一样：“师姐，如果我通知了杨警官，他还没到，门就被强行打开了，喝阻无效的情况下，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开枪？”

“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尚云又不是专业窃贼，他没有在短时间内将门打开的能力！”

“万一呢？”

“滚！”

张小凡压了电话。　　“张队……你好火爆啊。”

木馨彩不知深浅地说了一句。　　“跟我干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张小凡一指门口。　　“不走，没用。”

木馨彩撇撇嘴：“谁都知道，宗队一退休，你就副转正了，除非离开刑警队，否则还是逃不出……”　　“逃不出我的魔掌是不是？”

张小凡这么一问，木馨彩立刻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肯定会接宗队的班。”

“马屁精！”

一旁的宗队和另外两名干警都笑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宗队说点事。”

张小凡把三名手下轰了出去。　　这么一闹腾，张小凡此时的脑子有点乱，崔向天藏匿处就在东风新村这一重大进展和张南也出现在东风新村这一新情况，需要梳理一下。　　倒不是要对手下保密，而是他们爱插嘴，容易使自己脑子更乱。　　自己先把主要纹路理个大概才是让他们踊跃发言的时候。　　宗宁也觉得这个案子发展到现在确实有点怪，以往的大多案子都是先把案子定了性，在逐一地去寻找线索、获得证据。　　这一次恰恰相反，一条接一条的不合理现象一步一步地把警察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东风新村。　　每一条线索之间看似没什么关联，却又隐隐地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动机，正在慢慢地将一条条的线索拉近，甚至将之串联。　　“如果这些线索最终都通向一处的话，终点是田家的可能性很大。”

宗宁的想法与张小凡高度吻合，只是一直缺少切实证据，做为队长的他没有直说而已。　　张小凡点点头：“这个张南的出现会不会是咱们多疑了？小座套说他不是道中人，医院打架事件后，我也查过，确实没有这个人的任何案底。”

“小座套说的不一定是实话吧？”

“嗯，这倒是。”

“不用管那么多，过份追求面面俱到有时候未必就能有好效果，我建议你，有些暂时看起来靠不上边的线索先放下，等候他的下一次出现也许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张小凡点头。　　“先抓当前已经得到确实的事，今晚，把尚云先抓回来。”

“您也觉得尚云会行动？”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张小凡不好意思地笑了。　　“放手去把该准备的事情做好，尚云能不能出现，决定权不在我们，我们要做的是，只要他敢出现，就让他插翅难逃。”

“嗯。”

宗宁又说：“白静今天这件事已经发生，咱们也没法重头来过，造成什么影响，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法估量，不过，我刚才想了想，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　　“您说。”

张小凡把椅子往宗宁身旁移了移。　　“这件事造成的不良影响，无非是崔向天那边得到了消息，停止一切行动，甚至有可能改换藏匿地点，对吧？”

“对。”

“可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也许是一件好事，你想，警察中午去过，晚上还会去吗？况且，我们只有一部警车到了九龙官邸，胡所长他们还是便衣进入的，这消息能传到马四他们耳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做为一名老刑警队长，方向的把握还是基本正确的，但是，连他也低估了我大天朝人民群众传闲话的能力。　　“我知道了，我有了新的想法。”

小座套在医院已经待了半天，尚云并没有采取行动。　　张小凡认为真正的重点仍是她之前的判断，九龙官邸吴云芳。　　目前为止，只知道尚云前些年除了有过两次因打架被拘留的经历外，没有任何其它前科，特别是盗窃前科。　　他应该没有撬门溜锁的技能，考虑到他去吴云芳家根本就不会给他开门，如果借助工具以蛮力强行打开屋门的话，不是没可能，但很费劲，也很费时。　　因此，他有可能选一个合适地点潜伏下来，等待小座套和娜娜出现。　　制服小座套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押着小座套上楼叫开门，连小座套带吴云芳一起解决，一举两得。　　“极有可能！”

宗宁一拍桌子。　　“那……我就按这个布置？”

“不要和我假谦虚！”

“嘿嘿……”　　张小凡立刻下令把医院的岗撤回来，同时将小座套也带回来，注意分头出院，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田丽丽在医院，她身边的人可不简单，除了已知的沈老福徒弟孙小平外，也许还有其他社会人与之来往，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一小时后，小座套到了刑警队。　　张小凡告诉他，从现在起到行动开始，老老实实在刑警队待着，晚上管饭，方便面随便吃。　　“我一吃那个东西就……胃疼。”

“不吃就饿着！”

“那……能给加一根火腿肠吗？”

小座套嬉皮笑脸地问。　　“要不要再来一袋榨菜？”

“那当然就更好啦。”

“放心，都有，还另加一盘鲍鱼呢。”

小座套一咧嘴：“我知道了，啥都没有。”

当得知张小凡准备假扮张玲娜和他一起去九龙官邸时，小座套立刻蹦了起来：“不行，坚决不行！”

张小凡一拍桌子：“你敢在刑警队拍桌子？”

“我没拍啊？”

小座套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