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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皇与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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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客栈。二楼的一间普通客房。推门而出,苏夜今日并未在前往沿海山崖,只是栖居在这酒楼茶馆客栈合一的住楼内。天已正当午,客栈一楼里人声喧哗,进食的,醉酒当歌的,闲雅品茶的,听着那高台上老者有声有色的讲着那天上人所遇所见的光怪陆离神奇之事呱呱叫好的。诸多人之中也不妨有着三两个接触过或者是修行当当入门的。沿梯,下楼,寻着无人的桌椅落座。“那一日,黑夜来临,笼罩了九界,吞噬了八荒地,黑夜中一道道魔影冲出,杀戮,无尽的血色杀戮,那各界站在最顶端的修行宗门,古国,家族齐齐带领着最强大的修士杀向那侵蚀而来的黑夜,打的那是一个天崩地裂,震荡九界,一路横推向八荒地。”

“在那天上人都觉得能将黑夜彻底粉碎时,一只无比巨大的‘黑手’从黑夜之中探出,一把牢牢锁住了引领众人前推的六位纪圣,这可是那个时代里最强大的六位天上人……”“哎?这?怎么停了啊?后面怎么了?快快说来。”

“是啊,你到快些说来。”

……人群中有人正听到劲处却没声了,回过神来问向高台老者。高台上老者说到此处神情哀叹之色稍显即逝,杯中茶水如同烈酒,一把豪迈饮尽,仿佛现在自己正处于那天上人之中,一同杀向了无尽黑夜。“莫急,莫急,待老朽慢慢说来与诸位听。”

“那六位强大的天上人被黑手牢牢锁住,一把拖进了无尽的黑夜中去,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声尸骨粉碎炸裂声传出……各界无望,八荒无援,气胆以无,不敢在冲杀,不敢在上前。”

“然而他望着一位位冲向黑夜的同伴和前辈们为了护这九界八荒身陨,那时的他虽还籍籍无名,手执黑色龙枪,身染魔血,龙甲批身,一人一枪,毅然决然杀向了黑夜的最深处,直达魔渊……”“一人一枪,横段魔渊,各界不在遭受黑夜侵蚀,这就是最后成就了无上威名的——执界夜龙皇。”

老者气息沉稳有力的吐出最后这个曾震慑、凌驾在各界一个时代存在的伟名。高堂下众人此刻还未完全从那精彩的故事中醒转来,都还在回味思索向往着。虽然这是修行之人中所发生的,相对于普通凡人来说,那已经是他们祖宗级别的祖宗都未曾经历过的动荡时代了。也有流传出和部分虚虚假假的记载,但再次亲听,也感觉到了无比的向往,想着成为那天上人,一窥魔渊,可惜,这个年纪了,修行无望。那三三两两初入修行的更是知道其中厉害,远远比老者诉说的残酷,那位存在更是使他们遥不可及的,凡人对他们遥不可及,他们对这等存在更是遥不可及。莫问我这些凡人如何知晓这等修行之事,这些凡俗之人也在受着影响,同在一界生活,这“二者”早已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天上人由地上凡人所起,寿命和所会不同罢了,鄙视链这东西到哪儿都有,更何况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片刻后听台下的众人也从向往和遐想里回归现实,齐齐拍掌喝好,过后也就各自与好友探讨起来。一段讲完,老者离台,迈步向苏夜坐定的方向行去。苏夜刚才也如同其他人一样津津有味的听着老者讲述,以这样不怎么附和事实的方式再次听到故人过往也算自己过往的一部分,也算新奇。并没有遐想与感叹,过去便过去,怀念只留心中。状若无意抬头四顾,恰巧正对上行来的老者目光,没有移开,看着慢慢走近的老者,苏夜依然闲定淡坐。身着似儒衣,虽称老者但步履穏健,发缕斑白,有着种读“春秋”的模样。快至桌旁,站定,面向苏夜微躬一礼。“坐。”

得到苏夜的许可,方才走向苏夜正对面落座,略显局促,但无不安。二人正对而坐,苏夜置于桌上的右手在老者坐定后无名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击,一道捉摸不透的力量随着敲击桌面发出的常人无法听见的细小声音共同从指尖响起和释放。如老者这等算得上是天上人的存在都对苏夜刚刚轻击桌面的微小举动无从察觉,就不提这客栈内和这整座青锋城了。无声无息间刚坐下的老者眼前闪略过一道白,似只是在脑子里乍现过一道白色线条而已。回神过来才发现,周围先前刚刚还有些嘈杂的各种探讨交流声都在无声无息中停止了,扭头目光透窗,街巷原本的人来人往,此刻变得死一般的安静。时间是在这一刻停止了吗?整座城都安静下来了,没有风声,如同处于一片真空地带,只是还能看见客栈里的人,酒水洒出,滴滴分明的滞留空中,还能看到街上的人,树叶飘落悬停空中,飞蝶展翅不动……连空气都停止输送了,或许是这样的。封锁一方天地的时间流动他也能做到,但像这样让他都无从察觉和防备轻而易举就锁住了这片天地的时间流动,也就只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才能做到。“既然无法反抗,那不如加入,嗯!就这样。”

老者心中暗想,还小幅度的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记得小夜子曾经破入魔渊时还说过,如果这世间在无光明,那我便为这世间在撑开一道光明”浅笑安然中在道:“或许他更喜欢我叫他夜龙皇吧!”

夜龙皇之名贯彻九界,名镇八荒,站在了修士真正的最顶端,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时代,或许每一个有所成就的人都希望得到自己老师家人的认可。苏夜自顾自的说着,脸庞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听到这儿老者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心中那一股被掩埋许久的热血和尘封在脑海中久远的记忆被打开。龙皇军,这是一个被时代更替演变埋没在岁月尘埃中的一个名字,在夜龙皇身边曾经有着一群强大的追随者,被冠冕龙皇军之名,而老者在这些人中最不起眼,也是资质最平庸的一人,加入龙皇军后他给自己更名为-幽冥,从极致黑夜中走出的幽冥。夜龙皇挑断魔渊,斩杀了那个时代众多惊才绝艳的无双天骄,成就执界时,他们跟随着这位无敌存在横推九界,踏破八荒,屹立超越天地之巅,依稀还记得那座至今都还屹立镇守在魔渊的龙皇城是何等的威宏。他幽冥,龙皇军普通甲位,也在这记不清的岁月中一直寻觅跟随着这位大人的脚步。听到苏夜的这一番话,先前不是那么确定的幽冥老头才真正的确认了眼前的这位就是那一位隐秘存在。幽冥老者极快的离座,单膝而跪,左手肘关节抬起至肩部,右手抬起抵于左手上,左手抬起成拳右手指尖合并,这是龙皇军中最高礼仪,对至高引领者的臣服,敬重,也代表着龙皇之威。“大人……”看到老者单膝跪礼,并没有阻止,苏夜只闲情淡定的说道:“那孩子很不错,跟当年的他一样。”

幽冥沉稳心绪,如同还停留在龙皇军中声音变得铿锵有力的禀复。“是的,大人。”

“只是这十六年来老朽无能,尝试了百种方法,都未能给这孩子起根成功,只能教给他一些强健体魄的无用体术,愧对大人,愧对南蛮王。”

说到这儿,老人面上有着对自己无能的自责。苏夜:“南蛮一族本就不该存在于世,更何说还有着能抗衡祂的真正无敌体魄。”

“难,难道这孩子是天生逆……”幽冥老头话还没说完就满是不可相信的停止下来,这次他是真的被惊到了。“南蛮逆骨,撼天动地。”

八字之言从苏夜口中闲淡的吐出,这八个字曾经横贯了三个时代,曾镇压的各界年轻天骄修士只能仰望,追赶不及,只留伟岸背影在尘间。在被称为灵竭时代共同崛起的两位无敌存在中,有一位便是那个时代成就执界的,在与南蛮王血战临死之际便有留言‘蛮王不陨,时代不改’,那可是一个时代只出一位的执界,可不是无止步修行就能踏入的无量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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