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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硝烟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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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显出了颓势。而原本被动的人族翼族联军,也因为诛神盟而注入了新鲜强大的血液。刀皇,南宫弱,白瑾寒,一个个名震天下的人物,都站在了反对神族海龙族的对立面。局势如何发展,此时世人都无法猜透。不过眼下联军当务之急,便是撤回通天谷和沧澜皇朝交界之前线。那是一片距离通天谷百里,人族边城永兴八十里的河谷平原,有着山脉作为屏障,正是易守难攻之地。虽然人族翼族已经结盟,甚至在肴水战场打出了漂亮的配合,可是两方仍旧是分营而居,根据薛靖海所说,翼族与人族结盟也是无奈之举。多年来通天谷都在神国和沧澜皇朝夹缝之中生存,其实对沧澜并没有太多好感。此次出兵,还是因为人皇手书再三晓以利害,通天谷才决定动用了狮鹫底牌。而且诛神盟这股力量的加入名义上是为盟军添加力量,可实际上壮大的却是沧澜。这些权谋利益,君临也慢慢开始了解。身处盟主之位他要考虑的越来越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诛神盟能在沧澜博取的利益。可他名义上还挂着沧澜爵位,身份听起来的确有些尴尬。为此他还特地向白瑾寒讨教过一番,然而对方却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他,让他顺着杆子往上爬。杆子是沧澜皇朝,可是他究竟要爬上什么位置,却还是个难题。这难题仿佛属于君临一个人,刀皇自安顿下来就在和智远大师论道。南宫弱和巫礼照顾刚刚苏醒的秦小落无暇顾及联盟事宜。而陆凝霜被她的师父抢回了淩仙宫,君临虽然憋着一肚子火,却没有办法跑去人家师门发泄。唯一能给君临出谋划策的便只剩下一个小七,她是最懂君临心思之人,知道他其实想要早点从这堆繁琐事务中脱身,去抓紧完成师门使命。小七也一直念及报仇的事情,可是表现得比君临却淡然了些许。她与君临说如今局势身不由己,与沧澜结盟之事,其实也是在为自己寻求帮助。这一点君临也赞同,他不敢想象连白瑾离也开始仇视玄离,那么师门即便能够开山,也将面临几乎整个神荒的怒火。这些问题困扰这君临,直到安顿驻地之后的第七日。沧澜终于给了他直面解决的机会。出乎所有人意料,人皇白瑾离竟然离开了天启,大张旗鼓的来到了前线。“陛下让君盟主过去。”

这一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君临的面前。沧澜女侯爷齐胥梅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只有一双眼睛还留着犀利的目光。正是这目光中,君临看到了她的惊讶和审视。方才用盟主而不是爵爷的称呼,也代表着她心里对君临究竟还不是沧澜一员有些不敢确信。“请带路。”

已经离开沧澜数年,君临理解齐胥梅的想法。二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诛神盟的营地去了沧澜大帐之中。君临本以为帐中会有沧澜无数大将,可没想到竟是连薛靖海都不见踪影。那位熟悉的帝王坐在软塌,正凝眉看着一张地图。“陛下要和你密谈。”

齐胥梅深吸一口气,显然有些不太赞同白瑾离的安排。如今君临不仅仅是一盟之主,更是实力可斩圣人的强者。相比之下,人皇虽然尊贵。可是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蝼蚁。君临也意外这种安排,又对这安排中的信任有些满意。齐胥梅离去之后,他环顾大帐一圈,最终才看向了年轻的帝王。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无礼,于是上前躬身。“君临见过人皇陛下!”

白瑾离抬起了头来,露出了有些苍白的脸色。看样子最近这位帝王也过得并不轻松,似乎比齐胥梅还要疲惫。“不必多礼。”

人皇带着略微嘶哑的声音开口,从软塌上起身。“这里温了些酒菜,你我便喝边说。”

君临不适应繁琐的礼节,大帐之中的皇帝也没有在意这些。他走到侧边条案旁伸手示意,君临也就走过去坐了下来。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白瑾离这个皇帝会有如此表现。只有君临这名义的爵爷会如此无礼。白瑾离斟了两杯酒,咳嗽了一声。“最近染了些风寒,你不要介意。”

“君临怎敢。”

接过酒杯,君临摇摇头。“陛下龙体要紧,还是应当多加休息。”

“休息?”

白瑾离苦笑一声:“如今局势你知我知,谈何休息。”

君临闻言不语,也知道这位人族之皇的苦恼。二人沉默着喝完一杯酒,又听白瑾离道:“现在我应该叫你君盟主?”

“陛下既不自称朕,又何必给君临挂个名头。”

“可你还是叫我陛下。”

“习惯而已。”

两人一言一语,看似废话。却又定下了谈话的基调。白瑾离忽然一笑,点点头道:“你说得倒也是这么回事。那我们便按习惯来说。”

人皇又斟酒两杯,饮了一半道:“我刚才让人去请了我那位叔父,可是他并不愿意来。他说如今诛神盟的事情你说了算,让我不要烦他。”

“看样子,他很满意你这个女婿。”

“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岳丈也很满意你这个人皇侄儿。”

君临笑着答道,他也猜到了白瑾寒的性子想必是不愿意再和沧澜朝堂有什么纠葛,相比于那亲王的身份。他更愿意逍遥自由,在沧澜需要的时候帮衬一把。不过既然提到了他,自然还有深意。两人刚才一人一言,其中就藏着更多的关系。白瑾寒是君临的岳丈,又是人皇的叔父。若是在寻常人家细细算来,君临竟然算的上白瑾离的准堂姐夫。当然帝王之家不会如此称呼,可有了这层关系,小七至少也算的上一位郡主,而他君临则是名副其实的郡主驸马…若是再算上陆凝霜和灵若瑄之间姐妹之情,他怕是还多了一个皇帝小姨夫的身份。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两人似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同时笑出声来。“真是世事无常,还记得第一次在天绝古寺见你,还只当是一个有胆识的热血少年。不料这几年我不再是那太子,你还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

“现在想想,的确有些意思。”

“君临有幸,能和陛下沾亲带故。”

君临亦是觉得恍惚,看到白瑾离举杯,他亦是饮了一杯酒。不过这次,换他来斟酒。白瑾离夹了一口菜后,神色严肃了几分:“既然已是一家人,那你不如直接和我说说你心里的想法。”

这一句话出口,便是正题到了。君临缓缓放下酒壶,深吸一口气道:“我正烦恼如何与陛下说此事,既然陛下问了,那君临也不妨问一问。”

“你且问…”白瑾离拿起桌上的糕点品尝了一口道。“在陛下眼里,诛神盟分量如何?”

“你觉得肴水一战的盟军是再发而来?”

白瑾离反问一声。“智远大师本是护卫皇宫,我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及,苦口婆心劝他来前线相助。你却还问我看不看重诛神盟,君盟主这话,有些让人心寒啊。”

年轻的人皇一改往日口气,像个平凡人一样发着牢骚。不过越是这样的言语,越能被君临听进去。“陛下这是哪里的话。你知道君临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我也算是体会到了身居高位的不易,自然要为诛神盟谋求安身立命的条件。”

君临连连摆手,又敬酒道。白瑾离眯着眼看着他,顿了顿道:“条件总是和实力对等的。”

“我们有实力。”

君临也正色回答,可忽然看到白瑾离站起来一笑:“那又何必烦恼?”

君临背着话弄得一愣,又见白瑾离转身到主位上寻出了一卷明黄布帛。君临认得,那正是沧澜帝王之圣旨。“君临听旨!”

白瑾离展开圣旨,竟然自己宣了起来。君临被他这突如其来一手弄得不知所措,一时间也忘了跪下听旨的礼节。不过白瑾离并不在意失礼,略去了前面繁琐的话语,直入正题。“今封诸神盟主,沧澜子爵,君临为安国侯。定诛神盟为我沧澜国教,可择天启之外任意宝地立其山门,沧澜举国尊奉,一应福泽与佛宗及淩仙宫皆同…”寥寥数语,说出了人皇早就准备好的态度。君临一时哑口无言,直到白瑾离问了一句:“君盟主,难道不想谢恩么?”

君临这才惊觉迟钝,单膝跪地领旨道:“人皇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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