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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张天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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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回来,不要乱跑!”

离阿宝不远处,一个穿着粉红色绣花棉袄,头戴羊皮帽,脸蛋十分精致的小姑娘正呼唤着舔舐阿宝脸颊的狼狗。名为小花的狼狗此刻尾巴摇的更厉害了,还时不时的回头吐出舌头哈出几口热气,示意主人自己发现了东西。“小花,你在找什么?”

小姑娘快步跑向狼狗疑惑的问道。走近一看雪地上正躺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孩,小脸已被冻得通红,要不是鼻息间还冒出难以察觉的热气,还以为地上的男孩已经死了,此人正是阿宝。“爷爷,快过来,这里有个男孩晕倒了!”

被小姑娘称为爷爷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黄色道袍,怀中抱着一柄拂尘,虽然也是道士,但比老道的衣着要好上许多。中年男子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阿宝的脉搏,发现阿宝还有救,赶紧伸出拇指用力按压阿宝的人中。“咳咳咳!”

只见阿宝轻咳几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疲惫的双眼看见眼前的二人。“你醒啦,我还以为醒不过来了呢!”

阿宝迷迷糊糊的看着两人疑惑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我们刚路过这里,发现你晕倒了,是我的爷爷救了你。”

“爷爷?啊,遭了!”

听到小姑娘叫爷爷,阿宝立刻想到自己的爷爷还在茅屋里,用尽力气挣扎的爬了起来,没跑出几步便一下摔倒在雪地上。原来经过一夜的冰雪摧残,阿宝此刻全身都已经僵硬,但是一想到爷爷,他还是努力支撑起身体朝着茅屋一步一步挪去。只听得小女孩在自己身后大喊“你要去哪里啊,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要乱跑!”

阿宝此刻心中只有爷爷的身影,哪顾得了那么许多,随口回答了一句“我要去找我爷爷,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茅屋走去。”

小女孩气的直跺脚,拉上自己的爷爷也朝着阿宝前进的方向飞奔而来。终于来到了茅屋,阿宝此刻却不敢进去,他不敢想象里面的场景,不敢相信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死去。终于阿宝还是鼓起勇气走进茅屋,老道此刻已然气绝,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胸口上的桃木剑早已黯淡无光,肚子已然干瘪,很明显内脏已经被狐妖掏空!阿宝趴在老道身上,流着眼泪放声痛哭,他不敢相信把自己一手带大的爷爷就这样离他而去。身后的中年男子看到老道如此惨状,也是神情低落,道了一声“无量天尊”。毕竟他也是道门中人,看到老道死状凄惨,不免心中悲痛万分。小女孩更是不堪,转过头呕吐了起来。“小兄弟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而且道兄是为了为民除害才遇害的,下了地府功德簿上定有他的一笔。”

阿宝此刻心中悲痛万分,大声咒骂着狐妖,誓言杀死狐妖为爷爷报仇!小女孩听阿宝说起狐妖,好奇问道“你说的狐妖是不是全身焦黑,头上和胸口各有一道伤口?”

阿宝点了点头,看着小女孩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它杀了我爷爷?”

只见小女孩回答道“昨天夜里我们正在赶路,突然从一旁的树林中窜出一只身受重伤的狐妖,它竟能口吐人言,我爷爷见它并非善类,便想着杀了它为民除害,哪知那狐妖虽然身受重伤,但逃遁速度极快,我们一路追赶,直到天亮终究还是追丢了,然后就发现你晕倒在树下。”

阿宝听闻小女孩见过那狐妖,却被它逃脱,心中又是一阵悲戚,但人死不能复生,为老道简单的整理一下仪容之后,在中年男子的帮助下,将老道埋葬,至于老道的桃木剑和贴身物品都陪着老道深埋地下。阿宝看着隆起的坟堆,阿宝跪在雪地上,给老道磕了三个头,坚毅的说道“爷爷,孙儿走了,有朝一日我定然会把那狐妖的脑袋拿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见阿宝无亲无故,年纪又与自家孙女年纪相仿,便动起了恻隐之心,想把阿宝留在身边,也好与孙女做个伴。“不知小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阿宝失落的回答道“不瞒大叔,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世界这么大,却无我容身之地。”

还不等中年男子开口,小女孩抢先说道“不如你和我们一道吧,我们此去回龙虎山参加授篆大典,既然你想为你爷爷报仇,那正好去龙虎山见识见识,途中我爷爷也可以教你一些本事。”

阿宝此刻很是意动,毕竟自己无亲无故,如果他们有意收留,那是最好不过,而且想要为爷爷报仇,自己必须得有本事,看那中年男子气宇轩昂,本事必定不在爷爷之下,只是不知那男子是何意见。虽然阿宝很想与他们一路,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开不了这个口,只是低着头不肯说话。中年男子见多识广,那还看不出阿宝的心思,只听他说道“若是小兄弟不嫌弃,那就与我们一路吧,一路上正好也能做个伴。”

见男子答应,阿宝腼腆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小女孩也凑了上来对阿宝嘘寒问暖,看的出来她很是喜欢阿宝这个小弟弟。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小女孩叫做张妍,是张道陵的嫡系子孙,今年十三岁,而那中年男子叫做张天陵,是龙虎山授篆弟子,阿宝与他们熟络之后也跟着张妍叫张天陵爷爷。随后三人一狗便朝着龙虎山方向出发。两个小孩有说有笑,没几天便已经十分熟络,阿宝在张妍的带动下,心情也好了许多,从失去爷爷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爷爷,阿宝的衣服很是破旧了,到了集市我们给他买一身新衣服吧!”

虽然天气放晴,但阿宝破烂的棉袄终究是抵不住寒风的袭扰,时不时被凌冽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张天陵微笑的点了点头,从包裹中摸出两个发硬的馒头递给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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