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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沈先生,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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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庄里有监控,沈律立马找到管理员,调取了昨天晚上的监控记录。视频里,昨晚凌晨两点多,顾迦洛单独离开了农庄。是一辆网约车来接的她。那个时候大家都睡着了,没人注意到这事儿。沈律看完监控后,眉头紧锁。她再次不告而别,还是在深夜,这令他无比担心。他立刻打给张妈,询问她顾迦洛有没有到家。张妈的反应很大。“沈先生,您别吓我,小姐不是跟您出去了吗?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沈律压抑着情绪,镇定地吩咐张妈。“麻烦你现在去趟花园别墅,看看她是不是回那儿了。”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张妈那边也是急了,好像还撞翻了什么东西。沈律又分别给墓地管理员、关月她们打了电话。他们都说没见着人。关月还指责他没把人看好,要报警找人。不过,没多久,殷蔓就来消息了。“我刚给洛洛打了个电话,她接了……”沈律打给顾迦洛,她没接。殷蔓一打,她就接了。从殷蔓口中得知,顾迦洛已经回城里了。而且她回的是宛嫆那儿。沈律得悉后,安心之外,还有疑惑与急恼。上次她不告而别跑去墓地,他就告诉过她,让她不要再这样任性。显然,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南城城内。宛嫆和蒋怡已经准备好去公司。后者询问家里的佣人。“洛洛的早餐端上去了吗?”

那佣人老实回道。“小姐现在在休息,不想吃。”

蒋怡又转而望向宛嫆。“母亲,洛洛是不是还在为老宅那对母女烦心?我看她回来那时候的脸色不太对。”

宛嫆好似漠不关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随便她睡到什么时候。“不是人人都像她那么闲的。”

蒋怡表面关心,听到宛嫆这些话,心里有些愉悦。……顾迦洛根本没在休息。她昨晚没怎么睡,现在却依然不觉困倦。与此同时,沈律也提前回来了。既知晓顾迦洛在她母亲那儿,他就要过去接她。然而,到了地方却被告知——她现在谁都不想见。这时已经是下午了。如果是其他地方,沈律还能陪着多待会儿。但偏偏是宛嫆这儿。他只能让佣人带几句话给顾迦洛,随后便先回了海湾别墅。沈律走后,佣人立马上楼,敲了敲顾迦洛的房门。“小姐,姑爷让我转告您,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他商量着,不要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有什么问题,他都会帮着您一块儿解决的。”

佣人完完整整地转告完,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在为什么事烦心。她也听不到小姐的回应。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的人说,“我知道了。”

女佣又赶紧问了句。“小姐,您午饭就没吃,现在饿了吗?要不我给您做点……”“不用。什么都不用。”

顾迦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见小姐心情这般不好,佣人便不敢再打扰。卧室内。顾迦洛站在窗边,凝视着远处。目光的落点,是别墅外那条公路。沈律什么时候来的,她看到了。沈律什么时候走的,她也看到了。他已经驾驶着车辆驶出她的视野,她却还未将视线收回。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仿佛灵魂出窍,只剩下虚无的躯壳。不知站了多久,她好似身陷一团迷雾中,怎么都走不出去。那种盘根错节的缠裹感,令她窒息。……下午三点左右。厨房里,几个佣人开始着手准备晚餐。她们一边做着手里的事儿,一边悄声议论。“迦洛小姐早上那会儿回来的,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吧?”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不出来。我瞧着也不太对劲。”

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瘪了瘪嘴,哼哼道。“我们也犯不着担心,毕竟连夫人都不在意。说不定她一会儿就走了。”

有人附和,“说得也是,我们只要让夫人和蒋怡小姐满意就好。”

顾寒笙去世后,这栋别墅里的佣人经过一次“大换血”。所以在这些人看来,比起亲生女儿,夫人更喜欢蒋怡小姐。平日里,她们也都更敬重蒋怡,只将顾迦洛当做客人。晚上六点多,宛嫆和蒋怡回来了。蒋怡先问了佣人,“洛洛还在房间里吗?”

胖女佣接过蒋怡的外套和包,脸上笑眯眯地回道,“是的呢。”

宛嫆朝那胖女佣看了一眼,眼底隐着凉意。“让她下来吃晚饭。”

这命令式的口气,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也听不出丝毫关心。胖女佣对着宛嫆点头哈腰,“夫人,我们已经叫了几回了,迦洛小姐说她不饿,什么都不想吃。我们也是……也是没办法了……”说着,还小心翼翼地看向宛嫆,察言观色。宛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要如何处理这情况。她径直坐到餐桌主位,看样子是不打算等顾迦洛。蒋怡看母亲这个态度,便对着那胖女佣吩咐。“哪有不饿的,洛洛是小孩子脾性,要哄着的。“赵姐你把饭菜给她送上去,她会吃的。”

被叫“赵姐”的女佣殷勤地点点头,“知道了小姐,我马上去办。”

这声“小姐”,可比“迦洛小姐”要亲近得多。这之后,蒋怡也坐了下来,和宛嫆一起用餐。两人聊的都是工作上那些事,这在旁人听来十分枯燥。楼上,顾迦洛的卧室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紧了,以致里面一片漆黑。胖女佣赵姐过来送饭,开门时,走廊里的灯光跟着泻了进去,勉强照亮一点。但也只是依稀看见床上坐着个人。赵姐空出一只手,打算按下门边墙上的手动开关,却听到一声低语。“不要开灯。”

赵姐手里的动作一僵。话落,床头那边的夜灯开了。加上走廊上透进来的光,赵姐差不多能看得清。她快速走过去,把饭菜放到床头柜上。同时也辨明,此时顾迦洛正抱膝坐在床头,格外安静的样子。忽地对上了顾迦洛的视线,赵姐心里惊了一下。“迦洛小姐,知道您不饿,但多少吃点……那,那我先出去了。”

卧室里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压抑感,送完饭菜,赵姐就走了。而后,屋内又恢复了漆黑。……再晚一些时候,房门被推开了。顾迦洛刚想让来人出去,但看到是母亲宛嫆,就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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