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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秋 玲 请 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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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这回真的挺不下去了,她头晕目眩,血压飙升。奚笑嫔与我商量后,我就叫来几个邻居做帮手,一起将我母亲送到县中医院去看病。经过医生诊断,我母亲是患老年高血压病。母亲当时的血压非常不稳定,需要入院治疗。我恰好在这个时候收到一份交通事故补偿金。这俗话说得好:尽孝要趁早。而我此刻手有余粮,心里不慌,这正好解了我燃眉之急。在医院办好住院手续后,笑嫔就与邻居们都赶回家去了,我留下来照顾我妈。这几天医生要对我妈做一次系统检查。我也觉得我妈辛勤劳作一生我还没有好好孝顺过她老人家一天,趁这次机会要好好陪伴陪伴她。说实话,母亲除了在逼迫我娶笑嫔这件事情上十分固执外,对于其他事,她却很是开明民主的。经过半年多与奚笑嫔的相处,我也开始越来越对笑嫔产生了感情。假如村上没有持续的谣言发酵,或许我和笑嫔早已一直同居下去如胶似漆了。但谣言不得不使我和笑嫔暂时有所收敛,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无所顾忌,肆意妄为地睡在一起。我并非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但在某些场合上也不得不精打细算。我自认为自己也算很会过日子的人了,可与奚笑嫔比起来却还差远得多。这次我手里拿着一笔不菲的补偿金,自然就想尽量孝敬一下我妈。奚笑嫔平时对我父母已经很孝顺的了,这是我妈离不开笑嫔的主要原因。而我过去一直都出门在外,除了春节,就很少呆在家里。与父母的感情竟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媳妇,这真令我‘汗颜’。我佩服笑嫔,她里外都能周旋下来。尤其是伺弄我这个家,勤勤恳恳毫无怨言。每一次春节回到家里,总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母亲离不开她,现在就连我都觉得刘家离开笑嫔就会走到山穷水尽举步维艰的地步。笑嫔在我们刘家现在就像神一样的存在。这半年多来,我在心里也感谢笑嫔对整个家庭的默默付出。笑嫔每天早上起来就像陀螺一样开始旋转,她从一个房间转到另一个房间,从进去时的凌乱不堪到出来时的有条不紊整整有序,她收拾得又快又好。我在医院陪伴我妈,把整个家放手给笑嫔去管理是合乎情理的。对笑嫔的管理能力我毫不怀疑。笑嫔凡是我所吩咐的事情她都会做得非常到位,甚至,我没有想到的地方她也照顾到了。今天是我妈入院治疗的第三天,母亲的病情开始稳定起来,我遵从医嘱,决定让母亲多在医院观察几天,到血压真正稳定下来后再办理出院手续。早上出去陪母亲吃过早点,母亲一人先回病房去,我则去街上买日用。我路过一个百货大楼,这里还没有到营业时间,我就转往别处去。我走进一个弄堂里,记得这弄堂里面有一个小小商品店,价格还算公道,我想就在这里买点吧,反正都是小日用品,质量就甭管它了。后面有人骑车过来,我让过她,而她刚超过我离开,突然,她又停下来,一个大跨步从自行车上下来回头看着我,惊喜的叫着我的名字:“才南,怎么会是你呢?真是巧极了。”

我闻声也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咦!秋玲,怎么会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

“是呀,我现在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孩子刚到城里来读书,我就跟过来了。”

“哦!真没想到,你孩子都上初中啦?成绩怎么样?”

“目前还好吧,才南,你来城里办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哦!不了,我不办事。”

“那你大清早赶来县城做什么?”

我笑了起来:“秋玲,我不是今天才到城里来的,我都来了三四天时间了。”

“三四天,你都没有回去过吗,还说不办事?”

秋玲盯着我看,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话。“走,才南,上我家去坐一会儿吧!”

秋玲一边走一边说。“不了,下次吧!我还有事,不能耽误的。”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事吗?怎么,现在让你去我家里坐坐,你就说有事了,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秋玲笑得很自在。“下次吧,秋玲,这回真的没有时间。”

我说得不坚决,这又让秋玲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说实话是吧,怎么能让我相信呢?”

“好吧,我说实话,我妈生病了,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照顾她。你说,我有时间上你家坐去吗?”

“伯母真的病了吗,严重不?要不我也过去看望她老人家一下吧。”

“不了,秋玲,我妈状况还算好,只是血压高,目前情况很好的,你就不用过去了。”

我说。“不行,既然知道了,就理应去一趟的,才南,这样吧,我家就前面不到一百米路了,也不耽搁多少时间,你先去我家,我们马上出来去医院怎么样?”

秋玲眼神犀利,说话很坚定。我想了想,就答应了秋玲。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秋玲领着我来到她的家。这是一间老式的砖混结构的小房子,在日新月异的县城变革中,像这样的巷子和巷子里的这样的房子竟然还随处可见,难免令人生疑。屋子里有些拥挤,但清洁整齐,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秋玲先让我坐,客厅里有一张青皮沙发,虽然老旧,但看上去皮料是真的。因此,上面磨损的地方油光发亮了却没有破面。我心里焦急,就不肯坐下来,也不让秋玲去倒茶。秋玲就说,也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秋玲走进房间里去,关上房门。我想,这个秋玲去医院一趟,还要进行梳妆打扮?我可真没有时间‘耗’在这里等她。秋玲很快就将房门打开了,出来时已换上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我笑着对她说:“秋玲,看不出,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的。”

秋玲听了,就微微一笑说:“才南,我真的还年轻吗?你别蒙我,都这个年纪了,老太婆一个,你还夸我漂亮,谁不知道你是哄我的。”

我们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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