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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互相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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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站在星海影城的前方,打量了几眼,影城外面的装修已经完成了,外立面变成了瓷砖,有一种现代感,干干净净。  之前那道楼梯还在,也重新装修过了,特别漂亮。  林楚上到三楼时,还到楼顶转了转,楼顶果然多了一家咖啡馆和一家饭店,看起来很不错。  只不过外面的脚手架虽然拆了,但内里的装修还没有全部结束,墙还要粉刷一次,之后就等着安装座椅。  走到三楼,王坚挺很开心道:“老板来了,第二张专辑也该录了吧?”

“歌有了,过几天就录,正好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情了。”

林楚点了点头。  王坚挺笑了起来:“太好了,老板的专辑卖得好,过两百万张了,在日本卖得尤其好,单单日本就卖了百万张以上。”

“赚钱了啊,我可就等着分成了!”

林楚笑笑。  白永乐也走了过来,跟着笑。  《开心鬼》的配乐不复杂,林楚觉得今天就能做好了,他演唱了主题曲,又做了插曲,到晚饭前就结束了。  寻呼机响了起来,他回办公室打了电话,潘莹姿的声音响起:“林生,我和狄龙见过一面了,他还是不同意。  我说了林生晚上和他一起吃饭,他答应了,林生当面和他谈谈吧,这件事情,还是得林生亲自出马。”

“好,你去订位,我一会儿就到。”

林楚应了一声。  潘莹姿笑笑:“我已经订好了,就在福临门。”

“娃娃,你还真是机灵。”

林楚扬了扬眉。  放下电话,他看了看时间,起身离开。  狄龙这儿,其实他已经不抱什么信心了,姜达为和刘松人二选一吧,实在不行他就自己演了,唯一的麻烦就是他太年轻了。  将妆化得稍微老一些倒也行,这部戏还是得花点心思。  福临门酒家在香江也算是大名鼎鼎了,不少富豪都在这里吃饭。  林楚越发觉得应当弄一家自己的饭店了,这样的话,请人吃饭很方便,他觉得华记就挺不错的,回头让邓胖子去谈谈,看看能不能买下来。  华记的缺点就是小了一点,再把相邻的几间铺子盘下来,或许也不错。  狄龙生得高大,硬朗而魁梧,很英俊。  这一年他很年轻,二十九岁,一看面相就是演大侠的人,一脸正气。  见到林楚的时候,他很客气:“林先生,谢谢你对我的赏识。”

“狄先生客气,我们边吃边聊吧。”

林楚笑笑,目光落在了潘莹姿的身上。  一件白色的休闲衫,配了一条白色的半身裙,腿上是肉色丝袜,年轻漂亮。  他看着她道:“娃娃,你去点菜吧,我和狄先生聊聊。”

潘莹姿起身离开,她和狄龙是认识的,毕竟她也是邵氏的人,成名较早。  扭头看了狄龙一眼,林楚笑了笑:“狄先生是我很佩服的人,一直演大侠,《快活林》中的武松演得极好,《刺马》也不错。  只不过邵氏这边的戏,已经拍不出花样来了,旧式武打片在走下坡路,所以你应当拓宽戏路。  我这部戏,不敢说别的,我觉得拿一个金马奖男演员奖是没有问题的,这对于你的未来是有好处的。  哪怕有一天邵氏不行了,你也是有退路的,我现在不会签你,但你也得给自己留条退路,等邵氏不行了,你过来,我签你。  我们星海影业的待遇,在香江电影公司里算是很好的了,我们的电影也是顶尖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再等等,看看我们下部戏的情况。”

“林生,不是我不识好歹,潘小姐找了我两次,你又亲自来请我,算是三顾茅庐了,只不过邵先生对我还不错的。  我一直演主角,这个时候走,那就是不讲义气了,不过我答应林生,这部戏我接了,往后也算是欠林生一个人情。”

狄龙认真道,林楚笑了起来:“人情不必说,我们是互相成全的,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不想在邵氏了,尽管来。  你和邵氏的合约也差不多要到期了吧?到期了,我建议你别签了,邵氏没落是必然的,他们太僵化了,而且也太小气了。  就算是你讲义气,一定要签,那也尽量签一年合约,讲义气的人,我很佩服,但这应当是双向的,而不是你这一头热。”

“多谢林生,我听林生的!我和邵氏的合约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对了,我听说林生的电影《表错七日情》之后,就没有院线和林生合作了?”

狄龙问道,眸子很亮,林楚笑笑:“他们都等着拿捏我呢,不过等到了明年,你再看看,看看他们谁能真正拿捏得住我?”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一脸飞扬,带着说不出来的自信。  狄龙一时之间觉得晃眼,这样的自信,他就没有在几个人的身上见到过。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他自大,而是有一种沉稳,这样的人,未来一定走得更远。  潘莹姿回来,坐下,看着林楚,微微一笑:“谈好了?”

“谈好了,明天我去找潘小姐签约,这段时间我在邵氏的戏不多,偶尔客串一下,所以有时间呢。”

狄龙主动说道,潘莹姿的眼睛一亮,看了林楚一眼,勾了勾嘴角,总有些女人的嗔。  林楚笑笑,没说话,狄龙本来就挺红,但要是借助《英雄本色》再上层楼,那么和邵氏之间的矛盾一定会加大。  他要是真红了,邵氏一定会不断督促着他拍片。  邵氏的特点就是这样,只要你够有名,那就不断让你上镜,不管好片烂片,只要利用你的名气就好。  这就是在赚快钱,消耗的只是明星的名气,邵氏没有任何损失。  等到名气消耗得差不多了,邵氏也就消停了,但明星却是失去了价值。  这样的方式,和林楚前一世利用流量明星的想法类同,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狄龙肯定是有鉴别能力的,两者之间要是闹到最后,这事就差不多成了。  福临门的菜不错,这显示出了这儿厨师的水准,潘莹紫还点了一瓶红酒。  酒开了,醒了酒,之后她为两人倒酒,从这一点看,这个妖精还是很会享受生活的。  “狄先生,我敬你一杯,祝合作顺利。”

潘莹姿举杯。  狄龙连忙举杯和她碰了一下,两人慢慢喝了酒。  林楚的心中赞了一声,她很会活跃气氛,不得不说,饭桌上有个女人还是很有必要的。  喝了两杯之后,狄龙敬林楚酒:“林生,我敬你,谢谢你给我机会。”

“客气了。”

林楚笑笑,和他碰了碰杯。  吃了饭,林楚主动买了单,签了支票,三个人一起离开。  狄龙坐的士来的,林楚为他拦了的士,顺便递了一百块给的士司机。  看着车子离开,潘莹姿扭头看了林楚一眼,咬了咬嘴唇。  霓虹灯下,她的长发盘着,整个人有如被染上了一层氤氲,林楚轻轻道:“娃娃,你开车了吗?”

“没有,我坐的士过来的。”

潘莹姿轻轻道。  林楚点了点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上了车,潘莹姿的身上香香的,林楚扭头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心猿意马,这个年纪正值气血旺盛之时,又天天打磨身体,自然有些不一样了。  “林生,你是怎么劝服狄龙的?”

潘莹姿问道。  林楚笑笑:“没什么好说的,大约就是互相成全吧。”

“互相成全?”

潘莹姿一怔。  林楚想了想道:“对,一部好的电影,除了故事之外,还要有导演、演员之间的配合,这部电影,我相信可以大红大紫。”

“比之前的几部电影还要厉害?”

潘莹姿问道。  林楚点头:“当然!香江电影的票价,明年要涨五到八毛钱了,我们要过千万票房也容易了一些。”

潘莹姿的眼睛一亮,盯着林楚,有些明媚。  林楚扭头看了她一眼,对着她笑了笑,很灿烂。  “林生,下周我就去《滑稽时代》剧组了,因为你要拍电影,所以陈寻奇没有用钟智纹,请了一位新的摄影师。  服装设计部分还是由张书平做的……对了,石田现在加盟我们星海影业了,我们的男演员又多了一个人。”

潘莹姿轻轻道,有点微微的失落道:“这部电影这么好,早知道我就不去演《滑稽时代》了,少了一次成名的机会。”

“你马上就要成名了。”

林楚笑笑。  他说的自然是《开心鬼》,说到这里,他的手牵住了她的小手,手指在她没错滑的手背上抚了几下。  潘莹姿白了他一眼,收回手。  林楚也没在意,扭头看向车外,很平静。  车子送到潘莹姿的家里,看着她进了屋,他这才离开。  林楚接下去继续写《侏罗纪公园》英文版,同时把《开心鬼》的配音和主题曲做好。  狄龙签约很快,签了约,林楚把剧本给了他,只给了他的那一部分。  邓俪郡已经离开了,林青暇回宝岛了,林楚也没空约赵娅之,只是时不时和祝圆圆约一下。  他现在投入了录歌之中,歌还是十二首,其中大部分都是八十年代初期的歌曲,还有三首英文歌。  《Right Here Waiting》《We are young》,还有一首《9 to 5》,这首歌就是美国电影《朝九晚五》的主题曲。  很有意思的一首歌,这部电影在1980年上映时票房仅次于《星球大战》,列在年度第二名,超过了一亿美元。  “ Jump on outta bed and I stumble to the kitchen / Pour myself a cup of ambition / And yawn and stretch……”  这一年,香江还是很流行英文歌的,林楚打造了一张混合专辑,其中还有国语歌,《单恋一枝花》是不能少的,又加了三首,凑了四首。  余下来的五首都是粤语歌,以《伤心城市》为主打,总之算是诚意满满,都是好歌。  他唱得很嗨,以至于第二天邓俪郡还打电话给他,埋怨了半天,说是他录歌她也不能在现场。  放下电话时,林楚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出来后瞪了王坚挺一眼。  “老王,你告诉阿郡我在录歌?”

林楚问道。  王坚挺乐呵呵笑:“是我,老板,邓小姐可是我的偶像,她去开演唱会之前特意和我说过,你录歌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一声。  而且我觉得这次的歌,真是太棒了,尤其是那三首英文歌,真正的大师水准,放在海外也是最顶尖的。  还有《伤心城市》,特别好,有一种高级感,邓小姐不在现场,真是挺可惜的呢,我个人觉得这张专辑应当卖得更好。”

“可是她现在让我准备一下,晚上为她在电话里唱一首歌,你觉得这不是耽误事吗?”

林楚瞪了他一眼,接着挥了挥手:“行了,录歌!”

王坚挺跟着笑,对于他来说,跟着林楚录歌太过瘾了,这都是好歌,听起来超爽。  林楚最近也一直有在练习,拍电影的时候晚上也练一练,可以说是准备充分。  到了晚上,录好了七首歌,林楚回家,余下来的明天接着录。  书房里,林楚写书,等到九点,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果然是邓俪郡的声音响起:“老爷,我开演唱会你才录歌,你就是故意想冷落我。”

“别说这些了啊,辛不辛苦?还有啊,有没有想我?”

林楚笑眯眯道。  邓俪郡嗔道:“辛苦还好,但想老爷是真想!”

“算你会说话,哪儿想?”

林楚应了一声。  邓俪郡笑了起来,声音很好听:“老爷,脚想了……十二月我再回香江,只不过只能住几天,我就得去日本那边了。”

“不用那么辛苦的,回来我养你。”

林楚认真道。  邓俪郡轻轻道:“可是我想为老爷赚钱的呀,老爷的生意越来越大,有时候恰恰就需要我这么一笔钱的。  我又不会干别的,就只会唱歌,演戏也还可以,我现在手里有三百多万了,我想赚五百万给老爷。”

“你还会生孩子呢。”

林楚笑笑。  邓俪郡跟着笑了起来:“那等我赚了钱以后就生宝宝。”

“好了,明年就别忙活了,一年发两张专辑就好了,积累一下,演唱会一年开一次就行。”

林楚应了一声。  邓俪郡应道:“好,我听老爷的……老爷,利舞台的演唱会,你答应我,要帮我唱首歌的。”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回来之后再商量。”

林楚应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好了,你说说看,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邓俪郡应道:“《伤心城市》。”

“望着天空纷纷细雨时,又怀念幸福的往时,遥远的她跟我又再次,梦里转身分开说不易,寂寞的风怎么去证明……”  伤心的只是歌,两人的心却是更近了,这或许也是一种互相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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