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夸她！“多谢王爷。”

她虚弱的转身，弯腰行礼。可她的腰还没弯下，就因为墨绝接下来的一句话，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既然你如此善良，想必阿九就算将你毒杀了，你也会原谅她可对？”

他转向顾九夭时，那森寒的眸子逐渐温暖了不少：“本王觉得，阿九刚才的毒，太过轻了，既然她都不追究他人下毒，那你也可直接让她毒发身亡，反正本王为你作证，是她自己要求的。”

柳云烟浑身冰冷，血液都近乎凝固了，那股凉意从脚底窜入心脏，脸色苍白无色。“我……”半天，她才勉强的勾了勾唇角，说道，“我并未觉得深究不好，王爷想要为我出头，那我自是愿意。”

明明墨绝是为了替顾九夭抓出背后陷害她的人。到了柳云烟的口中，却变成了要为她出头……“不过，”柳云烟缓缓闭上了眼，她的唇角挂着苦笑，“我只是心寒而已。”

“我心寒，顾将军对我的态度。”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打算继续瞒着，随即睁开了眼，视线看向了顾老将军。“顾将军，我只是低调，只是不想携恩以报，并不代表你就没有欠了我的。”

“顾家欠了我的，你欠了我的，你们这辈子都还不清！可你还纵容你的女儿当众给我下毒，实在是……忘恩负义！”

她的唇角挂着讽刺的弧度，目光带着嘲笑。顾九夭当众给她下毒是事实。想到有毒在她的体内，她就浑身不适，恶心想吐。“你把话说清楚，我欠了你什么？”

顾老将军怒目圆瞪，怒声道。柳云烟笑了出声：“顾将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既然你都装作不知，那我何必让你知道，今日你便是当众杀了我，我也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这老东西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当然，她就没想让老东西知道。她只是想让世人明白，顾将军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既然他们都不仁了，就别怪她不义！她冷笑着转身，那步伐有些虚弱不稳，像是随时都能栽倒在地。顾老将军满脸怒容，正想拔出长剑，顾九夭却在一旁按住了他的手。“外公，你曾经和她打过交道？”

“怎么可能？”

顾老将军吹胡子瞪眼，“我什么时候和她打过交道？我见都没见过她。”

“那就奇怪了，”顾九夭眯起双眼，“她敢当众说出这种话，就证明她有些把握，而且我已经给她下了毒，在这种情况之下，她都能不说，就代表你杀了她她也不会说。”

顾老将军一颤，确实，九儿都给她下毒了，就证明这次她是真的无所畏惧。更何况，她杀了柳云烟确实不好，好歹她也是太傅之女。“外公，这件事我想办法去搞清楚，你就先别管了，我不愿，让我的外公背负着忘恩负义的骂名。”

一名狠芒从眼底一闪而逝，带着森寒之色。顾老将军一愣，转头呆呆的看着顾九夭，目光有些恍惚。他总觉得，好像离开了六年多，外孙女……似乎长大了……就连这眉眼，也和若影越来越像。顾老将军的眼睛都红了：“好，那外公就相信九儿，这件事你去办。”

“嗯。”

顾九夭的唇角渗着冷意，她的目光望着柳云烟离开的方向，并未阻拦。然而，一旁墨绝那冷沉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森寒彻骨。“夜寒，吩咐下去，再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太傅府的任何人，都不得迈出府内一步！”

“另外……”他眉目霸气，张扬邪肆，“若是太妃和皇帝问起，就说是本王的命令。”

“是。”

夜寒毕恭毕敬的道。他明白，这次王爷是真的动怒了。以王爷以前的脾气，早就已经动手了。这一次，他是想在老将军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才一直忍到现在。否则，柳云烟的下场，不会仅仅是中毒这么简单。……顾老将军将视线收了回来，侧眸望向跪在地上的顾昀。此刻顾昀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底是满满的恐惧之色。这恐惧将他的心都填满了，让他血色尽失。“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顾家考虑，我没有想到柳太傅会欺骗我。”

是的，他这做法都是为了顾家而已。“为了顾家？”

顾老将军眸光微沉，冷笑道，“你是为了顾家，还是为了顾青柔？”

顾青柔这个名字让顾昀的身体再次颤了颤。“爹，我只是看柔儿可怜，她之前无父无母的留在顾家，等于是寄人篱下，所以我才会多疼爱几分，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