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柯南之关于世界又又又崩坏 > 推书·她骑白驹问流年

推书·她骑白驹问流年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正文番外】基德番外•他的愿望脱下白色的披风礼服,怪盗基德也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需要上学、做功课、吃饭。“芽衣姐早上好——”“已经是下午了!”

俏丽的女服务生端着餐盘,无奈地对这位“老顾客”摇头道。揉了揉蓬松翘起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黑羽快斗不在意的挥挥手,和主厨兼老板的大叔打招呼,示意点单跟往常一样,然后插兜懒懒散散地走到往常的座位上。佐田芽衣将一大盘的多拼三明治、鲜榨果汁和一份沙拉放在他面前,看着大男孩撑着懒洋洋的三角眼,颇为关心道。“快斗君,就算是周末你也不至于睡到这会儿吧?”

“我昨晚工作到很晚啊~”黑羽快斗耸耸肩,一边慢悠悠挨个翻开三明治检查,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连吃东西都困倦的样子。“工作?你不是大学生吗——放心吧,你的餐点都没有任何鱼制品”“还有个兼职啦兼职,开夜车是常事。”

“那你要注意身体啊,你也不缺钱的样子。”

“唔,这份工作是无酬劳的……”佐田芽衣很吃惊,怎么看快斗君都不像是会无偿奉献的类型,不是说他没有善心,而是怎么说呢——这个大男孩家住在这附近,已经在她家定点吃饭好久了,早在她来这里上班之前,他一直看上去都是没什么干劲的样子。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提起兴趣,虽然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心事。她端着餐盘回到吧台后面,老板正在为另一个顾客的鳗鱼饭装饰,示意她待会送餐避开他的位置。“放心吧,那个我早有领教,不过,快斗君这么性格散漫的人,还会做无偿的兼职倒是让我有点惊讶,我以为他连学校的社团都不会参加。”

佐田芽衣第一次见到黑羽小弟时,是他大学开学前,这大男孩英俊帅气嘴又甜,见到她第一面就一个响指从她的耳畔凭空变出一朵玫瑰花。然而,他的帅气甚至没保持到用餐结束,她端了另一个顾客的刺身拼盘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就扫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就蹦上了窗台。她第一次见这么怕鱼的人,怕得还这么彻底。那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她再也没有端着鱼出现在他方圆三米内,幸亏店里面积够大。后来时间长了,才发现初印象和本人的从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其实以前黑羽君要更活泼一点的,”老板嘴上八卦,手下的刀工一点不减速,“好像是两年前吧,他们家出现了变故,他虽然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是相处久了还是能感觉到的。”

老板不是一个很爱说别人家事的人,这么说想必是想提醒她吧。“明白了,但是很难想象黑羽君更活泼是什么样子。”

“呵呵,唔,虽然看上去差别不大,但是他的眼睛会闪闪发光的。”

眼睛闪闪发光……这是个什么修辞,佐田芽衣很费解,不过没等她费解多久,老板就把鳗鱼饭递了过来。“老板,这是什么?”

吃饱喝足的黑羽快斗无趣地坐在桌子边玩手机,看大叔抱出来一堆的木牌和芽衣姐一起整理,有些好奇。“这啊,是前几年我妻子在的时候,在店里布置了一道许愿墙,客人挂在墙上的许愿木牌。妻子现在不在了,没有人打理,就把墙撤了。现在打算整理一下这些愿望,送到神社的许愿祠去,她在天上也可以继续看她的宝贝们。”

“诶~这些都是别人的愿望啊,我看看——希望我变瘦,”他随手捞起一个读道,“吃饭的时候许这种愿真的会实现吗?”

“快斗君不要小看女孩子的这个心愿,”芽衣笑眯眯夺过来,“这个愿望有多崇高你们男孩子不会懂的。”

黑羽快斗无聊地“切”了一声,继续翻看别的愿望,敦厚的老板笑着点点头,接口道,“我妻子说只要有一个仪式,虔诚地许愿,神都会听到的。”

老板的妻子是一个很温婉的传统女性,从偏远的小镇来到东京读书,认识了老板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东京。他们夫妻以前很恩爱,所以她病逝后,老板一度失落不已,打算关了店去妻子的故乡终老,还是店里的老顾客们竭力挽留才振作起来,决心把两人的心血继续经营下去。视线从老板略带伤感的脸上移开,黑羽快斗发现这堆木牌里有一个丝绸绑住了两个木牌。“这两个牌子为什么绑在一起?”

“那个啊,那是几年前我妻子绑起来的,她说这种许愿有对象的,还是要交到对方手上比较好,做了个记号想等下次他们来了交给他们,不过他们再也没回来过,或许那时候我做的饭不太可口。”

老板挠着头有些憨头憨脑地笑了笑。“诶~你记得很清楚嘛。”

“因为,那两个孩子很有趣啊。”

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年,但是回忆起来那一幕还很清晰,恍如昨天。他们夫妻刚刚攒够了钱,开了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店,店里每一个装修细节、布置装饰都是两人一起设计规划的。妻子是一个信仰很坚定的人,所以想立起一扇墙做许愿墙,刚好隔开内外间。开店第一天,客人来得很多,不少都是附近的高中生,很多女孩子被这面墙吸引,纷纷留下五花八门的愿望。到了晚上,两人很幸福地挨在一起,计算这一天的收获,忽然店门又被推开了。他们还奇怪说这么晚还会有客人,就看到两个国中大小的孩子,男孩子提着一个背包,女孩子脸上还沾了饭粒,两人看着都有些狼狈。他们也许了愿,还为了这个闹了点不愉快。饭菜端上去后,他们就忘记了不愉快,狼吞虎咽吃起来,那吃相就跟饿了几天似的。“我妻子觉得他们很可爱,说他们闹别扭的原因也很可爱,还说如果木牌不交到对方手上心意就无法传达,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他们。”

黑羽快斗一眼扫见一个木牌上书“成为侦探”云云,顿时来了兴趣,他拿起这对木牌仔细看了看,嘴角噙着趣味十足的笑意。“他们为什么闹别扭?”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在做饭吧,妻子陪着他们挂木牌。”

“交给我吧!”

“诶?交给黑羽君你?”

“我认识他们,他们没有再来是因为住的很远,你做的饭很好吃,让我去把木牌还给他们吧!”

黑羽快斗突如其来的高涨兴致让老板和芽衣都愣了,很快,老板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嗯,那就感谢你了,实现了妻子的一个小心愿。”

佐田芽衣蹲在一旁,望见黑羽快斗的表情,心里恍然——啊,这就是老板说的,这家伙的眼睛会闪闪发光吗?黑羽快斗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神情,他专注看着手里的两个木牌,心里转了个圈,忽而顽皮一笑:[看来,这个木牌我只能还一个了,你要是再也不和他吵架,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时间很快又过去一周,家务周内都做完了,实验课也结束了,到了周末兰实在无所事事,想起之前说去看冲矢先生。兰约上了园子一起去,园子听说能去看帅哥自然是一百个同意,京极真已经提前回美国参加比赛了,她现在有大把的自由。“不过,你提前联系冲矢先生了吗?”

“我打了电话,但是他没有接,所以我想如果他不在家的话,我就顺便简单清扫一下书房。”

现在冲矢先生住在新一的家里,兰一般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领域,所以他如果不在的话,她一般只会打扫打扫书房,除湿除尘。“诶——那帅哥不在的话,我还得帮忙打扫卫生?那个小鬼呢?把他带上吧,他现在肯定可以顶个劳动力了。”

“柯南君今天和博士他们出去了,平时我不在家,他和爸爸生活已经够辛苦了,周末还是让她好好玩吧。”

“……也是。”

虽然园子对此抱怨不已,但是她出门的动作一点不磨蹭,甚至还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当两人在路口见面的时候,园子很满意地发现今天兰和她的衣着很搭。兰是蓝色铅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上身白色宽松衬衫,看上去休闲又有活力。而她恰好是蓝色的露肩款衬衣搭配白色包臀短裙,满满的时尚感。“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诶~”“园子你打扮这么漂亮去看冲矢先生,不怕京极先生生气吗?”

兰无语道,说什么订婚之后就收心,园子的嘴,骗人的鬼。“你不说、我不说,他生哪门子气?我就是养养眼去,心里可只有阿真一个人。”

“……园子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想到一个人哟。”

“谁?”

“我爸爸。”

“啊!不要啊!我和那个大叔还是不一样的!”

两个女孩一路打趣闲聊,向工藤宅走去。园子也快要回美国了,行李都已经邮寄了一部分,不过因为之前一赌气直接办了个交流项目,再怎么思念心爱的未婚夫,也得等这学期结课拿到学分才能走。“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知道吗?克莱尔还给我发邮件说,美国那边居然又有一个小姑娘整天扒着阿真!”

要说也是奇怪,红叶小姐到现在还经常与和叶掐架,而克莱尔就不同了,她回到美国没两天拉了一个三人群,现在竟然和园子、兰的关系都不错。特别是园子和她之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友谊,甚至拜托她帮自己看好京极真,这让兰感觉这个世界很迷幻。就快走到新一家的时候,兰想去附近的商店买一些东西,她只带了自己做的手工饼干,还是买一些营养品比较好,毕竟受伤还是要营养均衡恢复才好。关于受伤后的痊愈方面,兰认为自己非常有发言权。于是两个女孩脚步一拐,又向距离最近的商业街走过去,那边几家商店的产品都很不错,特别是路口那排商店的二楼,有一家私厨,会卖一些很有特色的营养餐。考虑到冲矢先生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兰计划买一些半成品食物,他自己加工也比较方便。两人刚买完东西,出来还没来得及下楼,就看到下面一家店出口人群涌动,似乎发生了骚乱。“兰你看,都把出口堵住了,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刚才还没有这么多人。”

园子和兰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因为看那边人的表情,不像是什么好事。园子拉住一个似乎刚从那边看热闹上来的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杀人了!”

“又杀人了?!”

园子着实无语,一时心里话脱口而出,或许是语气太过无奈郁闷,引来那人不满的视线。她赶忙捂住嘴尴尬咳嗽几声,换上一副极为沉痛的表情。“我是说——啊,怎么又有无辜的生命逝去!”

听她这么说,那人脸色才好看一点,他打量了一下兰与园子,见她俩不像是这附近居住的人,这才捂住嘴悄声靠近她俩,神秘兮兮道。“其实人没当场死,送去医院抢救了,结果还不知道,不过她也不算无辜的人,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刻薄,听说还勾搭有妇之夫呢!”

对方阴阴的语气和森森的表情让兰与园子俱是豆豆眼,这个人明显是一个热衷与大家分享信息的类型,然而其实她们并不想知道这么多细节的,勾搭有妇之夫什么的,听着就很八卦。“现在警方都来了,问题就是,嫌疑人就三个还都和她有仇,听说都有不可能犯案的理由,叫什么、不在场证据,所以警视们都很头大。”

那人分享完自己知道的内容很是满足,带着一脸悲悯与高深离开,似乎急于与下一位感兴趣的人交流。无语目送他离开后,两人扶着栏杆往下看,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楼下似乎有人指挥大家避让出一片空地,但此刻警视还在店里没出来,外面人群依旧骚乱。“我也很头大……兰,我一直以为只有你爸爸、你老公和你弟弟是吸引案件体质,怎么没有他们还是能遇上案件?难道我们——”“……”兰并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对杀人案件本身并不感兴趣,但是长期以来的习惯,促使兰还是趴在栏杆边看了一会儿。刚才听说很棘手的样子,她下意识就拿出手机想要联系爸爸。不过现在人群很多,她也不了解详细,只能暂时看看情况。就在这时,楼下的骚乱中忽然传出一道细细的声音。“听说是当年的高中侦探工藤新一……”闻言,兰与园子对视一眼,确定彼此都没有听错。兰愣住了,她扶着栏杆的手猛然缩紧,脸色有些不对,不过园子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还在使劲伸着脖子看。“兰,我们下去看看吧!这看不清啊!”

“现在这边下不去,楼梯口全是是人还有警方封锁,我的店就在楼下我都下不去!”

一楼一家便利店的老板抄着手,也在这里看热闹,听了园子的话好心提醒道。他指了指几乎蜿蜒到街道另一头的地方。“只有那边的楼梯下能去!这边下面经彻底堵死了,你还不如在这里看得清楚。”

听他这样说,园子放弃了下楼的想法,只是她伸着头也看不清情况,想起这老板说他的店就在楼下,她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挂上礼貌又恭敬笑容。“老板!刚才有人说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园子问完,兰也看向了老板,她的手指同时攥紧了手机。老板摸摸头,这个他还真知道。刚才案发一开始,警方还没来的时候他是在楼下的,看到了一开始的情况,只不过后来人多到他的店门都开不了,他干脆关了门上楼吃顿午饭。“一开始人倒在地上,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一个青年小伙子跑出来,说让报警,还让大家保护现场。我就听和他一起的一个白头发的胖老头子叫他‘新一’。”

不等园子露出八卦而又暧昧的猥琐笑容打趣兰,老板又补了一句话,让她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和他一起,叫他‘工藤君’,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工藤新一吧?”

“你确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园子撸起袖子握住老板的衣领,一脸恐怖的表情,同时不断挤眼睛示意他修饰一下措辞。奈何,老板是一位24k纯直男,并且直了很多年,他不仅丝毫没有理解这个眼神的含义,甚至十分耿直地点了点头。“对啊!没错的,浅茶色的短发,冷冷淡淡的,很漂亮!看上去有点像混血儿,和你这个朋友一样好看——小姐,你眼睛不舒服吗?”

眼睛很舒服的园子僵硬地松开他,不想再去看这个拉低整个日本情商均值的人。她不敢去看好友的脸色,只能故作关注楼下动态,继续探着身子往下看,一边故作风轻云淡地开口。“说不定是那个老头子的朋友,说不定老头子就是阿笠博士呢!哈哈!毕竟那家伙的茶色短发好友不就只有一个我吗?哈哈哈!”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气拔山河地撸起袖子,怂恿兰冲下楼问个清楚,可是现在她莫名怂了,甚至隐隐有些担忧,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担忧什么。兰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激动,甚至称得上很淡定。“就算是新一的朋友也很正常吧,我们好久没怎么见了,我也认识了新朋友,新一肯定也有自己的生活啊……”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兰竟然被自己说出的话震惊到了。她骤然发现到一个问题,一个令她嗓子堵住,眼眶发酸的问题。新一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她生活中的大事小事都曾碎碎念告诉新一,而新一,这几年他的生活,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一直以来只有三种说法:有案件在忙、很危险、他在外地……她本早该意识到,可是竟然在此时此刻,听到他身边有另一个女生的时候,她才恍然惊觉,曾经了解最深入的那个人,她竟然对他的现在一无所知。“不至于,工藤那家伙都见过黑泽他们……呃……”园子试图缓和气氛,话说一半忽然觉得不对。“见过他们的,是基德啊。”

兰轻声地道。她刚才已经想到了这点,还用这个自我安抚,新一也不知道尤利安先生的事情,只见过北川他们,所以有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异性朋友也很正常啊。可是,她自己又反应过来,新一从未见过她的朋友们。与黑泽他们一起举杯的新一,任由北川八卦的新一,都是假的。她这才发觉,早在她十九岁生日前,他们已经断掉了联系。因为基德的出现,和中间发生的种种变故,让她产生了他们一直保持联系的错觉。“不过后来那个小伙子一个人先走了,好像有急事,在警方来之前就走了。”

老板的话打断了兰和园子的沉默。看兰的表情不太对,园子本来就有点无措,结果自己一开口就是插刀,直到老板说工藤“一个人走了”,她才找回点底气开口问他。“既然他都走了,为什么楼下的人还在说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后来就上来了。”

“所以嘛兰,我就说那肯定是博士的朋友啦,不然新一怎么可能丢下朋友先走。”

有时候园子神经粗大起来,捅刀水平不亚于光彦,话说一半又想起新一无数次丢下兰“先走”,她已经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由衷扪心反思自己今天为什么不是个哑巴。楼下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人们分开成两排,片刻不到,几名警视从中间走出来,他们扶着一个一直哭着的女人并且押着一个低头不语的男人离开。似乎是解决了案件,不一会人群也慢慢散开,园子注意到楼梯口已经疏通了,警方也去掉了警戒线。“兰,我们下去吧?”

兰正准备答应,这时目暮警部和高木警视先后从店里走了出来,吸引她注意的是,他们两个正在回头和阿笠博士道别,而站在博士身边的女人戴了一顶鸭舌帽。虽然她帽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但是能看到帽檐下的浅茶色头发。她的身材高挑修长,衣着非常简单,但是能看出品味不错,再加上老板刚才的说法,她应该是一个很美的人。目暮警官按着帽子点头道,“今天都要感谢工藤老弟和这位——宫野小姐是吧?”

“是的,不过可以的话还请警部为他们两个保密。”

阿笠博士摸着后脑有些无奈地道。目暮警部似乎对这个要求既无奈又有点奇怪,他的视线转移到那个打扮低调,但是存在感一点不弱的女人身上。“宫野小姐也要保密吗?幸亏你一直和工藤保持连线,还做了那么多协助工作,我们才能发现两人共犯的真相,也可以算了立功的。”

女人点了点头,她似乎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引来目暮警部无奈摇了摇头,感叹每次白得功劳真是有点厚颜。不过既然对方强烈要求,他也不好让帮忙的人为难,只得答应。只是高木警视似乎对这个女人和工藤的关系很感兴趣。“那个……不好意思,不过我想问下,您和工藤君的关系是——?”

目暮警官与阿笠博士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高木警视问得很尴尬,其实他内心也很尴尬,他并不想问的,可是他悄悄和美和子发了邮件讲了案件过程,美和子与兰小姐关系一直很要好,自然会替她关心这个问题,一定要他问清楚才行。“我们?”

女人的嗓音清冷而澄澈,就像凛冽的寒泉水细细地滴落在水晶盘上般令人舒适,她对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很快用饱含深意的语气回答道。“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从你的立场,可以理解为助手。”

“这样啊……您是工藤君的助手啊,不愧是名侦探呢,助手也这么优秀!”

高木试图终结尴尬的附和道,不想令气氛更加尴尬,因为大家都知道工藤新一销声匿迹几年,甚至网络上关于他是死是活都没个定论,哪里来的名侦探了。楼下的人如何尴尬姑且不论,楼上的人已经被“关系复杂”、“助手”这样的词汇打脸打肿了。园子捂住自己的肿脸大怒,也不顾心里那点忐忑和担忧,真是婶婶能忍叔叔都不能忍了。她终于撸起了袖子,拉着兰就要冲下去。“什么助手!还关系复杂?我倒要问个清楚!”

兰被园子拉了几步,微微使劲挣脱了好友的手,反而拉住她。她深呼吸了一下,尽力露出一个真诚无伪装痕迹的淡定笑容。“园子,我不想去问。我和新一并没有交往,我并没有立场质问他的交友圈,更何况我自己也从未告诉他尤利安先生的事情,我们有出于各种原因的交往自由。”

“但是——”“没什么但是的,更何况他没有告诉我也许是处于什么考虑,我总归是相信新一的。”

自己是多么义正言辞啊,拜托别再继续追问了,园子、别再让我更无地自容了。兰捏紧手中的手机,白皙的手背上隆起青筋,她竭力安耐住心底厚重到窒息的情绪。园子她不知道的是,刚才知道有疑难案件后,她原本想给爸爸打电话,却下意识打给了新一。熟悉的号码,熟悉的关机提醒。可是目暮警部却感谢了那位宫野小姐,感谢她和新一保持通话,得以共同破案。失落是在所难免的,但毫无立场任由自己的好友去找那位小姐大吵大闹,那样算什么?她们甚至不认识。不过是让自己的尴尬再蒙添一层恶意。“好吧,都听你的。”

或许是相信了兰的话,或许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祈求,园子点头讷讷道,两个人提着小饼干与慰问品,没有再去工藤宅探望,顺着来时路,沉默无言归去。有人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话却也不全对。其实方才她心中所有的想法,在过去的时间里都不曾这样动摇过她未知产生怀疑,怀疑滋生软弱,软弱的人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事。已经根本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在新一眼里毛利兰究竟是什么样的?可以信任相交托的半身?抑或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儿时玩伴?19岁的毛利兰,和青梅竹马分开三年多,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自信和勇气,对了解他、陪伴他的自信,和问他的勇气。漆黑的走廊里,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撞击地面,发出规律的声响。来人步伐很快,朝着一个方向毫不犹豫直奔而去。西娜尔胸口燃着一团火,寸寸焚烧她的理智。她原本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置信,直到向诺瓦丽确认她才相信,琴酒真的带了一个女人回到组织,不仅如此,他将她安置在他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靠近。那女人住在那里小半个月了,衣食住行都由他亲自安排,不假他人之手。呵,这是什么?金屋藏娇?她用最粗暴的手段和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所有的目标,第一时间赶回组织,她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这般失去分寸。到了琴酒的门前,西娜尔旋转门把手,果然是锁着的,她毫不停顿的抽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一张精致的小脸印入眼帘,那女人带着一脸刺目的惊喜与羞涩,当看到门口的是一个陌生女人后,慢慢转变为惊讶。西娜尔慢悠悠收回钥匙,目光始终锁着女人的脸,她一手撑着门板,一手轻佻地抚上对方的脸。“你就是琴酒带回来的女人?”

“是、是的,我是相——”相田青岚的自我介绍被一耳光打断,她几乎被打懵了,捂着脸靠在墙上不解地望着突然动手的女人。西娜尔揉了揉自己的手,红唇勾起,眼底森然的冷光令相田青岚头皮发。“什么样的垃圾也敢跟我用这种语气?”

要找茬的人,不论你怎么表现也会被揪到辫子,相田青岚明白了女人的来意,捂着脸不再多说。西娜尔对她这副态度更为冒火,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个傻的,看她身上披着琴酒的浴衣,熟稔开门的样子,用脚趾也知道琴酒对她不一般。猫瞳闪过一丝杀意,西娜尔摸到了腰间的配枪,只不过还不等她下一步动作,腰线忽然僵住。“西娜尔,你在我的地盘撒什么野?”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琴酒懒洋洋地开口,先一步用枪顶着她的腰,语气颇为不耐烦。“琴酒,你把她带到这里,难道不知道我会撒什么野?”

“哼!”

琴酒将手中的几个购物袋丢给相田,示意她先进去。虽然他没做出什么暧昧的举止,但是这明显袒护的动作令西娜尔妒恨不已。他丝毫不管她的情绪如何,只反手将门关上,阻隔了室内外的人。他手里的枪微微用力,迫使西娜尔贴近他,他低声轻笑,恍如情侣之间暧昧低语。“你既然已经着手调查我,我自然要把人放到眼皮底下。”

“西娜尔,我好像说过了,如果你再敢插手我的事情,我会在你的眉心开一个洞?”

不待西娜尔回答,他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极了,眼神也冰冷极了,最终停留在她的额头。西娜尔眼睫微颤,似乎对他亲昵的动作无力抵抗,对她这种反应,男人凉彻的眼底全然是讽刺。他的大手捂住了西娜尔的眼睛,隔着自己的手背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乖一点,莉娜。”

听到这个称呼、被他这样温情以待,西娜尔的每一根发丝都动了情。可是片刻她又想到,琴酒罕见的柔情全是为了门里的女人,她的心间就仿佛被硫酸腐蚀。她双手环住琴酒的腰身,乖巧地将头贴在他的胸口,柔柔应诺,眼底却闪动着可怕的杀意。然而,在她看不到地方,琴酒亦是用如出一辙的阴冷眼神望着她。乖一点,莉娜,不要让我失望。导师的实验课结束后,他的学生们过了少有的几个清闲周末,所以当为期一周的医院观摩实践开始的时候,实验室哀鸿遍野。接到这个消息时,在哀嚎的人群中,只有兰一个人心里高兴极了。她是实在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消磨周末了,上个周末最终她只是一个人拎着小饼干和半熟食物回家,后来还是拜托柯南给冲矢先生送过去的。而且,利用这个借口,她可以很有面子的回到公寓去。在家不说早晚颠沛,更重要的是她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棘手问题,柯南小朋友已经脱离了性别不重要的幼儿期,少年抽长的身高、渐渐退去稚嫩的容貌,都让她无法忽视他已经长大了的事实。两人相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难寻过去亲密无间的感觉了,兰心里隐隐有些畏惧,她也说不清自己畏惧什么,就是有时候会下意识躲着柯南,最后只能归结于男女之间的不便。兰的导师在职的医院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所以兰下课后约了北川一起提前去踩个点,避免明天一早上摸不清方向迟到。北川最近正在和藤冈吵架,似乎是终于表了心意却不知哪里出了岔子,两人故意不理对方,连带着黑泽与兰都只能跟着一同尴尬起来,所以即使他们四个人分在了同一间医院,依旧是两两一起行动。去医院的路需要乘坐电车,兰从未来过这间医院,北川家也离这边有段距离,她也是对着地图找路,下了电车以后两人走着走着,建筑越来越少,当她们终于认识到很显然偏离了路线。两个隐性路痴属性的女孩相顾无言,一排省略号在头上划过。“桃,不如我去问问行人吧?”

兰尴尬地道。“说、说得也是呢,哈哈、哈!”

北川心虚地笑道。两人找人问了一下,果然,地图上只标注了大致的方向,两个人在第一个路口就走错了,此后竟然也能看着地图一错再错,如今都快到东京郊区了。被问到的路人得知她们的目的地以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俩,发出由衷的感叹。“你们两个小姑娘能走这么远,体力也是很厉害了。”

“……”没有办法只能返回了,不过在路人的指示下,她们顺着一条近道折返,据说可以省去不少时间。只不过走着走着,两个女孩又产生了新的惶恐。“兰……我怎么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啊,会不会又迷路了。”

“是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诶……”“遇到下一个人咱们再问问吧?”

“好……”路痴的心酸很多人都不懂的,她们其实也不懂为什么有人可以毫无根据的准确地找到路。不过这次还没走几步,她们就看到了一个人,虽有心上前问路,但在黄昏天里,无人的路口站着一个长发白衣女着实有点恐怖。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抗拒,默默否决了问路的想法,两人硬着头皮加快步伐从那女孩身边经过,怕鬼的兰更是低着头狂走。就在她们与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女子忽然回过头看了她们一眼,兰对此毫不知情,但是她听见北川“呀”的小小惊呼了一声。直到她们走过去挺远一段距离,确定身后的人并不关注她们,北川这才拉着兰,语气带着后怕地小声道。“兰,那个女的和你长得好像啊!我靠,她突然一抬头,我以为是你,你能想到我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吗?”

“是吗?这么像?”

“特别像!不过你们眼睛不太一样,要不是仔细看出还是不一样的,我真是要被吓尿了。”

北川很少这么不顾形象地描述见闻,看来是真的吓到了,兰方才一点都没抬头,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长相,见北川这么害怕,她下意识回头去看。那位女子还是站在无人的路口,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垂头,而是抬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像看到了她等的人,就兰看到的这个侧脸来说,的确和她有几分相似。女子的表情看不太清,但是她的姿态似乎说明她对等来的人十分恭敬,又让人感受到她很依赖那个人。鬼使神差地,兰停下了脚步,她忽然有种奇怪而强烈的预感,那女子等待的人让她心里很放不下。“兰?”

耳边是北川略带不解的轻声呼唤,眼前是黄昏之下陌生的街道,她目光的尽头看到那路口一寸寸出现的高大身影。尤利安。他铂金色长发被夕阳染上耀眼的霞光,在漆黑的风衣后摆上披散开,随着他的步伐划出潇洒的弧度。他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她原本不算低的身高被他一衬托,显得小鸟依人极了。女子抬头似乎说了什么,尤利安低头望了一眼她,听她说完之后似乎点了头,女子立刻露出了笑颜。他走过那女子之后,她就提着裙子跟了上去,两人一高一低两道背影被夕阳渲染的分外唯美。“是情侣吗?哇真是忽然从恐怖片的风格转变为浪漫片了,这个男的好酷啊。”

北川望着那两人的背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看上去就很像漫画书里那种霸道黑帮大佬的设定。半天没听到兰的应答,北川奇怪地侧头看她,却发现兰的表情十分奇怪,苍白的脸色带着说不出的古怪神情。兰依旧保持那个角度看着那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她都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用手握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似乎有些呼吸不畅。“兰,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19岁的毛利兰,在和室友冷战半个多月后,忽然发觉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和理解。经过了在整个实习周,兰依旧没有回公寓。那天的一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夜里辗转反侧,白天还得强打精神,集中注意力,所以当艰辛的观摩结束后,周一坐在教室里听老师平板无波的讲课时,她毫不意外的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北川和藤冈争吵的声音惊醒了,很明显不仅已经下课了,而且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兰急忙拿出课表,确认了今天的课都睡完了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今天一直在睡觉,这可是从来没有的场景啊。”

黑泽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摆弄着钢笔,似乎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兰很感谢他的关心,一边收拾自己的书包文具,一边笑着回答。“嗯,没事,就是上周太辛苦了,又没有好好休息。”

黑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转了几圈笔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兰。兰接过本子一看,是黑泽的课程笔记本。“借你了,明天没有课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你又要自己看书到半夜。”

“谢谢黑泽君!”

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笔记,所以也没有多做推拒,很感激地收下了。那边藤冈与北川的争吵到达白热化,已经能听见“你别管我!”

“不管就不管!”

这种无营养的争锋了。兰与黑泽对视一眼,都很无奈,也是佩服他们两个能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崩了原本浪漫的告白场合,甚至延续了快两周了。“哼,你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我今晚就要参加联谊呢!”

“明明是被拉去凑人数,你确定自己不是被叫去衬托别人的?”

“你说什么?等我联谊交往了帅气的学长你可不要后悔!”

“会联谊找女朋友的,能有多帅?”

“你!”

兰赶忙劝起北川,他俩谁都不低头还总爱互相贬损,兰倒不担心他们会吵散,就怕互相激将,万一激出个男朋友女朋友的,才是真正的大问题。等到黑泽拽着藤冈的领子离开后,兰和北川背着书包慢慢离开教室。“桃,你真的要去联谊吗?”

“对啊!”

“可是……”似乎看出兰在担心什么,北川忽而俏皮地扑哧一笑。兰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她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愤怒,分明是一副狡黠的小模样,这才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藤冈那个家伙总是逃避,就连告白都是一句还算喜欢,那怎么行?他知道我在计较什么,也已经知道今晚联谊的时间地点,所以我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那他如果不来呢?”

“那~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就算我再喜欢他也是不行的。”

兰愣住了,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北川知道藤冈是喜欢她的不是吗,为什么计较这些呢?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北川总是活泼开朗的脸上,罕见的含着无奈的温柔笑意。“因为兰,我们已经不小了,生活里不仅仅只是学校里的打打闹闹,还有以后的分离。藤冈也是要出国的不是吗?如果他只是口是心非倒罢了,可是他真的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的话,我们以后又怎么做到心心相印?”

“分开一对情侣的,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变心,我们都不是上帝,只是沉浸在情感中的凡人。喜欢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所以如果他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我的话,我宁可我们一直是朋友,这样多年后还能互相联系。”

“也许我是胆小吧,但是我必须要有勇敢坚信的基础吧?没有一段感情是不需要经营的,我已经表明我的心意了,我们的钥匙在他手里。”

从未想到看似情绪直白简单的北川会考虑这么多纤细深沉的东西,原来大家对感情都看得很明白,园子与京极先生、和叶与服部君,还有北川,只有她一个人在原地越来越乱。原来,她一直没有成长吗?总是头脑一团浆糊的胡思乱想,却从来没有清醒地看待过自己的感情。被北川拉着走了一段,兰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眼前的朋友正在打电话,十分为难的语气。“喂?什么?利佳不去了?那不是少了一个人吗~都和经济学那帮人约好了的,他们凑出这么多男生也不容易啊。”

北川接了个电话,似乎为联谊的事情很头痛,原来这是她们第一次和经济学那边的男生联谊,本来经济学的男生也不多,还是北川要求他们一定凑够,结果人家倒是凑出来,这边利佳忽然病倒掉链子了。兰看着北川挨个打电话抓临时的壮丁,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能立刻美哒哒的出现的,她忽然也很想像北川那样,像所有正常的日本女生那样,去体验各种各样的人际交往。“桃,反正我也没事,我去吧!”

“哈???”

北川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她打量了一下兰,当然,她的颜值还是非常过硬的,即使没有刻意打扮,但是只要把贴身设计的T恤塞进高腰短裙里,露出窈窕的身段,再稍稍涂点口红,就能显得非常漂亮了。是以北川虽然对未真正谋面的工藤新一感到几分愧疚,但还是“昧着良心”带上了兰。约好的KTV就在学校附近,于是两人稍稍装扮了一下就直奔而去。“兰,你没参加过联谊,我先提醒你一下,到哪里你就喝果汁不要喝酒,坐在我身边就好。”

“喝酒?我们不是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吗?”

“……你真是,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诶、好的。”

看着兰一副乖宝宝、好奇宝宝的样子,北川心里真有点忐忑,不过想到她强悍的身手,应该不会被占便宜吧?当然,兰的心里更忐忑。她坐在KTV里时,还没坐热垫子,已经非常不适应了。这根本不像她和朋友一起去KTV的感觉,很显然经济学凑不够男生,又从别处拉了几个。新来的这些男士似乎很油滑,有几个明显已经是工作的人了,从包里掏出一堆的啤酒。不仅如此,他们唱歌的时候就一直点那种色气歌,拉着几个比较开放的女生跟着一起唱,甚至有一对还跳起了贴面舞。渐渐的,周围的男生女生都离得越来越近,女生笑得很妩媚,男生眼睛很迷蒙,场面越来越热闹混乱。北川是女生这边的主要组织人,自然不断被拉去喝酒唱歌,也没法一直陪在兰身边。其实兰之所以坚定要参加联谊,若说没有赌气是假的,大约是新一有了茶色短发的助手小姐,尤利安也有了白裙子女伴,只有她傻乎乎地留在原地。她并不唱歌,也很拘谨与身边大献殷勤男生保持距离,只是端着杯子一直喝果汁。渐渐的,她脑子里开始昏昏沉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控制不住地琢磨起心事——之前一直抗拒去细思的心事。那天看到新一出现在米花町、拒接她的电话、身边有了不认识的漂亮的女孩,她心里能清晰地感到厚重的回忆和美好期待被击碎的失落。那几条街是他们并肩走过无数次的路,可是那天,她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新一,和一个陌生的自己。兰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和当年真的不一样了……”“美女~什么不一样了?”

那个男生调笑着给兰杯子里继续倒饮料,将脸靠近兰的耳畔,假装借手搭在沙发背上几乎环住兰。而兰此刻之沉浸在自己恍恍惚惚地思绪里,自然没有注意到男生的小动作,也没有注意到他与朋友交换的得意眼神。什么不一样了?她不一样了,新一不一样了,他们不一样了啊……以前的她,能够因为新一可能在那里,就追着他跑几条街,踹开房门,几乎所向披靡地勇敢追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以前的她,因为一个女生与新一似有暧昧关系,就敢刨根问底,一定要新一解释清楚,从来不惧怕受伤。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他的电话都不敢轻易打了?就怕听到无尽的忙音,和那似乎饱含无奈的一句“我现在不方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他缺席重要的日子?直到,他连她的生日都没有只言片语?又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计较这些细节,却不敢开口问他一句?她和她的竹马,他们曾经亲密得就像灵魂相融啊!也许是她变了吧,年长的岁月终究夺去了她的勇敢与无畏,她好想再一次确信,曾经的毛利兰没有被她弄丢。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情绪这么失控,就好像一直以来竭力压抑的所有不安与难过都找到了一个发泄的裂口,倾泻而出。她只是抱着杯子不断流泪,一串串温热的泪水滴进杯子里,就连这杯果汁的滋味都变得苦涩了。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兴奋,在吵闹的音乐里放肆的大声唱、摇摆着身影。身边油滑的男生说着油滑的话,兰却充耳不闻,她只是一口口喝着饮料,想把自己流出来的眼泪都喝进去。“美女别难过啊,是想起了其他的臭男人吗?别为他哭啦,我可以让你很快乐的!”

“你骗人!”

是的,骗人。如果你很伤心,那么这个世界上除了让你伤心的人,没有另一个人可以让你快乐。“好嘛,我不骗你,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改成什么样的!”

“你又骗人!”

不会改的,每个人都是他自己,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就像新一永远会在案件和她里选择案件,就像尤利安说过,他永远不会变成新一的。她一直是害怕的,她怕尤利安身上有她不能接受的一面,所以她贤惠地做饭,乖巧地共处,试图潜移默化地影响他,抱着最单纯的念头对他动了心眼。她希望他改变的,她想让他对生活有期许,她想让他知道普通生活也可以温暖幸福。可是被他识破了,原来他一直冷眼旁观看她蠢呼呼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尤利安先生……”“你说什么啊美女?”

兰手里的杯子被人拿走,换上了一杯颜色很漂亮的饮料,她似乎看见北川已经抱着瓶子在哭了,几个女生围着她安慰。她也很想去安慰一下她,照顾一下她。兰使劲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似乎不受控制,脑子里昏昏沉沉。KTV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兰迷蒙间看到是藤冈大步走进来,因为身边的人比较多,藤冈并没有看到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哇哇大哭的北川。“藤冈……”几个男生有点惶惶,他们听说过体育部藤冈很凶,生怕他追究他们偷带酒进来故意灌这几个女孩。藤冈叹了口气,懒得和他们计较,只是上前把北川的包整理一下拎起来,然后将她横打抱起。“你们几个,我都记着了,如果今天这几个女孩出什么意外,你们要知道我的手段。”

毕竟他们是自愿联谊,他也不好多加干涉,何况桃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急着送她回家,所以藤冈并没有仔细看在场的女生都有谁,更没想到从来对这种活动敬谢不敏的兰会在其中。他冷眼横过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陌生男子,略作警告就离开了。“哇~藤冈君好帅啊!”

几个女生他离开后花痴地嚷嚷,引来男生不满的嘘声,很快的,话筒传递、纸牌飞舞,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方才那个男生和他的朋友一直挡在兰前面,没让藤冈看到她,兰虽然脑袋迷迷糊糊,但也勉强明白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果汁里肯定被加了料。虽然不曾面对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常年面对犯罪分子的兰还是找回了一丝清明。她面上没有什么改变,却使劲咬烂自己的舌尖,试图用疼痛激起理智。她继续抱着杯子歪歪倒倒地任由身边的男生欢颜巧语,心里开始模糊琢磨怎么脱身。“美女,我们一会一起去玩吧?”

男生不断地劝兰喝饮料,她都乖巧地端过来,但是往嘴里送的时候只做一个假动作,然后借由昏沉迷乱的动作将饮料倾撒。所幸,这几个男生也已经晕晕乎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我只想和你一个人玩,我想你听我说话。”

兰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对付几个人是不太可能,但是对付一个人还是可以一试,所以她故意装作对这个男生很有好感的样子,拉着他想要单独离开。那个男生本来很精明的,但是看兰醉成这样,说话都有点含含糊糊的大舌头,就放松了警惕。跟何况酒精刺激下,他对这个大美人也是难以抗拒,甚至听着女生温婉软糯的撒娇,他真的对这个单纯可怜的女生产生了喜爱之情。“好的,我带你去玩。”

他和朋友们使了个眼色,一个人扶着兰往外走,兰摇摇晃晃靠在他身上,瞄过那几个男生羡慕又打趣的下流眼神,明白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出了KTV,凉凉的晚风吹在脸上,兰越来越清醒,不过她对自己手脚的控制还不够,走路歪歪斜斜站不稳。那个男生很有经验,带她一路避开了大道,全走的是无人的小路。兰心知不能继续走了,这个人这么熟练的七拐八绕,肯定目的地是有把握的地方,也许是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危机,兰前所未有的清明果断。她身子一滑,靠着墙坐下,装作虚弱的样子,连声说自己想吐走不动。这个男生虽然手段老练,但是看体型并不像有力气抱着她跑的人,又怕他叫来同伙,兰只能虚与委蛇地继续装着。不料,男生看到兰的样子眼睛都快红了。冰冷的月光下,无人的小路边,眉眼精致秀丽的女孩面颊醺红,眼睛里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咬着形状美好的红唇。她皱着眉头,似乎努力清醒,但是应为不舒服又有些嗔意,领口微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用这种手段他享用过不少女生,事后都推说是她们自愿,再拍几张照片录几段视频,这些女孩就得乖乖任由他玩到腻。不过,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级别的美女,这种纯真与妩媚完美结合,诱惑浑然天成的女人,他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美女,这里没有人,我们玩点有趣的吧?”

兰暗暗积蓄力气,继续佯装不甚清醒的样子,知道男生把一张脸贴到她颈部,她猛然出击,一拳砸向他的腹部。不料她的动作还是比平时滞慢了不少,而男生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要紧关头猛然后退,兰只踢到了他的腰侧。男生捂住自己的腰,原本勃然大怒,但是目光触及兰一击不成,全身脱力喘息的样子,色心又一次大起。这次他扯掉自己的领带,几下将兰的手绑住,并且按住她的腿。兰努力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很大的心力,她竭力挣扎奈何身体根本不听话,她任何办法可以解眼下的困境,眼里闪过一抹灼人的怒意。殊不知,她的挣扎和愤怒只会引起迷醉男生的征服欲。“何必呢,你省点力气好好陪陪我玩啊,我来教你啊,保证你会很舒服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