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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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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茶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在前面终于看到灯光了。现在这时候,他也是饥肠辘辘了。在圣灵域的时候,虽然那牢狱里的饭倒是难得的“丰盛”,他也是不敢多吃,毕竟,谁知道那饭里有没有加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鬼面都能丧心病狂找下属来取他的血,做别的事他也觉得很可能了。前面是一个小镇,此时已经夜深,基本上没有几户亮灯的了,张茶走了很远,才看到一个门头很老的写着“客栈”的店面还亮着灯。张茶又渴又饿,此时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张茶走进去,连店小二都在打盹,张茶走过去,“这位小哥,现在能住店吗?”

店小二如梦初醒,一个机灵清醒了,“哎哟,客官,不好意思,我这睡着了……”张茶摆了摆手,“没关系,熬这大夜真是辛苦。”

说罢,张茶伸手到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来了一个已经瘪下去的袋子。这里面还有一小半金币,在这里消费是足够了。张茶直接摸出三个金币,“给我开一间上好厢房,再……给我做一桌子酒菜进来。”

张茶原本是打算在外面吃,但是想想那狐狸小棠应该也是饿得要命,在这里吃,总是不太好,还是回房再说。三个金币再这样的小地方算是巨款了,店小二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嘞客官,这边是我们菜单,您选选吧!”

张茶随便选了几个肉菜,又选了一个烧鸡,毕竟狐狸爱吃鸡不是?想来想去,还是给她加道菜。张茶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对了,能否……给我弄一身女子的衣服?”

“女子的衣服?”

店小二愣住了。“对。”

张茶有点尴尬,“可以吗?”

店小二看了一眼张茶,但是想到那几个金币,如此阔绰,什么要求不给满足?“那当然没问题,我先去把厨子叫醒,然后就带您去厢房!”

张茶开了一间最大的厢房,房间里布置的很幽雅。没过一会,便有敲门声。店小二端着一大托盘的菜上来,进来放在桌子上,“客官,您慢用,对了——”店小二拿出一件粗布衣裙,“这个,是我们厨娘自己的衣服,很是粗糙,这里也没有什么精细衣衫了……”“没事的!”

张茶赶紧说道,“谢谢你!”

“那我不打扰您了,慢用。”

店小二说完,便退了出去。这时张茶拿出那块石头,“小棠,可以出来了!”

一道白光闪过,小棠出现,却又是不着寸缕。张茶赶紧捂住眼睛,“你,你怎的又不穿衣衫!”

小棠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嘛……我总是忘记。以前我也总是忘记,主人告诫了我好几次,我才记得给自己弄个所谓的衣服穿。”

小棠有点委屈,她本来就是狐狸,哪里晓得穿什么衣服。这时,小棠忽然吸了吸鼻子,“鸡……烧鸡的味道!”

“你把那边的衣服穿上,不然,不许吃鸡!”

张茶说道。小棠一听这话,赶紧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那边的粗布衣裙往身上套,套的歪七扭八的,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啃那只烧鸡,可见是饿极了。张茶真是见到这么没有吃相的女孩,不过想想,对方是个野狐狸,这没有吃相倒也是正常的事情。张茶自己也是饿得要命,也管不了什么小棠有没有吃相这种闲事了,自己也大快朵颐起来。吃了半天,桌上的七八个盘子都被两人横扫一空,张茶满意地摸了摸略微鼓起来的肚子。饿了好久忽然吃上这么一顿,说实话,很爽。张茶看着旁边一样一脸餍足的小棠,忽然问道,“喂,你之前说,鬼面是为了抓你才会和你主人结仇?”

小棠一愣,随即眼神暗淡下来。“是啊,如果没有我……主人也不会死。”

小棠细声细气地说道,语气里还是能听出哀伤。在圣灵域的死牢里,因为那里空间的缘故,她甚至没办法出来陪伴着她的主人。再出来,就是从张茶这样的陌生人口中得知他已经不在了。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很难接受。“虽然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说……节哀。”

张茶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安慰人的天赋,只能说出来这种干巴巴的话。这种干巴巴的话说出来,能起到多少安慰的作用呢?张茶自己也不知道。但张茶想,应该不会很多。小棠却摇了摇头,“不,陨星大师,他应该不会希望我现在还哭哭啼啼的。是小棠太没用了,都保护不了他,小棠真是……最没用的九尾狐。”

“九尾狐?”

张茶一怔。张茶是听说过九尾狐的。山海经中也曾记载,在青丘有狐,九尾,可抵九命,为吸收天地灵气之灵狐。是为,万狐之主!“对啊,小棠是九尾狐,你要看吗?”

小棠不以为然地起身,一转身便变成了狐狸形态,身后九条尾巴像孔雀开屏一般绽放,整个室内都被她尾巴的莹润光华照亮。“你……”张茶被眼前的九尾狐震撼的说不出话。在逃命的时候他根本没注意,他眼前的,竟然是一个上古青丘九尾狐!如果是这样,鬼面想要抓她也就很对了,九尾狐和旱魃都是属于传说中的妖神妖兽,这些东西身上所拥有的力量,是修炼所不能及的。“你和那个……陨星大师,是怎么认识的?”

张茶问道。小棠低下头,像是陷入了回忆。“遇到他的时候……我正在市场上被人贩卖。”

小棠的眼前,仿佛是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和陨星大师初遇的场景。上古青丘九尾狐,在妖异宫时期,就已经被迫害了一次。在那个时候,他们就离开了原本的栖息地,去往人类更少的地方。避世千百年,所有九尾狐都视人类为敌人,但是小棠从小就不一样,虽然父母包括族中的先辈一再告诫,但是她就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好奇那个,有人类的世界。终于在一次,小棠趁着没人发现,逃出了深山,独自前往外面的世界。那时候,小棠刚刚学会化为人形没多久,尾巴耳朵根本盖不掉。出去没多久,就被几个学过术法的贩子盯上了。“喂,你们看,那女孩,绝对不是人类!”

“我去,我们是撞大运了,那是真的狐仙吗!”

“管她是什么,反正送到点翠阁,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那几个人,都是人贩子。吸引他们的,是小棠曼妙的少女身躯以及容颜。“小妹妹,你是不是来城里玩啊?”

面对这些人的搭讪,小棠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傻乎乎地问道,“是啊,你们是谁,你们能带我玩吗?”

那几人相视一笑,“当然可以,我们带你去好地方玩!”

就这样,小棠被带去了点翠阁。一直到小棠被那个点翠阁的老妈妈王婆围着看的时候,她都没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啧啧,这小脸长得叫一个标致!这要是去跳舞,不知道能吸引多少男人!嚯,还是个狐狸!这真是不错!”

王婆看着小棠,眼中满是贪婪。一直到那几个男人离开,小棠才意识到不对。“他们怎么走了……”小棠起身,也要跟上,门却关上了。“你们……要干什么?”

一直到这时候,小棠才感觉到情况不对。“要干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点翠阁的人了,乖乖听话,可活,不听话……就等着我弄死你吧!”

王婆面目狰狞。小棠想哭,这人类,真就如此之坏吗?当天晚上,小棠被一个笼子关着拉着,被送到夜市上。小棠身上,穿着暴露的舞衣,那衣服,让周围所有盯着她的男人的眼中都是不加掩饰的。小棠很怕,小棠想哭,但是她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的,全都是觊觎她的男人。她那么后悔,为什么没有听家人劝告,非要来人间,人间……真是太黑暗了,这里的人,也都太坏了。就在这时,一个黑衣青年出现。“把她放了。”

一个清冷嗓音响起,“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接着,便是点翠阁的打手忽然一哄而上,但是瞬间都被那黑衣青年撂倒!一声巨响,关着小棠的笼子应声而碎!小棠抱着肩膀瑟缩,忽然一件衣袍从天而降,裹住小棠,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别怕,我送你回家。”

这就是小棠和陨星大师的初见,后来陨星大师原是要送小棠回家,但是小棠要报救命之恩,执意跟着陨星大师云游,却没想到,被圣灵域盯上。“这圣灵域,真是阴魂不散啊。”

张茶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原本这个故事很好,如果没有圣灵域,陨星大师现在还跟小棠生活在一起,两人云游四方,岂不快意。“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死,他救了我,我却害了他……”小棠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别这么想。”

张茶说道,“那圣灵域也是我的敌人,早晚有一天,我会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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