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斯特是正规学院毕业,具备职业资格的正规血迹分析师,兼职法医。 他对用药量的把控十分精准。 五分钟后,克里斯汀娜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捆绑住,全身无法动弹。 德克斯特全副武装,起身来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皮肤。 “你醒了?”
克里斯汀娜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惊恐而焦急地看着德克斯特。她努力地想要挣束缚。 “嘘嘘嘘~~” 德克斯特比划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说道 “你引诱她们,让她们沦为玩物。”
他伸手环指,指向周围。 那摞照片已经被他挂在周围的塑料薄膜上。 此时照片上一张张或欢愉或痛苦,或委屈或惊惧的面孔齐齐盯着克里斯汀娜,仿佛在举行什么古老的神秘仪式。 “你是受害者,却不肯施以援手,反而帮助施暴者加害其他人。”
“你帮助这些施暴者,一起迫害这些可怜人,你甚至从中获得了快感。”
一边说着,德克斯特用刀轻轻划破克里斯汀娜姣好的脸庞,用滴定管吸取一滴血液,滴在载玻片上,用盖玻片盖好。 他动作认真,一丝不苟,仿佛在实验室研究某项重大试验。 克里斯汀娜剧烈挣扎着,嘴巴里发出一连串呜呜呜呜的声音。 德克斯特撕开她嘴巴上的胶带,克里斯汀娜立刻放声哀求。 “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保证!放了我!我不会对别人提起今天的事!Please!”
她已经看见头顶上的刀具卷袋,此时的她害怕极了。 “她们在被迫害时向你求救过吗?”
“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可以陪你睡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please!”
克里斯汀娜哭的梨花带雨,驴唇不对马嘴地哀求着。 “她们向你求救时,你放过她们了吗?”
德克斯特继续问道。 克里斯汀娜不答,只是一个劲儿哀求。 见哀求不管用,她便张开嘴大喊呼救。 德克斯特重新用胶带封住她的嘴巴,手指从摊开的刀具卷袋上抚过,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最终他选了一把短柄尖刀,抽出握在手中,来到克里斯汀娜胸前。 克里斯汀娜惊恐地盯着刀身,脑袋剧烈地摇着,呜呜呜呜出声。 尖刀竖直悬于克里斯汀娜胸膛之上,被德克斯特双手握住刀柄。 德克斯特口中念念有词,狠狠刺下。 血液迸现。克里斯汀娜剧烈挣扎着,身体因疼痛而痉挛。 德克斯特露出嗜血的兴奋,不断切割着,将克里斯汀娜分割得支离破碎。 一切完毕,他用黑色垃圾袋将克里斯汀娜分别装好,清理干净塑料薄膜,塞进后备箱,看了眼时间,加速朝下城区赶去。 ………………………… 雷匆匆吃完晚饭,披上外套离开。 布鲁克林收拾好碗筷,在书房里研究着案件卷宗。 晚上八点,布鲁克林感到一阵疲倦,他换了一身运动服,准备出门夜跑。 这是今天下午在内庭讨论健康话题时,雷给出的建议。 事实上雷是在建议鲍勃多运动,当时鲍勃正在抱怨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有些吃不消。 对雷给出的建议,鲍勃称他每天要上班,回家要陪儿子玩儿,根本没时间运动,于是雷提出了夜跑的建议。 布鲁克林在一旁听了,下意识瞄了一眼鲍勃八九个月大的肚子,暗暗警惕,当时他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能步鲍勃后尘。 戴上耳机,调出播放器选择一首轻缓的歌曲播放,布鲁克林沿着小路慢跑起来。 ……………………………… 德克斯特的时间很紧迫,他没时间去湾区‘卸货’再返回来取‘律师证’,只能冒险开着装有克里斯汀娜的车子赶往下城区。 夜晚的下城区很混乱,好在德克斯特足够幸运,一路来到白天约定好的‘交货’地点,在付了尾款后顺利拿到律师证。 将律师证挂好,换上一套廉价西装,扣一顶垃圾站捡来的帽子,围上一条垃圾站出品围巾,戴上一只瘸腿墨镜,微微佝偻下身体,德克斯特对着倒车镜打量着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他提着帆布包,挂着假的律师证,大摇大摆走进去,出示律师证,并称自己是巴雷特·巴格斯的律师,要为他的当事人巴雷特先生办理假释。 “巴雷特·巴格斯禁止假释。”
夜已经深了,值班的警员迷迷糊糊的,瞟了一眼律师证后说道。 “我们拿到了法官的命令。”
德克斯特早有准备,掏出一张伪造好的函件递过去。 警员扫了一眼,捕捉到‘允许假释’‘E.D.N.Y’‘布鲁克林·李’等关键字样,不情不愿地起身将函件收起,塞进文件柜里的一个文件袋中,有拿出一个表格递过去。 “在这儿签字。”
德克斯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乖乖签字。 “汤姆·杰瑞?”
警员看了一眼,嘟囔道“白天不是个女律师吗?”
“有钱人真搞不懂” 警员摇头晃脑地收起表格,拿出钥匙带着德克斯特前往监禁区。 “谢谢,打扰了。”
在领取到巴雷特后,德克斯特礼貌地向警员道歉,领着巴雷特消失在夜色中。 “你怎么才来?”
巴雷特不满地嘀咕着,跟着德克斯特来到停车场,坐上车子。 “现在我们去哪儿?”
巴雷特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一边问一边抽动鼻翼四处嗅探着。 “去见克里斯汀娜。”
德克斯特回答道。 “真的吗?是克里斯汀娜让你来……带我出去的吗……” 巴雷特立刻放弃寻找奇怪味道来源,一脸惊喜地转过头问道。 他话说一半,就感觉脖子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眼皮越来越沉重,昏了过去。 德克斯特收起注射器,将车子开出停车场,路过垃圾桶时顺手将药瓶连同注射器丢弃,扬长而去。 …………………… 布鲁克林跑的有些兴奋,等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发现已经跑了快五公里了。 他发现自己爱上夜跑了。 戴上耳机,隔绝外界一切声音,耳边只有舒缓的音乐跟自己的呼吸声。 他只需要迈动脚步,往前跑。 在这期间他可以回想判决书,回忆案件,可以理清思路,规划未来,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想,就这么闷头往前跑。 这种放空大脑,将自己交给身体的感觉真的很爽。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自从本·斯通跟伍德·沃德被杀以来,他一直隐隐有些自责,觉得是不是当初不多嘴他们就不会死?是不是自己不邀请参加乔迁宴他们就不会死? 为了这份自责,他跟温士顿议员达成了交易。 他那么喜欢这具清白的身份!没有诉讼交易,没有授人以把柄,他就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法官,不需要担惊受怕,担心哪天做过的事情暴露,被抓紧监狱。 他享受这种生活在阳光下,坦坦荡荡的生活! 他一直这么以为! 直到在有节奏的呼吸中,他发现,促使自己跟温士顿达成交易的根本不是内疚与自责,而是温士顿带来的利益! 搭上温士顿这位即将履任州长的议员,他可以迅速升迁,成为首席法官,进入第二巡回院,甚至未来加入最高院,履任司法部长职务…… 他不想安于现状,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地方法官,每日劳形于案牍之间,连买套房子都需要跟朋友‘拼单’。 但他没有可靠的政治资源,他必须从头搭建关系网,获取政治资源。 温士顿议员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想明白这些,布鲁克林笑的更开心了。 他扯掉耳机,胡乱团成一团塞进兜里,看了眼时间,慢慢往回走着。 “德克斯特?”
身后有灯光亮起,布鲁克林站在路边让行,等待车辆驶过。 当车子靠近后,布鲁克林看清了司机的模样,疑惑地打了声招呼。 德克斯特紧张地停下车子,探过头来 “布鲁克林法官。”
他干巴巴地喊了一声。 “这么晚了,这是去哪儿?”
布鲁克林笑着问候道。 “去海边。”
德克斯特指指前方。 “去海边做什么?”
“丢垃圾……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德克斯特随口提了一句转而问道“你一个人吗?”
布鲁克林点点头“夜跑,锻炼身体。”
一边说着,布鲁克林抽动着鼻翼,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往车子后座看了看,那里散乱地堆积着几件宽大的男士服装,掩映阴影中,有的地方似乎被氤湿了。 布鲁克林看向德克斯特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 德克斯特的身材并不高大,他是属于骨架较小的类型,后面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他的。 德克斯特见布鲁克林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古怪,也十分紧张。 他的内心十分挣扎。 据他所知,布鲁克林是个好法官,尽管有人说他量刑严苛,但据他所知,布鲁克林从未做过司法交易,一直公平公正地处理案件。 这不符合他只杀逃脱法律制裁之人的杀人规则。 可布鲁克林触犯了他的另一条规则——在杀戮之前,首先要做到保护好自己,避免暴露。 这是他的警察养父,老摩根警探从幼年时就灌输给他的观念。 可以杀人,必须杀该杀之人,且以保护自己、避免暴露为第一要务。 “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德克斯特翻了翻帆布包,笑着下车朝布鲁克林走来。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进,布鲁克林得以看清德克斯特面上的表情。 眉毛往下皱在一起,眼睑上扬,眼袋紧绷。 这是具有攻击性的表情。许多有预谋的刺杀或自S性袭击者脸上都会出现这种表情。 他要袭击自己? 布鲁克林往后撤了半步,眼睛扫描一样将德克斯特全身扫了个遍。开始评估敌我战力。 这时候他可顾不上探究德克斯特为什么要袭击自己。 在联邦这个国家,无缘无故的袭击者多了去了,首要任务应该是确保自己活着。 东张西望。 这是在确认周围没人看见! 明明挂着笑容,却脸颊升高,嘴角下撇。 这是懊恼或悔恨的表现。 悔恨什么?走这条路遇上了自己? 布鲁克林不受控制地又瞄了一眼后座上湿漉漉的衣服。 视线下瞥,不与自己发生眼神接触。 这是羞愧!典型的熟人作案后的表现。 没时间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 “你知道吗,现代社会,人们平均每十分钟就能听到3个谎言。”
就在德克斯特抬起手,即将触碰到布鲁克林肩膀时,布鲁克林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德克斯特一愣。 “撒谎。”
布鲁克林背靠路灯杆,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又指向德克斯特。 “从在法庭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发现你的内心跟表面完全不同。”
“就像现在。”
“你的笑容很假。”
“要想骗过别人,你应该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最好去报个表演辅导班。”
“还有,你的借口太烂了。去海边扔垃圾?”
布鲁克林说着,掏出手机晃了晃。 “你来过我家,应该认识雷。他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器。”
他又晃了晃手表“还有生命体征监测。”
“他怕我被不明人士杀害,莫名其妙地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德克斯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默默收回手,沉默地盯着布鲁克林,一言不发。 布鲁克林说着,冲德克斯特粲然一笑。 布鲁克林并未放松,他紧紧地贴着路灯杆,握着手机的手自然垂下,拇指轻轻划动屏幕,凭借记忆触碰着按键。 “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布鲁克林问道。 他表情关切,感情充沛,仿佛真的很关心德克斯特遇到了什么迈步过去的坎儿。 “也许可以给我讲讲,我在大学时修过心理学跟微表情。当时微表情还不是一门学科——现在好像也不是,不过当时学校经常邀请著名微表情研究专家去讲课,我每次都去听。”
“BAU的吉迪恩,杰森·吉迪恩你知道吧?我上过他的课。他讲的很棒,理论结合实际案例,很生动,而且他很风趣,不像其他老师那样一脸严肃,板着脸念经。不过他太贵了,学校只清过几次。”
“你知道念经吧?这是一种宗教行为,跟做礼拜差不多。念经是佛教的词汇,佛教徒坐在那里诵念经书,就是念经。”
“佛教知道吧,世界三大宗教,基督教,***教跟佛教,不过我听说在东方有一个更厉害的宗教,叫道教。”
“道教知道吧?据说……” 布鲁克林背靠冰凉的路灯杆,嘴巴飞快,东拉西扯,讲个不停。 德克斯特站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路灯从上而下,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对布鲁克林动手,就这么站在那儿,任由布鲁克林聒噪。 五分钟后,布鲁克林已经从道教讲到佛教演化,从多支分裂讲到各支教义,他开始将轮回跟宿命论了。 终于,一辆车驶来,由远及近,停在德克斯特车子后面,雷跳下车子。 “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