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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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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超落网后,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第一个抖落出来的就是他哥哥路明,说他的货是从路明那里拿的,路明一直跟一个马三有往来,就是被判死刑的那个马三,路明落网后,又审问出马三当年并没有死,是有人勾结了相关人员,伪造证据与身份,因此牵连出许多内部人员,顺着路明提供的线索马三很快被捕,审讯后801室路博的口供也得到证实,据马三交代,他所有的货都来与一个神秘人,他的身份也是神秘人伪造的,根据马三交代神秘人出没的时间、场所,警察经过多番部署,终于找到了,是xx小区物业经理——张霖张霖算是他们追查FD团伙的核心人物,张霖归案后,老实交代了所有罪行,上线、下线,所有往来人员名单,缉毒科还查抄了不少DP,就在大家皆大欢喜,欢庆一等功时。有人想要探监张霖,当时的张霖还未被公审,拘留在看押所,对于重刑案件嫌疑人探监是需要经过领导审批,所以这一消息传到了缉毒科支队长这里,支队长翻看探监人资料,看到路长松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于是留心查了下,发现是路博的父亲,801室少年路博的父亲,他来探监张霖!支队长觉得事情不简单,立即扣押路长松,连番审问后,路长松才道出802室杀人案的原委。路长松与张霖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毕业后路长松参加工作,张霖子承父业接手父亲手上的生意,自路博母亲去世后,张霖就应聘了xx小区的物业管理,方便在路长松不在时照顾路博,这一照顾就是十几年,张霖可谓把路博当成半个亲儿子,由于身份原因,张霖始终没有明面上和路博相识。在路博出事的当天晚上,张霖始终见不到少年回家,焦急的看着监控,正想出去找人时,路博回来了,张霖见孩子精神萎靡,身体疲惫还以为是和同学打架了,就没怎么管,毕竟年轻人,青春期里容易冲动,打架再正常不过。后来几天,张霖从监控里觉察出不太对劲,想要告诉路长松,又怕是孩子青春期叛离,他与路长松都不会带孩子,路长松那脾气他太了解,贸然说了免不了路博会挨一顿臭骂,张霖不忍心便没有说,想着观察一段时间。直到18号晚上,由于楼道与电梯里的监控坏了,张霖不确定当天晚上路博是否回家,熬到半夜打算进去看看,刚到走到8楼楼梯口,就看到路博扛着一个塑料袋子,从形状看是一个人,正从802室往801室去,张霖心下一沉,觉得坏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好直接出面,怕吓到路博,就一直躲在楼梯口,等到路博弄好一切回到801室后,才前去802室查看,空气中残留的清洁剂,茶几转角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塑料袋里面的人,一串联张霖瞬间就明白,懊恼的情绪霎时充斥胸腔,可他没有时间去责问路博,凭借多年经验,张霖巡视屋内一圈,确定路博没有遗留东西后退出802,守在8楼楼梯口,等着手下送漂白剂来。中途802室的户主周梦妍回来,随着电梯叮咚一声打开,张霖看到女人身影时一愣,目送女人进屋,此时他顾不上屋里死的是谁,若是被女人发现屋里少了人,或是看见桌角的血迹,她一定会报警,恰巧此时,手下送漂白剂来了。张霖紧张的盯着802门口,他想女人若是慌张的从里面出来,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和手下直接把她干掉,然后清理屋子,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一直到天亮,女人都没有出来,盯了一夜的张霖长呼一口气,吩咐手下继续盯,很快手下汇报女人出门了,张霖吩咐手下跟着女人,他自己单独去了802室,根据血迹模拟案发时的过程,又根据案发过程反推,用漂白剂清除干净每一寸可能沾染的血迹。客厅、厨房、茶几下面、厨房洗水台,乃至没有血迹的沙发坐垫都被他换了一面后,才放心的退出802室。直到监控被修好,都没有警察前来,张霖深觉此事不简单,没有轻举妄动,他担心路博不会处理尸体,会给自己留下麻烦,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路长松,路长松急匆匆的交代完工作赶回C市,发现尸体已然不见,不知如何开口关心的路长松只是开口训斥了路博一番,趁着路博上学,张霖与路长松把屋内全部都用漂白剂清理了一遍,又去树林把少年埋好的尸骨挖出,处理干净。后来警察几次上门找不到任何线索,也归功于张霖在中间运作,甚至为了分散郑万的精力,不死咬这个案子,张霖故意放出自己的行踪,吸引叶寒前往击杀,原本一切都隐瞒的很好,直到张霖被捕,路长松十分焦急,但他只是生意人,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冒险前来探视,这才露出马脚。郑万听年轻人讲述,这个困扰他多年的案件,终于在时隔多年后大白于天下,他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望着公园里人来人往的行人,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他没想到当初的802案能牵连这么多,这么复杂,但真把这些当证实时,又觉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他们怎么都找不到证据,难怪…………震撼却又不震撼,郑万忍不住老泪纵横。张霖数罪并罚被判死刑,路长松因包庇罪获刑,吴彤失踪案也因物证、口供吻合,改为谋杀案,路博因当年只有17岁,情况特殊加之过了案件追诉期,故没有处罚,这个案子彻底结案了。结案当天,郑万杵着拐杖,去看了路博,路博正顶着烈日在工地上和水泥,见到郑万的瞬间,他扔下手里工具站直身体,半铲子水泥四处飞溅,溅了路博一裤脚。这是进去被训练见到警官的下意识反应,郑万对路博和蔼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不是警察,不用这么拘束,和他聊了几句,路博被工头叫走继续干活。路博光着晒黑的膀子呼哧呼哧地抡铲子搅拌水泥,热的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划过黑黝黝的皮肤,陷入眼角也来不及擦拭,郑万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当天,郑万也去看了周梦妍,带了束白雏菊,穿过一排排墓碑,在靠近最后几排里才找到镌刻着周梦妍名字的墓碑,他想把手里的白雏菊放在墓碑前,最后距离地上20公分高的位置,实在下不去就松开了手,让花束落在地上。吴彤的尸体算是找到了,安心吧,我们都安心吧。郑万离去,墓园里再没有人来,空荡的山坡上伫立着一排排冰冷坚硬的墓碑,长风呼啸而过,带动两侧树林,在倒数第三排往左数13个墓碑前,一束活力绽放的白色雏菊安静的躺着,娇嫩的花朵在风中摇曳,轻盈、自在,宛如墓碑前照片里那个青春活力、微微含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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