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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年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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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灯红酒吧后街,身着运动服的少年戴着耳机,一手拿酒瓶,一手攥手机,身体跟着音乐晃动,长长的耳机线跟着摇曳,边走边喝,时不时跟着音乐哼哼两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条巷子总长约300米,穿过巷子,对面小区就是他家,每天放学少年都会在酒吧里玩两三个小时,然后带着微醺的醉意穿过这条巷子回家。走到巷子中间,由于前两天大暴雨,本就坏了一半的路灯进了水,挣扎地闪烁几次后,彻底陷入沉睡,失去照明作用,使这一段路有些昏暗。少年凭感觉往前走,模糊间,他似乎听到了调笑声,这条巷子他很熟,一般不会有人在这里逗留,不禁有些好奇,摘下耳机,往巷子的另一侧望去。巷子建造年代久远,是个典型的“凸”字设计,一头较窄,另一头较宽,中间交接处凹进去30公分拐角。在那个拐角里站了几个身影,他们围着角落站着,似乎在拍着什么,时不时传来相机“咔嚓咔嚓”声与他们的嬉笑,透过远处昏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他们身上的校服,少年走近几步,看清他们身上校服标志。是隔壁校的。脑海里想起了隔壁校那几个混混,听私下同学传,那几个混混很坏,和社会上的人不清不楚,经常喝酒、抽烟、打架、欺凌同学,甚至吸食DP、YQ小女生,因为有后台,老师对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年不愿招惹他们,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往巷子尽头走去。刚走两步,很不幸被那群人中的一个看到,他对着少年吼了一嗓子,两三步上前拉着他不让走,其他人看到随即也都围了过来,拉扯间,少年不经意往角落瞥了一眼,那里仰躺着一个女生,身下垫着校服,脸颊潮红,直喘粗气,似是神志不清。一瞬间他懂了什么,赶紧低头假装没看到,他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情,也不想解救女生,即使那一撇让他认清了女生,即使他认识女生,即使那个女生一个小时前还在酒吧耐心劝诫他要好好学习,不要荒废人生。“我只是路过,走差了,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声张,让我走吧”少年低头说着,语气里带着紧张。众人不信,没有一个肯放他走,少年再三保证他们依然无动于衷,围着少年不动,少年被逼无奈,抬头问他们想怎么样。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人动了动,似乎是混混里的老大,他退开两步,指着身后躺在地上的女生,让他去QJ女生,他说除了死人不会出卖,还有就是同伙,只有他也犯了和他们一样的罪,他才会守口如瓶。少年拒绝,话音刚落就被他们中不知谁打了一闷棍,重力撞击让他向前踉跄两步,剧烈的疼痛从背后袭遍全身,手里酒瓶与手机滑落,在地上摔碎。未等少年站稳,又被人飞起一脚踹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顿残暴地拳打脚踢,伴随骂骂咧咧地侮辱词汇,少年来不及反抗,只得卷缩起身子护住脑袋,硬抗他们的施虐。无数只脚和拳头都落在少年身上,少年紧咬牙关,不敢吭声,生怕再次激怒众人,混乱中,不知是谁的脚踹到少年的胸口,那十足十的力道让少年忍俊不住叫出声来,随即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沫。血沫喷洒在正对着他脑袋踹的皮衣男的裤子上,那人看到血沫,嫌脏似的弹了弹裤腿,随后叫停众人,和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扭头看着少年,阴森森笑着从口袋里掏了掏,不知掏出什么来,周围人似是直到要发生什么,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少年此时视线被额头流下的鲜血模糊,看不清他要做什么,耳朵里阵阵嗡鸣,皮衣男走到少年跟前蹲下,伸手强硬地捏住他的下颚,把手里白色YW往他嘴里塞,少年紧闭嘴唇,旁边人见他如此不知好歹,一脚踹在他的后背,少年吃痛,一时不察被皮衣男搬开嘴角塞了进去,YW入口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触感,后来他才知道,这白色YW叫YTW,喂他吃的人叫马三,那个亲手把他拖下地狱的男人,马三见少年喉结滚动吞下,就扔开了他,少年卷缩在地上,右手扣着嗓子眼,试图吐出来。周围人见他如此,纷纷嗤笑,叽里呱啦地低声说着些什么,他听不太清,偶尔听清几句,字里行间里都充满了粗鄙污秽的字眼。少年干呕了几次没见着出来,几分钟后,药效发挥,他开始全身发热,意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大脑被药物刺激地异常兴奋激动,仿佛身处极乐,感觉很爽很快乐。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清醒过来时,女生已经躺在他身下,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看着他,那群人在一旁围成圈拿手机哈哈大笑着,刺眼的闪光灯下,少年知道他完了,彻底完了。等那群人离开后,少年慌忙站起身,穿好衣物伸手去拉女生,却被女生无视,女生撑着墙壁缓慢起身,看都没看少年,一件件穿好衣服后,一瘸一拐地往巷子一头走去,少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唇,他想说对不起,他想道歉,可他不知道怎么说,女孩单薄脆弱的背影一步步远去,直到消失在巷尾处。少年拖着一身伤回到家里,望着冷清、空无一人的房子,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手机被他放在一旁,屏幕灯灭了几次都被他按亮,界面始终停留在通讯录那一页,他想报警,可他不敢,那群人手上有他的罪证,他想打给父亲,却也不敢,他没有勇气面对父亲的愤怒与咆哮,他是单亲家庭,从记事起就跟着父亲,父亲对他管教很严厉,动辄便是打骂,后来他上高中,父亲业务上的事情逐渐增多,对他管教才稍松懈,如果此事被父亲知道,他不敢细想后果。那晚少年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谁都不说,第二天去学校,他想跟女生道歉,腹稿打了好几遍,才鼓起勇气走进教室,却没看到女生,第一节课,女生的座位是空的,第二节课、第三节课,一上午女生的座位都是空的,少年找到老师询问,才得知女生请假了。少年很害怕,他害怕女生去报警,警察来把他抓走,同时也会告诉他父亲,他坐立难安,思考着如果自己主动自首,后果会不会轻一些。但他又想起头天晚上那群人对他们的威胁,他觉得女生也有可能不会报警,如果他贸然自首就是自投罗网。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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