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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还魂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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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看看面色泛起几丝红润的司天鹏,又瞅瞅心跳监测仪,好像见了鬼一般。凭他掌握的医学知识,不管从哪个角度,司天鹏都没救了,李凡天只用一针便让司天鹏的心跳接近正常,这是不折不扣的神迹,超乎了他的想象,也改变了他对中医的认知。你妹啊!这个节骨眼儿还发呆?李凡天见主治医生什么工作都没做,攥着他的衣领,吼道:“你妈没给你生耳朵吗?纸和笔呢!”

主治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冲助手喊道:“快去拿!”

说完这话,他又冲麻醉师道:“到超市买酒,度数高的二锅头,快!”

李凡天这才把手松开,没好气的说:“算你识相!”

主治医生竭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颤声回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识相的人,只是被李先生的医术折服,所以我要参与到此次救治中来,即便失败,也无怨无悔!”

只有在医院工作的人,才知道主治医生这话的份量。未履行任何手续的情况下,急救科主任参与救治过程,即便病人手术成功,都要受到医院的纪律处分,若是失败,医院对病人家属做出赔偿后,下面要追究的就是领导责任。交通医院是三级甲等医院,很多医生穷其一生,也很难混到急救科主任,主治医生丢出这话,就意味着他在这一瞬,已经放弃了主任的位置。促成他如此选择的理由只有一个——我是医生。李凡天微微点头,道:“原本我不打算问你的姓名,现在我想知道你是谁。”

“交通医院急救科主任,杜海涛!”

主治医生对着李凡天深深鞠躬,而后看向剩下的医护人员,沉声道,“愿意一起参与救治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离开。”

他们能跟着杜海涛走进抢救室,说明医德方面过关,既然司天鹏还有救,不管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都要救死扶伤,因为手术台就是他们的战场,离开就是临阵脱逃。李凡天见这些医护人员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做准备工作,便拍拍杜海涛的肩膀,笑道:“其实让你们留下,帮忙救治司天鹏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救我!”

杜海涛微微一愣,很是疑惑地看向李凡天:“李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

李凡天没心没肺的笑笑,然后低头看着脚下,微微有些紧张。司天鹏的病跟他先前诊疗的病人不尽相同,是不折不扣的外伤,要把危在旦夕的司天鹏从鬼门关拉回来,唯有使用还魂针。人在凡间有七魂,魂飞魄散成烟尘,若要留住魂魄在,持针之人要断魂!李凡天默默念叨着追魂九针的警示,待杜海涛把纸和笔交到他手中,他一边飞快的书写药方一边对杜海涛道:“施针完毕,立刻把司天鹏抬走,给我腾位置。”

交代完毕,麻醉师也买了三瓶二锅头匆匆赶回。李凡天让麻醉师先把三瓶酒打开放在一边,开始着手处理司天鹏的腿部伤势。针对断骨戳破皮肉的情况,很多医生会选择切开皮肉接骨,李凡天却用手把戳出来的断骨顺着伤口向内挤压,这种做法让杜海涛等人看得直抽冷气。人体肌肉里的血管错综复杂,不切开伤口贸然向内挤压,暂且不提能否接到准确位置,万一残留的碎骨碰到动脉便是致命伤害,很快杜海涛就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断骨没入肌肉后,擦去血迹,腿部肌肉没有鼓起的症状,显然断骨已基本恢复原位。看着李凡天用手掌按着破损的肌肉来回揉动,杜海涛激动得浑身直抖。他是如何判断腿部没有碎骨的?接骨过程中,又是如何准确判断方位的……杜海涛的疑问太多,多到只能用神乎其神形容李凡天,就像那枚刺向司天鹏水沟穴的针,不管怎么回想,他都不明白针是怎么飞过去的,更别提那诡异的炽烈和随后的神迹。“缝合所有伤口!”

李凡天用手腕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干脆利落的吩咐道。这就缝合伤口,太草率了吧?杜海涛正在迟疑,助手端着一盆熬制的汤药走了进来。李凡天没理会杜海涛,凝聚真气于食指,在汤药正上方十厘米处沿逆时针转圈,盆内的汤药随之而动,一分钟后,不断转圈的汤药竟成了黑乎乎的药膏。若非亲眼所见,没人相信这是现实,不,即便亲眼所见,杜海涛等人依然难以置信。华佗也没这本事吧?杜海涛看向李凡天的眸中尽是虔诚,再不犹豫,依言而行。李凡天把三瓶二锅头全部打开,顺手拿起一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招招手让一名护士过来,面无表情的道:“把药膏抹在缝合的伤口上,手法要轻。”

护士哦了一声,端起药膏默默后退。她自始至终都没敢抬眼看李凡天,这不是畏惧,是尊崇。抢救室里,没人问李凡天为什么狂饮不止,更没人问摇摇晃晃的李凡天接下来会如何诊治。当药膏化成汤水融入伤口的那刻,李凡天做什么都合情合理理所应当。以至于他就算割了司天鹏的脑袋,大家都认为司天鹏还能救活。两瓶二锅头见了底,酒劲儿也上来了,李凡天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这个时刻,没人帮他,因为大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清楚自己能帮他什么。他和杜海涛等人分属两个世界,一个是人间,一个是神界。颤抖着手从针袋抽出一枚银针,李凡天好像天真的孩童,细细审视着泛光的长针,也不知过了多久,通红的眼眶浮起一团氤氲。“如果……如果当初有实力对你施展还魂针,你会活下来吧?”

李凡天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就像傻子,不,像个疯子。哦.呃!李凡天打了个酒嗝,扭头看向躺在手术台上的司天鹏,开始微微出神:“你当时的伤没他重,我混蛋,没本事啊!”

躺在病床上的人在他眼里越发模糊,渐渐变成那名身着和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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