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了。”

无需他说，楚青怜使用大感应术也能感知到九层塔的玄妙。这座塔不像建筑，像一件大型法器。孙守仁窥视她的神色，见她似乎有几分惊叹，笑意更浓：“巽风之地就在通天塔的第四层，其实我不建议楚仙子入内，毕竟那是惩罚门内弟子的地方，没什么好看。倒是通天塔的第一层，里面有广袤的花海、草原，景色壮美，值得一观。”

虽然楚青怜身边有个实力强大容貌俊美的波澜，但孙守仁自问不差，他想得到楚青怜的青睐。同是上界来的修士，修为比波澜低的楚青怜，俨然是拿主意的那一个。孙守仁猜测楚青怜比波澜厉害。讨得她喜欢，何愁波澜？他的小心思楚青怜看得透。与其说他对她感兴趣，想追求她，不如说他把她当成一根离开小世界的高枝。淡淡地，她拒绝了孙守仁的观光建议：“带我去第四层。”

第四层难道有机缘？孙守仁藏了心眼，旁敲侧击：“巽风之地没有产出，只有巽风。”

楚青怜道：“我想见识的正是巽风。”

取出一面令牌，让守着通天塔的修士看过，孙守仁请楚青怜入通天塔：“楚仙子先行。”

楚青怜走过通天塔大门，眼前一晃，便来到一个空旷大厅。穹顶高高的，光从彩色琉璃窗照了进来，令地面染上斑斓的色彩。地上铺设一座复杂的传送阵，无需消耗灵力，接引日月之光就能启动。这勾起了楚青怜研究阵法的心思。孙守仁立刻介绍：“此乃通天传送阵，站在这里，我们能进任意一层。当然，第五层及以上除外。”

通天宗会使用传送阵，不懂建设或修复传送阵，也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研究传送阵。楚青怜不一样。她建设过传送阵，见到通天传送阵也有一种小学生面对高中数学题的感觉，如雾里看花，需下一番苦功才能懂。绕着传送阵细细地观摩片刻，楚青怜暂时放弃钻研，请孙守仁送她上第四层。孙守仁从守塔弟子处拿来一枚古朴的小剑，放在传送阵的凹槽，传送阵立刻亮起一层微弱的光。接着，他在另一个凹槽放入一块提纯过的矿石晶体，传送阵吸收矿石的能量，立刻锁定第四层。轻微的晕眩感袭来，就在下一刻，风声呼啸而至，楚青怜和孙守仁已来到第四层。但见天地苍茫，灵气稀薄到近乎没有。强烈的飓风从四面八方袭来，风中混着细沙等杂物。二人站在一座半径五十丈的圆形平台，除了呼呼风声，未感觉到一丝风。平台中也有一座传送阵，连接通天塔入口。孙守仁道：“走出石台就能感受巽风，楚仙子体质不强，恐怕会被吹伤。”

楚青怜翻手拿出一个罗盘，指针晃了晃，无法确定北方在哪里。“此地没有方向，走下石台后，要回到石台，只需往后退。”

孙守仁为通天塔感到自豪，“无论你往哪个方向后退，你都能回到石台。”

唤醒体内的宝珠法衣，又在身上添了一层流水盾，楚青怜随手在石台留下一块内含清水的冰，又用法术把冰隐藏起来。随后，她走到石台边缘，以大感应术感知巽风之地。这里的空气很干燥，水汽少之又少，大感应术受到限制。她感知到的，除了风和沙子，还是风和沙子。正如孙守仁所言，巽风之地除了巽风，一点有价值的产出都没有，只能用于惩罚或历练。在巽风之地练习身法、步法，进步会飞一样快。楚青怜施展观气术。她看到灵气的流动和风的流动，虽然风来自四面八方，但风的方向自有其轨迹，不是乱吹一通。每一缕巽风俱在眼中化作一根根流畅线条，楚青怜想寻找风的源头，奈何线条太长，她穷极目光也找不到。孙守仁关注着她的表情：“楚仙子，你可有收获？”

把罗盘放在荷包里，楚青怜微微一笑：“这么多风，是从何处吹来的呢？”

孙守仁一愣：“这我不知道。”

她一步走出石台，站在巽风里，游龙步施展，灵巧地避开鞭子般甩来的巽风，从风与风的间隙中穿过去，不受分毫伤害。“仙子且慢，等等我。”

孙守仁跟上，他不擅长法术，却也会一门独特的身法躲避巽风。不过，他的这门身法顶多小成，不能像楚青怜一样精准地避开每一道巽风，少不了被巽风吹在身上。仗着法器护体，加上常年炼体皮糙肉厚，他未有太多的不适。循着一道巽风吹来的方向，楚青怜往前走，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往前，时而退后几步，让孙守仁看得迷糊。莫非楚仙子能解开巽风之地的秘密？他暗忖，跟紧楚青怜。通天塔是自家地盘，可不能让外人夺了机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