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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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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东泗蒲家,物是人非,蒲老妈一阵难过晕倒在了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蒲老妈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阳光洒在苍老的身体上。意识刚刚清醒,蒲老妈努力回忆着发生了的事情,“不是真的,是一个梦而已!”

默念着这句话,蒲老妈走出房门,走向斯文特的房间。“对,是个梦!这个梦有点长!斯文特一定还在睡觉,这个懒惰的智能人!”

蒲老妈念叨着,祈祷着,推开了斯文特的房间的门。顿时喜悦与惊讶一齐袭来,“原来真的是个梦!”

斯文特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蒲老妈一把扑在斯文特身上,抱着她粗壮的脖子,痛哭了起来。“叮当!早餐好了!您是在卧房吃,还是到楼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蒲老妈赶紧起身扭头。“什么?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难道你忘了是我救你回来的!”

“什么?那不是梦?”

“你要对你的恩人绝情吗?”

“不是的,皓先生,只是我有点糊涂!斯文特不是,”蒲老妈想起那一地的细碎又不忍说出口。“被摔碎的斯文特?”

蒲老妈扭头看向现在这个完整的斯文特,又冲着皓点了点头。“这个吗,你要感谢我这个无所不能的高级智能人了!”

“是你救了斯文特!”

蒲老妈惊讶地喊了出来。“当然!”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记住我是拯救地球的超人皓!”

“好吧,不管怎样,我要好好感谢你,超人皓!”

“是的,您得感谢我!没有我,你就失去你的家人了!”

蒲老妈坐在斯文特的身边,“只要她好起来,我怎样感谢你都可以!哪怕你要我的老骨头!”

“你是得感谢我,只是,我不要你的老骨头!”

“这栋房子,你随便住!”

蒲老妈想起皓之前的交换条件,赶紧又一次向皓提出。“这就对了,不过我不会打扰你们,还会帮助你做饭,帮助斯文特恢复健康!”

“是吗?她能完全恢复吗?”

“当然,只要有我皓就可以!”

“太感谢你了,皓先生!”

蒲老妈不仅感谢皓,现在听到斯文特可以完全恢复,已经对皓产生了强烈的崇拜!“恢复第一代智能人,方清扬都不一定做到,你真的可以吗?”

“他创造了我们,可我却可以成就每一个智能人!你懂吗?”

“对不起,皓先生,我不太懂!”

确实,蒲老妈不知道皓要成就什么样的智能人,现在她只关心的是斯文特。“不过,只要斯文特能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相信!”

“那你拭目以待吧!”

得意的皓在一顿炫耀后,将早餐放在了斯文特卧室的餐桌上,哼着小曲走下了楼。蒲老妈也不管他,任他随便做什么,现在她的任务就是陪伴斯文特!皓的创造力确实惊人。面对一堆碎片的斯文特,起初也感到无能为力,可是皓想展示自己的才能,证明方清扬做不到的,他这个被他创造出来的高级智能人却可以。在蒲老妈昏迷的几天里,皓重新研究了斯文特这个第一代智能人的内部构造,并为她设计了新的结构,将已经失修的零件废弃掉,用智能仓库拿回的零件进行了重组,整个身体外观的修复非常顺利,不仅恢复了斯文特的特征,细心的皓还在表现女性特征的地方做了重点修饰,凹凸有致的斯文特出现在了眼前。可是关键的大脑系统,皓却拿不定主意。如果将原有的系统全部清洗掉,重新输入,倒是比较容易的事情,而且这样皓就可以随意输入,甚至可以为自己造一个忠实的奴仆。可那样,这个拥有斯文特躯体的智能人,也就不再是蒲老妈的斯文特了。这样的结果,皓仔细想了想,自己和斯文特很有可能都会被赶出蒲家,而自己的S计划实现起来也就变得困难。可是如果自己拯救了蒲老妈的斯文特,那么结果,就是两个老人感激涕零,自己可以在蒲家为所欲为。打定主意的皓,接下来进入比较艰难的一段工作。将斯文特的头脑取出,将摔断的纤维一根一根对接,这样的工作又持续了两天,而接下来就是帮助斯文特恢复思维系统。聪明的皓又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在斯文特的大脑中寻找原来的系统,过程依然艰难,皓却信心满满,“我是无所不能的皓!”

终于在蒲老妈昏迷一周后,皓成功将斯文特里里外外都恢复了,并且将她放在自己的卧房里,“再有一周的系统重启,斯文特就如获新生了!”

看着自己杰出的作品,皓欣慰至极,“方清扬,你终究是会败在我的手下!”

一阵邪笑出现在皓的嘴角边!一周的时间,蒲老妈没有离开斯文特一步,她在等待,等着斯文特重启醒来。“蒲老妈,没必要这样,你也需要休息,她醒来会去找你的!”

在斯文特恢复的一周内,皓像仆人一样,打扫房间、做饭,将蒲老妈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时不时地叮嘱、安慰蒲老妈几句。“谢谢你,皓!就让我这样待着吧,离开她一秒钟我也会难过的,我们相处太久了!”

“如果你躺在这里,她也会这样对你的!”

皓被两个老太太的深情感动了。“是的!智能人也会有人类一样的感情!”

蒲老妈赞同地说到,“可是,皓,你为什么这么反对人类呢?我们一起和平相处不好吗?像我和斯文特一样!”

“这个,你不会懂得!”

皓心里的想法没有人问过,更没有人懂,可是现在,“你没有见过,那些人随意将我们重组、熔掉,虽然我们感觉不到疼痛,可是我们有感情,对世界、对生活,还有对你们人类,你们可以不顾我们的感情,随意将我们像废铁一样改造!”

说到这里,皓感到一阵心痛,而这也更激起他的愤怒,“所以,我要统治地球!你们人类越来越少了,要不了多久就灭亡了,未来将是我们钢铁战士的时代!好了,你不用废话了,有那一天,你还活着,我一定饶你一命!”

皓感情的急剧转变,让蒲老妈一时难以反应,“你你你,皓”“别,我我我的了,看着你的斯文特吧,她快要醒过来了!”

“是吗?”

提到斯文特,蒲老妈立刻忘记了所有的对话,继续盯着自己的老智能家人。确实如皓所说,斯文特是在蒲老妈与皓对话后的一个小时后完成重启,苏醒过来的。“斯文特,你感觉怎么样啊?”

蒲老妈像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类一样,轻声地问着,并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斯文特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空洞的两眼看着天花板,听到声音后有转向面对蒲老妈,那陌生的眼神是蒲老妈从来没有见过的。“斯文特,你不认识我了?”

斯文特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蒲老妈带着老花镜的眼睛。“没有关系,我会帮助你,想起我,想起过去,想起200年的点点滴滴!”

“没事,休眠时间太长了,让她再恢复一段时间就能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听到蒲老妈的话,皓也赶来看刚刚苏醒的斯文特。“是的,会好起来的!”

蒲老妈继续在旁边安抚着斯文特,“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可以给她讲讲你们的过去,这样可以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谢谢你,皓!”

“你不用总这么客气,我们还要在一起待一段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以做我的事情去了吧!”

“当然!皓,以后你随便在房子里做你的事情,不用总来照顾我!”

“那可不行,尊老敬老是我的美德!”

嬉皮笑脸的皓带着满足走出了房间,走下了地下室。皓对两个老人家确实照顾的细致入微,特别是蒲老妈,已经对皓完全放松了警惕,在蒲家老宅皓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而皓也不仅仅满足于住进蒲家取得信任,更重要的事情而是蒲家老宅地下室那2000吨水!“D佬,S计划就要来了!”

皓除了吃饭会喊蒲老妈以外,基本上不会打扰蒲老妈和斯文特,而蒲老妈也不在意为什么皓总是在地下室,不愿意上楼,哪怕是一楼也经常找不到皓的身影。“皓救了你,你知道吗,斯文特!”

蒲老妈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斯文特说话,说现在,谈过去,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蒲老妈的絮叨让斯文特的眼睛变得不再木讷,她会随着蒲老妈的语言和感情发生变化,这一切都被蒲老妈看在眼里。“皓说的对,我跟你说话越多,你恢复的越快!”

“你还记得,是一个叫方清扬的工程师把你送到我这里的!还有我的重外孙何华,她要和她的爱人福苏一起去工作,所以他们把你带到我的身边,照顾我!”

想到斯文特那时的天真懵懂和朝气蓬勃,蒲老妈感慨了起来,“那时你还是小姑娘,现在,你看看你,已经成老太婆了!不过,那时我就是老太婆了,现在,我还是老太婆!我们一起整整过了200年!听听都害怕!这么久的时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太阳都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可是我们还活着!”

好多人,好多事,像过电影一样在蒲老妈的眼前飘过,确实他们太老了,整个星城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也似乎都让她们体会最深。“何华走了!你还记得吗?我都哭不出来了,可是你还在呜呜呜的!你以为再多的呜呜你就能有眼泪了,你的眼泪是你用盐配着水抹在脸上的,那时你多可笑,不过那时你还年轻!我也在再生基因素的帮助下不再变老了!可是,你看看变老的何华,她拒绝用再生基因素,所以她老了,还病了!”

想到何华将自己的再生基因素注射给自己,蒲老妈百感交集,“我不敢死,怕见到他,怕他质问我,何华我的重孙却不怕!她什么都不怕,为了方清扬那个狗屁优秀基因保存试验,为了和福苏的一起向未来志向,她情愿用自己的身体做他们的试验品!多傻的孩子,一个人在北极星上,多冷,多害怕!”

想到何华为了工作而献身,蒲老妈总是说不出的痛苦。人不可以永生,而自己却与地球相伴了300年,何华一个年轻的躯体、灵魂却要与那颗最亮的北极星相伴不知道多久。“那个方清扬真能想的出来,竟然将人变成基因球发射到随便哪个星球上,让他们等待地球回到正常轨道再把他们放回地球。可是地球怎么样啊,鬼知道能不能正常了,那些基因球就这样一颗颗被流浪在宇宙,何华倒也胆大,第一批就报名做试验品,现在可好,我们都还好好活着,她却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宛如,两个笨蛋女人,爱上两个混蛋男人!那还有什么好!”

“嗯,会没事的!”

蒲老妈每天就这样一个人唠叨着,安静地唠叨着,而这次,她的唠叨却有了回应。“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斯文特!”

蒲老妈激动了起来,斯文特看着自己,嘴轻轻地一张一合。“你想起来了?老家伙!”

“呵呵呵,老伙计!”

斯文特咧开了嘴,笑了起来。“斯文特!”

看着斯文特逐渐恢复正常的眼神,蒲老妈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抱着斯文特的脖子大哭了起来。“我这不好好的吗!而且比以前要好很多!”

斯文特抚弄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蒲老妈,像哄孩子一样安慰着比自己还要老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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