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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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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在水漂木屋里焦急地等待了两天之后,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见到疲惫不堪的方清扬。“怎么样?什么事情?”

看着焦急的宛如,方清扬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个消息告诉她,难道要告诉她,地球正在走向灭亡,他们的生物圈正在被破坏,他们的生活即将动荡不安?虽然他能想到,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地球,人类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根本无法想象。“研究所出事了?”

方清扬的一言不发让宛如更加心急如焚。“研究所倒是没什么事情,”说到这里,方清扬又觉得不对,全球都会有事情,研究所怎么会没事呢?“也许有事情吧!”

“清扬,你在说什么,怎么……”“宛如,你听我说!”

方清扬决定还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将这个人类噩耗告诉自己心爱的人,也许将来,我们或者我们的后代不会再有将来,所以无论结局怎样,珍惜现在的每一刻、每一个人都是当下最要紧、最现实的事情。“宛如,地球出现了一些问题!”

“地球?”

“是的,就像以前邻居家的小孩子总想要挣脱父母的管束一样,地球正在脱离太阳的引力,偏离自己的轨道!”

“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会逐渐改变,离太阳越远地球会越冷,生物圈会失去能量!”

“我们都会死,是吗?”

“如果地球再也回不了正常的轨道,甚至离开太阳系,地球的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多少年?”

“最短300年就会脱离太阳系!”

“哦,我们活不了那么久!”

“是,谁都会死的!可是,我们的子孙会,人类的未来会,这是一个人类共同命运的问题,是一个地球是不是还是一个最有生机的星球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

“研究所要求我们拿出解决方案。”

“你呢?”

“我有这个职责,可能我要封闭一段时间了!”

“多久?”

“不知道,也许会很久!”

“哦。”

宛如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自己的爱人将自己奉献给自己的钟爱的事业,只是,宛如的手放在了小腹上。“宛如,孩子的事情,等一等吧!”

在方清扬和宛如的计划中,水漂木屋建成后,方清扬做他的研究,宛如写她的书,同时,一个小生命也被放在了这个计划里。宛如想在这里建立一个爱的巢穴,不仅有相爱的人,更要有爱情的结果。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方清扬要放弃自己的小梦想,而要投身于一个未来不可期的工作中,遗憾在两个人之间持续了一个月,同时这样的一个月也让二人尝尽爱情的甜蜜美妙。一个月后,方清扬就被曹所长召唤回了研究所,同时召唤回的还有近50名研究所的精英。由于事情的紧迫性,这样一个研究团队并没有太多的考虑,以最快的速度全身心投入到阻止地球偏离轨道的研究中。而此时,全球许多研究所也同时开始了这样的研究。在各大研究机构致力于地球轨道研究的同时,谣言像纸片一样漫天飞舞,特别是一些不靠谱的网络传媒,在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情况下,肆意通过网络散播不实消息。“地球很快就要灭亡了!”

“要发生星球碰撞了!”

“空气马上就要没有了,我们会憋死!”

“重力也要没有了,我们要飘到空中生活了!”

“那些超级富豪、政界头脑正在向其他星球转移!”

……伴随着各种不实的恐怖谣言,人类陷入无限期的恐慌中。“得过且过”“及时行乐”“只管自己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自私、利己、冷漠,凶杀、强奸、抢劫已经成为全球各个国家地区的共同问题。面对这样的问题,各个国家都在利用国家机器制止混乱的升级,可是越镇压,反抗越严重,袭警、暗杀、刺杀更是愈演愈烈。人类已经濒临崩溃,“就这样的状态下去,等不到地球灭亡,人类自己就提前结束自己的命运了!”

曹所长已经和研究所的精英们共同奋战一年了,研究依然没有进展,全球其他研究所也是同样的情况,现在,研究所已经不能再安静地研究了。不明情况、不知所措的人们一次次到研究所询问情况,最终这种询问变成了冲击,研究所的保安阻挡不住这样的暴力入侵,最终,研究所也不再是一块安静之地,容不下这些科学家的静心研究。“同志们,今天大家就回家吧,将自己所需要的资料带走,各自为阵,继续我们伟大的事业吧!”

曹所长带着无尽的遗憾遣散了自己临危受命组建的团队,同时面对其中最有实力和希望的队员方清扬,曹所长又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研究的成果全部做了移交。“所长,您没必要这样,我可以经常去您家里拜访,我们继续一起努力!”

“清扬,恐怕没有时间了!”

这是曹所长对方清扬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周后曹所长肝癌复发而永远离开了他奋斗一生的事业。方清扬去送了最后一程,看着曹所长遗照上的一脸凝重,方清扬就明白自己手里曹所长研究成果的分量和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恐慌充斥着整个地球,联合国总部应全球各国的要求,对地球脱离轨道的情况做了科学的说明,并对目前的科研进展进行了介绍。特别是在得知最少也要300年地球才会脱离太阳系,目前的人类至少100年是安全的,既使地球变冷、黑夜变长、地球偶尔出现不稳定,人类依然能够安全地生活在地球上,弥漫在全球的恐慌气氛终于有了一定的缓解。而此时的方清扬已经将自己水漂木屋固定在了湖边,并加盖了两层作为自己的实验室。已经一年没有见到的宛如也重新回到方清扬的身边,自愿做起了他的助手。在北湾口团聚的第一夜,方清扬怀抱着软绵绵的宛如,许久冰冷的研究,浑身上下就像一部机械一样,生硬而刻板,现在躯体柔软地相依在一起,一年来的紧张顿时得到缓解。“清扬,你看!”

一本书被放在方清扬手中。《柔至天下》,方清扬翻动着,一股书香气飘散而出,本已轻松许多,现在更加舒缓了起来。“宛如著?”

看着书名下作者的名字,方清扬更加喜悦了起来,“你写的?”

“是啊!你走这一年,我也没闲着,就在这水漂木屋里写了这20万字的心得!”

“心得?”

方清扬继续翻看着这本优雅别致的书籍。在这样的恐慌期,宛如一个人宁心静气,将中国古典文化中所有安抚人情绪的道理通过一种温婉的口吻娓娓道来。“以柔克刚,刚柔相济,《道德经》给了我很多启示,现在人们所有的不安以及社会上的混乱都是人内心恐惧的外在宣泄,我就是想用这样一本书,让人们安静下来,用最柔软的、最包容的、最豁达的心态面对人类共同的问题,未来可期不可期谁也决定不了,但是我们要携手一起向未来,为了人类几亿年的文明而感动,为地球百亿年的生生不息而努力奋斗。”

一年来在太阳、地球、星系,推演、假设、测定等翻来覆去的方清扬,在宛如一席话之后,湿润了眼眶。“对,我们一直在努力研究地球轨道问题,却忽视了之所以称之为人类的原因,我们是有感情的肉体,不是我制造的那些钢铁躯体,平复人类的情感也是一项更为重要的工作。”

而此后,方清扬虽然每天仍然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却在宛如的悉心呵护和照顾下,保持精神的放松和愉悦,工作效率反而更高了起来。方清扬在曹所长留存的手稿中发现了他对中国古代易经、易数以及五行八卦的推演,并对葛洪等炼丹术中蕴含的化学原理进行的研究,从中国古代科技寻求保持万物平衡的方案重新构架了方清扬的解决思维。世间万物皆离不开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顺势而为,五行相克逆向倒流,如果将“五行”作为巨大的能量堆,相生而运行,其产生的能量能不能抵消一部分地球远离太阳的离心力,从而达到让地球回归轨道的目的。既使不能让地球回归,其产生的能量也可以作为地球远离太阳后所需能量的补给。方清扬的假设是在曹所长去世十年后而提出并公布于世的。这十年中,人类科技也发生了突飞猛进的提升。除了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以外,人类再生基因素的诞生,将人类的寿命推向了一个全新的纪元。人类可以不用为了死亡而担心,无论哪个年龄段只要注入再生基因素,生命便停止在了哪个年龄,无论沧海桑田,无论世事无常,生生不息成为人类最伟大的成就。地球正在走向毁灭,人类却要永生,谁能不说这是对人类最大讽刺!而此时方清扬向世界做出了这样的假设,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一脸的蒙圈以外,只有无尽的不解。当“五行助推计划”“重塑生物圈”构想如此详细、清晰地摆在世人面前时,联合国总部虽然一派狐疑,但是面对全世界对解决地球脱轨无能的埋怨,急需要一颗定心丸,而正是方清扬这样一个让全世界都难解的方案顿时燃起了人类对生的希望!“让这些中国人去试验吧,越是谁也不懂的人们越愿意相信奇迹的出现!但愿他们不会像中世纪那些教会一样就好!”

联合国总部在嘲笑中批准了试验方清扬的设想。于是,淮西核心指挥中心就这样被联合国总部安排在了方清扬所在的星城西部无人区,而此时福苏作为核心指挥中心的领导者率先来到了试验区,同来的还有和他一样充满理想和朝气的未婚妻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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