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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青鹭火与天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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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鹭火,他们是为人们祈祷平安,祈祷五谷丰登的妖怪。村子渐渐地兴盛了起来,人们渐渐地聚集起来,原本小小的偏远的村庄变大了。人们将青鹭火的神社渐渐扩大了,香火也越来越旺盛。当时、人们总是能够在黑夜中看到在稻田中盘旋的青鹭火,她像是青绿色的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如果在夜间中的田野里听到了神乐铃的声音,切记不要靠近——千万不要打扰青鹭火的祈祷。渐渐的青鹭火,她成为了这个繁盛村子的守护者,她学着长辈的样子,回应着人们美好的祈愿。她化形成为神社的巫女,身着红白色的巫女服让她倍感安心。青鹭火并不害怕将原型暴露在人类面前,她时常站在神社的鸟居上,俯瞰自己守护的村庄。夜间、她也还是会在田野里盘旋,轻轻摇着手里的神乐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们的祈祷,为了让人们过得更幸福。“直到这时,人们仍然能看到夜间飞行的青鹭火,也仍然能听到那缥缈的神乐铃声。”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个村子迎来了危险……“你知道吗,喝了村口井水的人都得了怪病。”

“有些人在井边找到了泛着青绿色光芒的羽毛。”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们。”

“…一定是我们的贡品不够满足她,她生气了才会迁怒于我们。”

“…带上‘更好’的贡品再去神社求求她吧。”

没过几天、人们开始不安起来流言四起,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这时的人们仍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青鹭火干的。”

当然这也不是青鹭火干的——在很久以前,天邪鬼早就对这座村子垂涎欲滴了。之后的几天里除了加倍的稻谷外,人们甚至送了一名少女去神社。就在这时青鹭火开始不安起来,她将多余的稻谷放在了神社门口,化成巫女让那位少女离开神社回到村子去,让少女告诉人们她会尽力解决怪病的事,不要再送这么多的贡品或者送活人来了。但是、天邪鬼偷吃了稻谷,也吃掉了那名少女。之后的几天里怪病依然存在,村子死掉的青壮年越来越多了,能够下地种田的人越来越少了,稻谷的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少,且不说给青鹭火的贡品一次比一次少,人们甚至都不能够填饱肚子了,无形的恐惧在村子间悄然散开……没几年村子间流传着青鹭火要活人贡品的谣言,人们不得不每次都送青年人去神社。可、每一次、每一次,青年人都被天邪鬼吃了。就在这时青鹭火拼命地祈祷,拼命地用自己的妖力使稻谷生长得更好也无力回天,少了贡品和信仰、她的妖力越来越弱,夜间几乎看不到那青绿色的光芒了,也听不到神乐铃的声音了。这一切依然是天邪鬼干的——散播谣言、传播怪病,而现在,彻底击垮村子的机会成熟了。天邪鬼开始自称为神使,在村子里游说:“青鹭火的怒气不可能会消除了!这样的守护者还有什么可信奉的必要!”

“她吞了这么多的贡品,为什么都不愿意让我们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甚至还想要摧毁掉我们的生活!”

“青鹭火要求送上了这么多的活人,果然妖怪还是妖怪的本性!”

“她不是守护者!她是妖怪!是恶鬼!!”

“我们辛苦为她修建的神社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破坏掉算了!”

“把她赶走!”

“恶鬼不能留在村子里!”

愤怒的村民们被天邪鬼聚集起来,冲上了青鹭火神社所在的山顶。那一夜,山顶的火光如同绚烂无比的霞光一般,烧红了半边天。“人们如愿以偿地赶走了青鹭火。“可疾病依然没有消失。“不久以后,村子只剩下了几户人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天邪鬼,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自从‘神使’消失后,疾病也随之而去。几户人家中的老人意识到,青鹭火是无辜的。“可惜的是现在也已经无力回天了。“穷苦不堪的几户人家,只能在神社的残垣中修建了一个小小的神龛,时不时地为青鹭火供奉一点点稻谷。“没有人知道,青鹭火还会不会回到这里来。”

就这样又是好几年过去,村子里的孩子们围绕着老者,兴致勃勃地听着他讲的怪谈故事。“很久很久以前,青鹭火庇护着一方水土。而被妖言蛊惑的人们赶走了她。“在青鹭火神社曾经待过的地方,残垣断壁中的那个生了青苔的、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小小的神龛,据说有人看到了散落的泛着青绿色光的羽毛。“在没有人的时候,山中回荡着一阵阵轻轻的神乐铃声,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也许是青鹭火在回应着人们的祈愿。请一定不要靠近她,不要打扰她。”

“为什么?”

孩子们睁大了眼睛问。“那是因为青鹭火害怕人类。”

“那她为什么还要为人们祈祷呀?”

“因为她从心底里爱着她的村民们,她相信他们。因为她是被人们寄托了希望的青鹭火呀。”

“那青鹭火她会回来吗?”

“她一定会回来的。”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孩子们都已经成为了老者。就是那一天的深夜,人们看到了青绿色的光芒划过夜空,听到了田野中清澈动听的神乐铃声。村民们心照不宣,没有人靠近,没有人打扰。神乐铃一直响到了黎明,才渐渐消失。清晨,供奉的人们在早就坍塌褪色的鸟居上发现了泛着青绿色光芒的羽毛,发现了因为生锈而斑驳不堪的神乐铃。村民们奉上了全新的稻谷,还有一个寄托了所有人的祈愿和希望的新的神乐铃。没有人再见过青鹭火,可人们知道,她一直就在这里。默默地守护着他们,守护着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村子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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